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寧這次沒有說什麽,不顧杜世子的挽留,告辭跟著王衛離開。


    她跟王衛並行著往外走,感覺到後背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她沒有迴頭去看,而是問王衛:“可感覺到有人盯著我們。”


    王衛道:“不止一人,有好幾個。”


    許書寧:“……”


    “你覺得,這個杜世子,真的跟傳聞中的一樣嗎?”


    王衛對杜世子很不喜歡:“一樣,甚至比傳聞中還不如,張口就打胡亂說,毫無世家公子的規矩可言,為人輕佻,不要臉不要皮。”


    許書寧還是頭一迴聽王衛說這麽多的話,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笑著笑著她的臉色就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你沒有覺得,他很厲害嗎?”


    王衛不覺得,是以他疑惑的看向許書寧。


    許書寧道:“每次我提及老鴇,他總是能十分自然、豪不突兀的把話題轉開來,並且說一些女子很排斥的東西。”


    許書寧不會自詡什麽本事了得,但她剛剛跟杜世子的談話過程中可是任何有用的信息都的未曾獲得,這就足以說明,杜世子並不是外人口中說的樣子。


    王衛仔細一想:還真是!


    許書寧到了巷口跟王齊匯合迴去。


    王齊也沒有問許書寧為何計劃有變。


    今日因為他們迴去得太晚了,許同方都已經休息了,所以王齊和王衛竟然不約而同的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替許書寧緊張,擔心許同方知道她去了醉紅樓會大發雷霆。


    但當事人自己一點都不擔憂,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想著事情,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許書寧就醒了,然後穿了衣裳起來繞著院子跑了兩圈,而後開始紮馬步,她這馬步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扛不住了。


    她並沒有強求,堅持不住了就坐下休息。


    昨夜進府的寧蕊和寧惜這才看著空隙上來給她見禮。


    許書寧喝了一口茶問:“可有人刁難你們?”


    二人都搖頭:“大家都對我們很客氣。”


    “如此就好,白日的時候我都不在府裏,你們先跟著嬤嬤學規矩,我會讓芷昔跟你們說一說我的那些東西都是如何安頓和歸置,以及你們要做些什麽。”


    “你們先適應適應,若是有人為難你們,或者是跟你們說事情的時候不盡心,就告訴我,千萬不要做有苦自己咽的那一套,你們是我的丫鬟,就代表這我的臉麵。”


    “而且,若是她們因為私心,教導你們不到位,你們辦事不周到,難受的也是我。”


    寧蕊和寧惜原本還當真是想的若是有人刁難她們,她們就忍了,如今許書寧這麽一說,二人當即端正了心態,應道:“是。”


    許書寧跟她們說了她跟芷昔的事情。


    是敲打,也是提醒,更是期望她們能夠成為忠心得用之人。


    安頓好了這些,又到了許書寧出門的時間,她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了許同方身邊的人,對方恭恭敬敬的道:“大小姐,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許書寧心道,許同方大概是知道她去青樓的事情了,等會兒看來可以好好欣賞一下他怒發衝冠的模樣。


    開心。


    但她過去看到許同方那一張笑爛了的臉就忍不住失望了,這是還不知道?


    她壓下心頭的失望,給許同方見禮。


    許同方開心的道:“免禮免禮……”


    “為父喊你過來是有東西要給你,這可是皇上讓皇後娘娘特意給你準備的,以後你可要再接再厲。”


    許書寧心中疑惑,為何皇上會讓皇後給她準備禮物?


    “你快打開看看這是什麽?”許同方沒有給許書寧開口詢問的機會,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許書寧伸手接過盒子,有些份量,她打開一看,裏頭是一塊上好的硯台。


    許同方看到那硯台整個人欣喜不已,連道了幾聲好。


    許書寧知道這是為什麽,皇後對待那些她喜歡的姑娘家,就會賜硯台,這已經是大家都知道的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因此女子多以收到皇後賞賜的硯台為尊、為榮。


    “父親,皇上和皇後娘娘為何會賞賜我硯台?”她這輩子分明都還未曾見過他們。


    許同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許書寧聽,而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道:“太子殿下也誇獎了你,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殿下要好好的跟殿下道謝。”


    許書寧笑著應是。


    她這笑,是在笑許同方癡心妄想,亂點鴛鴦譜,也是在嘲笑許同方,明明是有聰明才智的,卻偏偏喜歡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十分惡心。


    太子的太子妃,許書寧也認識,那也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女子,隻不過她現在還沒有來京城。


    許書寧是很欽佩那個比她小幾歲的女子的,上輩子二人關係還挺不錯。


    永定伯和永定伯夫人去世之後,有不少人上門想要刁難她,甚至還有當官的想要吞並永定伯府的財產,太子妃知曉過後還幫過她。


    她忍著惡心任由許同方做美夢,跟他說了幾句話就借口大理寺還有事情要忙就告辭了。


    她從許同方這邊出來,卻看到一個匆匆離開的背影。


    是許書媛。


    許書寧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迴去放下硯台之後就去上衙。


    許書媛被罰了,她很憤怒,也很生氣,當天就想去找許同方的,但被苟氏好說歹說的攔住了,她忍了一日終於忍不住了,想到許同方跟前來求一求許同方開恩,她不想學規矩了。


    但過來之後就看到許同方滿臉高興的誇獎許書寧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沒有過去的勇氣,反而是藏了起來。


    她仿佛是自虐一般的看著許書寧跟許同方愉快的相處,許同方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燦爛的笑容。


    以往許同方對著她也是溫和的,麵帶笑意的,但這兩種笑容是不同的。


    而且,她在許同方的臉上看到了自豪,她素來尊敬的爹爹為了許書寧那個鄉下來的自豪。


    許書媛氣衝衝的去找苟氏,朝著苟氏一通發作。


    她覺得是苟氏耽誤了她,是苟氏害了她,都是苟氏一直在誤導她。


    爹爹喜歡的女兒的樣子,跟娘親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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