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月所有官員都要寫述職報告來京城,吏部佟大人發現晉川知府送上來的述職報告有異……”


    三月中上旬,是官員集體調動的時間,吏部新調進來的郎中佟大人與晉川知府是同鄉亦是同窗,讀書的時候也是同宿舍的,更是同一年參加的科舉。


    佟大人學問不如晉川知府,所以那個時候經常會借閱晉川知府的文章和筆記學習,因此對晉川知府的筆墨十分熟悉。


    晉川知府的所有字都是的筆鋒銳利的,唯獨寫那個花字,不知為何沒有那種鋒利感。


    佟大人看到晉川知府的述職報告當即就覺得不對,而後邊去找了他送到吏部的其餘的公文來查看,這一查看便發現自去年八月開始,晉川知府的公文裏頭的花就開始不對了,八月以前的都是沒有問題的。


    此事嚴重,他立即將事情上報給了許同方,一州知府何其重要?


    許同方便在對比過公文過後,立即將事情上報給了皇上,皇上便喊了方如烠,讓他去查這事情。


    方如烠在接到皇上的安排的時候是三月十二,他先派人去晉川那邊打探情況,按照正常情況,大理寺的人過去之後最慢三月二十五也能送迴一些消息,但直至月末,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晉川如今情況不明,故而他決定扮作商人過去。


    許書寧聽得由於驚訝過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誰這麽大膽?


    對晉川知府動手也就算了,竟然還隱瞞著朝廷,照常匯報公務,使用瞞天過海的手段,往大了說,這對晉川知府動手的人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若是尋仇或者是旁的,殺了人就自己跑了,哪裏會管這後續的事情?


    晉川這情況,有些嚴重啊!


    方如烠難得見許書寧驚訝的樣子,沉重的心情頓時都輕快了不少,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輕快了:“我們此番是幫做的永定伯府下麵的商隊,以兄妹相稱唿,這是你我二人的信息,你且記住。”


    他遞了兩份資料給許書寧,外加一份路引。


    許書寧接過兩份資料細看。


    馬車到了城門外的時候停下了,許書寧看到荀策一頭問號的看向方如烠。


    這是什麽個情況?


    這人不會要跟他們一起吧!


    她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聽方如烠道:“先前說漏了,此番永定伯世子也會與我們同行。”


    “為什麽,他去幹什麽,伯夫人能放心他一個人去那麽遠,而且還不是萬分安全的地方?”


    她一連三問,表達了不想跟荀策一起走的態度。


    方如烠沒有覺得她失禮,反而是略微有些欣慰的,先前許書寧問荀策要錢,他還擔心許書寧被永定伯府的錢財花了眼,看上了荀策。


    這會兒他可以確定許書寧就是單純的因為荀策讓她不痛快了,所以才會問他要錢。


    荀策有些尷尬,他似乎也未曾做什麽得罪許大小姐的事情啊,為何許大小姐有些嫌棄他?


    但他素來脾氣好,麵對許書寧的不喜也隻是溫和的迴答她的疑惑:“母親說我需要多多曆練,便讓我跟方大人一起。”


    方如烠原本也是不想帶荀策的,此番出門有危險,萬一這永定伯府的獨苗出了什麽事,他可沒辦法賠永定伯夫婦一個兒子。


    但永定伯夫人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直接就說了:讓他多關照一些就是了,若是當真有個什麽意外,她大不了再拚命生一個。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也借了身份給他們方便行事,他就不好再推辭了。


    許書寧頗為同情的看了方如烠一眼,方如烠這等於是帶了兩個拖油瓶。


    她是小拖油瓶,荀策是大拖油瓶。


    那她就隻能努力不給方如烠當拖油瓶了。


    三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方如烠叮囑荀策要記住他們現在的身份,也就是從出了這個城門口,就要開始演了。


    見荀策答應過後便要跟著許書寧迴馬車,這個時候荀策卻是開口邀請他與他同坐。


    方如烠進入角色很快,他一個領差事的自然不能不聽東家的話,所以就跟著荀策上了馬車。


    然後,上馬車容易下馬車難,到晉川的這一路,方如烠幾乎都是一直跟荀策在一起的。


    許書寧一個人坐一輛馬車,便有了大把的時間看書。


    她隻帶了幾本書,所以在半路上就看完了,期間又多去買了一些書。


    從京城到晉川這一路都十分的平順,除了荀策經常發散心之外,便沒有其餘的事情。


    晉川城看著並沒有任何奇怪之處,跟他們途經的其他城市一樣繁華熱鬧,甚至比有些城市瞧著還富裕一些,大多百姓都穿得不錯,街上穿著華服美衣的人也很多,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永定伯府在晉川有產業,所以許書寧他們並沒有住客棧,直接去了永定伯府在晉川的別院。


    他們到了之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出去走了一圈,荀策在方如烠的建議下還去了永定伯府在晉川的幾個鋪子。


    方如烠趁機暗暗聯係先前派過來打探的大理寺的人。


    但都過去了一天,他還是沒有收到大理寺的人的消息。


    晉川很平靜,但這種平靜反而是讓人更害怕的,許書寧道:“現在的晉川知府肯定不是原本的晉川知府了。”


    荀策一臉天真懵懂的問:“許大小姐是因何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怎麽沒覺得呢?


    他覺得可能是晉川知府經過漫長的時間,把花字練好了也說不定。


    “首先,大理寺先前派過來的人都聯係不上了。”


    “其次,資料上寫了晉川知府乃是徽州人,先前我們那麽高調的進城,他再如何也應該邀請一下你這個永定伯世子吧!”


    永定伯府在徽州地位很高,也很關照徽州的學子,每年都會拿出來一些錢捐給徽州的書院或者是直接捐給家境不好的學生,她看過這位晉川知府的資料,他曾受過永定伯府的恩惠。


    一個願意把自己的學習筆記借給有競爭的同窗看的,許書寧覺得他定然是一位記恩且豁達的人。


    但晉川知府一直沒有邀請荀策,這是心虛的表現。


    現在的晉川知府不知道之前的晉川知府是否見過永定伯世子,可能是擔心看到永定伯世子之後露餡。


    她這話音剛落,就有個小丫鬟跑了過來,脆聲道:“世子,知府大人送了拜帖過來。”


    許書寧:“……”


     ̄ ̄||


    無聲的尷尬,且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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