徽州是荀策家的地盤,他先前跟著許書寧在湖州做了許多事情,許書寧便以為去徽州辦事會十分順利,但她去了徽州過後,壓根兒就沒有見到荀策,隻是見到了永定伯夫人。


    永定伯夫人說荀策先前從湖州迴去之後就病了,如今不便跟著她一起做事,荀策的差事,他們也已經跟朝廷遞了折子。


    許書寧忽而就笑了,她讓永定伯夫人把屋內的人都遣出去,她自己也喊了麗秋和麗華出去。


    “夫人,我一直都很尊敬您,所以有些事情我隱約明白,卻也從未深究過。”


    “但如今我隻想問您一句,皇上對永定伯府如此信任,你們背叛了皇上會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呢?”


    現在想想,上輩子的永定伯府,因為她一個寡婦持家,所以她很是注重府裏的安全,也訓練了不少強壯的護衛。


    但那些叛賊竟然那麽快就闖了進來並找到了他們,或許是永定伯他們原本留下的人裏頭曾經收到過什麽授意。


    永定伯夫人臉色大變,大喝一聲:“許大人!”


    “莫要信口開河。”


    許書寧倏爾一笑:“永定伯府當日遇到水匪,隻有傷,未有亡者。”


    “便是沒有遇到方大人,也會如此吧!”


    “我先前一直以為是安寧公主跟柳國公送去的消息,但跟安寧公主鬥了幾個來迴之後我發現安寧公主雖有幾分小聰明,但卻算不得有什麽大智慧。”


    “且她狹隘自私,給柳國公送消息,她撈不到任何好處,所以你們聯係的到底是誰,給柳國公送消息的又到底是誰?”


    “你們在害怕誰,害怕到龜縮在徽州,還背叛皇上。”


    永定伯夫人臉色慘白,喃喃的道:“我們沒有背叛皇上,我們沒有背叛皇上。”


    她不停的重複這句話,好像這樣就真的能夠證明,他們真的沒有背叛皇上一樣。


    許書寧用那種鄙夷且不相信的目光看著她:“夫人,紙包不住火的,您覺得您能掩蓋得了什麽,又能真正的得到什麽呢?”


    上輩子的永定伯府,是真正意義上的斷子絕孫。


    而且,所有人都是短命鬼。


    “你想掩蓋的事情,會讓對方當做把柄,永遠讓永定伯府為他們服務,或許你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麽背叛皇上的事情,但你們終將背叛。”


    “這攔著我在徽州行事,關著荀策,就是你們走上不歸路的第一步,現在迴頭,或許還得及。”


    永定伯夫人在許書寧的逼問下,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崩潰的道:“當年伯爺幫皇上擋毒的事情,是故意設計的。”


    “伯爺之所以已然中毒了,是事故。”


    許書寧萬沒想到,其中竟然有這樣的緣由。


    過去,她是尊敬永定伯和永定伯夫人的,現在看著這二人,隻覺得二人是挖空心思算計旁人的小人。


    永定伯夫人不敢去看許書寧的目光,隻是哭著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我們隻是給了皇上錢財,皇上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能人也越來越多,我們擔心最後皇上會不記得我們,我們花了那麽多的錢出去之後隻能得一個空空的官職,所以才不得不那樣的。”


    “你們如果知道,計劃會失敗,你們的兒子也會染上毒,你們還會這麽做嗎?”許書寧突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聽到許書寧來了,挖空心思從自己房間裏跑過來的荀策聽到這話,在門外屏住了唿吸。


    他從小,母親和父親就教導他要善良,要多做好事。


    他也為父親英勇給皇上擋毒的事情而自豪,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君子。


    可現在,他才知道一切是謊言,他堅持的事情竟然如此可笑。


    永定伯夫人一直都沒有迴答,這一片沉默中,荀策得到了一個讓他心涼的答案。


    許書寧忽而問:“夫人是不是曾經想過聘我為世子的妻,若是世子一直身體不行,我嫁給世子,跟世子順利的有了孩子,夫人還會給世子納妾嗎?”


    永定伯夫人奇怪許書寧為何問這個問題,但她把最要緊的事情都說了,還有什麽不能直麵許書寧的呢?


    她道:“策兒如果身子一直弱,自然是多子多福。”


    意思就是會給荀策納妾。


    許書寧聽得好笑,她是笑話她自己。


    她上輩子,真的是徹徹底底活在欺騙中,竟然未曾看透過身邊的任何人。


    “所以,威脅你的人,是駙馬對吧!”許書寧不給永定伯夫人深思的機會,開口道。


    “對,是他,你是如何分析出來的。”


    許書寧道:“這都不用如何分析。”


    “伯爺中毒的時候,皇上身邊的老人隻有那些。”


    “而擅長醫術的也就隻有那麽兩個,另一人天天跟著定國公夫婦一起四處遊曆,當閑雲野鶴,另外一個就是駙馬了。”


    安寧公主的醫術並不及駙馬,甚至她的很多東西都是駙馬教的。


    所以上輩子駙馬照拂的並不是永定伯府,而是照拂的他的囊中之物。


    她當時突然死了,駙馬肯定也是被氣慘了吧!


    她死了,永定伯府的一切就被許同方給拿走了,駙馬想從她一個寡婦手裏拿東西都不容易,就更別說權臣了。


    “駙馬跟忠孝侯府,又是什麽關係?”


    永定伯夫人道:“駙馬曾經心悅一女子,那女子便是忠孝侯府老夫人唯一的女兒。”


    “但公主看中了駙馬。”


    “公主年輕的時候十分直接,喜歡什麽就會明著說,駙馬不好拒絕公主,所以就跟公主在一起了。”


    “杜世子和杜鳶,都是忠孝侯府的小姐和駙馬的孩子。”


    “但駙馬心悅忠孝侯府小姐的事情,被公主無意中發現了,公主當時很生氣,要休夫。”


    “忠孝侯府的小姐便自盡了,駙馬後麵又哄好了公主。”


    許書寧聽這往事聽得惡心不已:“那公主可知杜世子和杜鳶的身份?”


    門外的荀策也聽得惡心不已,她的母親明知杜鳶是個奸生子,竟然還聘杜鳶為他的妻子。


    難怪啊,難怪他跟她說了杜鳶跟柳昭攪和的事情,母親雖然憤怒,但也隻是上門去走過場。


    荀策到現在都一直堅信,永定伯夫人隻要想退親,這親事就能退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她把全家踢出族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司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司司並收藏重生後,她把全家踢出族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