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寧笑著應好,心中微甜,他們隻是簡單的吃飯,並沒有做任何逾越的舉動,偶爾談一談朝廷相關的事情,便是私事都很少提及。


    所以王齊也就越發覺得苟氏先前是在汙蔑許書寧。


    二人吃完飯從全聚德出來,方如烠就騎馬送許書寧迴去,卻在許家門口遇到了苟嫣。


    苟嫣此次看到許書寧跟過去不一樣,她神色淡淡,擠了個幹巴巴的笑容:“許大小姐,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我清平侯府已經落得如此下場了,還望以後對我妹妹手下留情,莫要再逼迫和算計。”


    許書寧看得好笑,並沒有對她說什麽,隻是頗為同情的看了她身旁的杜衡一眼:“杜將軍,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有些人的心啊,擰巴又奇怪,是捂不熱的。”


    苟嫣大怒,拉著杜衡的胳膊:“你莫要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麽?既如此,那她就讓苟嫣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挑撥離間吧:“杜將軍可有跟忠孝侯世子來往?”


    杜衡麵皮有些緊繃,一直都沒有說什麽,拉著苟嫣還想說什麽的苟嫣上了馬車。


    苟嫣大為惱火,握著拳頭打他,那他撒氣:“你什麽意思,你也護著那個小蹄子是不是,你忘記自己是什麽身份了?”


    杜衡對今日苟嫣的行為很不理解:“夫人過去不是很喜歡小許大人麽?”


    “你也說了,那是過去,可若是沒有她,我娘家會被流放?”柳國公一案涉及人員很多,所以柳國公問斬那天,隻是處理了柳國公府和柳二爺府上,後續都是陸續處理的。


    清平侯一直被關到今日,才有人手押送他們去流放。


    清平侯和清平侯老夫人年紀都大了,頂著這樣的風雪天,能不能捱到流放地都還兩說,至於清平侯世子那些酒囊飯袋能不能把這苦吃下來也未可知。


    苟嫣先前是不滿侯府對她的態度,不滿侯府偏心,但她跟娘家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看到娘家遭大難,豈能不傷心?


    她也曾讓衡去打點和救人,但也知道杜衡人微言輕,救不了這種跟著造反的大罪。


    所以隻能今日再去送清平侯府的人的時候去多給錢打點。


    苟嫣天天讓他出門打點的時候,杜衡沒有覺得心煩,還覺得看著她心疼,而且他也求了皇上,所以清平侯府的流放地其實並不是最糟糕的。


    但看著故態複萌,又開始不講道理的苟嫣,他莫名想到了許書寧說的那幾句話。


    他跟杜錦書自然是沒有聯係的,但許書寧為何突然那麽說呢?


    “你跟忠孝侯府的人有來往?”他問苟嫣。


    原本還生氣的苟嫣聽到他這話忽而心虛了一瞬,旋即理直氣壯的道:“我先前不是瞧著杜世子爭氣了,杜小姐又跟永定伯府定親了,想著他們要起來了。”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就想著……”


    “砰……”杜衡一拳砸碎了馬車上的小幾,瞪大眼睛,憤怒的看著她:“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如何任性和胡鬧,如何看不起我都可以,但不能跟忠孝侯府來往!”


    杜衡從未用如此態度跟苟嫣說過話,苟嫣一時間被嚇住了,但很快她就尖叫著朝杜衡撲了過去,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好啊,我就知道,我娘家倒了,所以你現在就看不起我了,開始對我耀武揚威了。”


    “你們這些狗男人都是如此,許同方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你們都因為我們侯府沒了,所以就作踐我們姐妹二人。”


    杜衡隻覺得心裏憔悴,任由苟嫣發泄了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了,從馬車上徑直跳了下去,騎了護衛的馬徑直離開。


    苟嫣為此更是生氣,悲慟大哭。


    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她的嬤嬤忍不住勸道:“夫人啊,您有何必跟將軍鬧這些呢。”她作為苟嫣的人都覺得杜衡對苟嫣真的已經很可以了。


    “而且,小許大人得寵,您跟她鬧僵了又能怎麽樣呢?以後家裏的小公子還要入仕的啊!”


    苟嫣哭道:“我鬧,我哪裏鬧了。”


    “杜衡他以前敢用這樣的態度對我嗎?”


    “還有那個許書寧,若不是她慫恿許同方將媛兒逐出家門,柳家在許同方身上撈不到東西,如何會把手伸向清平侯府?”


    苟嫣身邊的嬤嬤見苟嫣完全被苟氏牽著鼻子走,在心裏深深歎息。


    今日苟嫣要去送侯府的人,想著也應該讓苟氏去送一送,就提前找了許同方跟許同方說了這事情。


    許同方為了不讓旁人覺得他涼薄,同意了讓苟氏去送人,且他自己還跟著去相送了,也打點了一番。


    他對清平侯府並沒有太大的意見,侯府的人一直都很尊重他,他去相送,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苟嫣就順勢提出不要讓苟氏繼續住在莊子上的事情,苟氏也聰明的賣慘,許同方便把苟氏又接迴來了。


    臨近年關,他發現周氏平常把家裏管得不錯,但這些事情上到底還是差了些,苟氏迴來正好也可以幫忙打理一二。


    同時也更能讓人看到,他許同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杜衡騎馬走了幾條街,遇到了特意等他的方如烠,方如烠相邀:“杜將軍,一起喝兩杯?


    杜衡心中也的確很煩悶,就應了。


    酒過三巡,方如烠才笑著來了句:“我瞅著杜將軍這迴府之後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先前送給小許大人的鞭子,不會收迴去吧?”


    杜衡並沒有覺得方如烠這打趣冒犯,他跟方如烠也是老熟人了,他家裏那點子事情,大家都知道。


    他苦笑著道:“這倒也不至於。”


    “若是杜夫人以後惹到了小許大人,小許大人若是下手,將軍當如何?”方如烠直視著杜衡。


    杜衡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本能的自然是想著要護著自己的夫人的,可他也深深的明白,苟嫣若是不講道理起來是何種情況。


    若隻是內宅鬥爭,他不會插手。


    就如過去苟嫣跟苟氏兩個如何鬥,他都沒有插手一樣。


    但許書寧不是內宅婦人,自家人自己清楚,苟嫣跟許書寧鬥,會輸的很慘。


    “我會約束好她的。”杜衡承諾。


    方如烠跟他碰杯:“約束好她,對將軍你也是有好處的。”


    “杜錦書背後有人,但我都沒有查出來是誰。先前懷疑是柳國公,但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杜衡神色凝重的點頭,就算杜錦書背後沒有人,他也不願意跟忠孝侯府接觸,更別說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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