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芷昔敬佩的道:“小姐自小膽子就大,不像我和夫人,我們兩個膽子都小。”


    許書寧聽得芷昔的話有些想笑。


    膽子大麽?


    她可不是天生膽子就大,她幼時也會害怕,包括現在遇到危險也會害怕,隻是不得不裝出膽大的樣子。


    “小姐以前不是不相信神佛這些麽,今日怎的想要去寺廟了?”芷昔來了京城之後一直沒有出門,甚至都沒有跟許書寧說太多的話,今日出門,很是興奮,這話就不由得有些多。


    上輩子的許書寧的確不相信,但她死了一迴了,如今很相信這些。


    隻是她並不想跟芷昔談論什麽,帶著她去給安安點祈福燈,是要她給安安下跪。


    是以她道:“我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夠,先睡一會兒,到了嚴華寺之後喊我。”


    芷昔閉嘴點頭。


    許書寧閉上眼睛,她原本是想假寐,不料真的睡了過去。


    馬車停下之後,芷昔輕言細語把許書寧喊醒,主仆二人下了馬車拾級而上。


    嚴華寺的山門外有九十九階,這個九十九階走上去,方顯誠心。


    這九十九階對經常在外麵走動的許書寧來說算不得什麽,反而是不怎麽在外頭走動,活計又輕鬆的芷昔,走上這九十九階的時候心口怦怦跳,累得氣喘籲籲的。


    許書寧等了她一會兒,見她緩過來了方才往寺裏走。


    王齊和王衛看著芷昔比許書寧這個正兒八經的小姐都還嬌氣,均覺得有些無語,看著芷昔的背影隱含嫌棄。


    許書寧上輩子跟永定伯夫人一起來過嚴華寺,所以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點祈福燈的地方,她問僧人要了一盞祈福燈。


    芷昔疑惑的道:“小姐,一盞不夠用啊,兩個人的話要兩盞哦。”


    芷昔以為許書寧是來給許祖父祖母點燈,見許書寧隻要了一盞,她也沒有多想,就以為許書寧是單純的不知道,故而提醒她。


    許書寧聽得芷昔的提醒心中頓生愧疚,她重生之後隻顧著傷懷和要報仇,卻未曾想過要為祖父祖母做點什麽。


    於是她又要了兩盞,在芷昔疑惑的目光中將安安和祖父祖母的名字寫下,放在了燈芯裏頭。


    待僧人將燈點上後,她招唿芷昔過來給三盞燈磕頭,芷昔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跪下磕了頭。


    許書寧卻是沒有磕,她可以給祖父祖母下跪,卻不好給安安下跪。


    出了祈福堂,芷昔心裏一肚子的疑惑。


    安安是誰?


    小姐為何不跪老爺和老夫人?


    但她見許書寧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就不敢多問。


    點了燈出來時間還早,許書寧不想迴尚書府,所以在寺裏找了個冷僻清淨的亭子,取了一本方如烠給她的考官的書籍出來看。


    芷昔就在一旁發呆,昨日二夫人身邊的錢嬤嬤找了她,許了她許多的好處讓她把小姐的事情都告訴她,還威脅她說小姐經常不在府裏,大夫人是個沒用的,她若是在府裏犯了什麽錯,大夫人護不住她,小姐也顧不到她。


    讓她識時務。


    芷昔當時嚇得不行,若是以前,她會堅信小姐是會護她的,但來了京城之後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她跟小姐之間隔了一層什麽。


    許書寧看了一會兒書覺得有些累,就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而後又到了亭子邊上去看風景。


    這一看,就看到一個僧人抱著一個孩子往一線天的方向過去,起初她也沒有在意,直到看到僧人懷裏那個孩子的臉。


    她原本放鬆的神情一肅,低聲道:“王衛,你去看看寺裏有沒有威寧侯府的人。”


    “王齊,你去將那僧人拿下,把孩子搶過來。”


    這個僧人抱著的孩子是威寧侯次子方知煦,威寧侯府這樣的人家好端端的不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僧人抱到這些地方來。


    那個一線天下麵是湍急的河流,殺人拋屍的好地方,所以許書寧懷疑這個僧人偷了威寧侯府的孩子。


    嚴華寺的前山,威寧侯滿身殺氣,掐著一個纖細柔弱女子的脖頸:“說,我兒在哪裏!”


    那女子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艱難的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這樣的女魔頭,怎配給方郎生孩子。”


    “你們的孩子都是孽種,都該死!”


    方如燁壓抑著憤怒,厭惡的看著女子:“你若是不交代,我會將你扒皮抽筋,讓你生不如死。”


    威寧侯也因為女子罵她的孩子是孽種而加重了手裏的力度。


    女子當即就被威寧侯掐得翻了白眼,方如燁勸道:“夫人,別把她掐死了。”


    威寧侯氣怒的瞪向方如燁:“怎麽,心疼了!”


    “夫人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把她掐死了,煦兒怎麽辦!”被這麽個瘋女人纏上,方如燁也很惡心和無奈啊!


    “大爺,侯爺,五爺說找到二公子了,讓你們快去一線天。”既無過來及時阻斷了這吵架的夫妻二人。


    威寧侯一把將手中的女子甩開,吩咐身邊的人:“把她盯緊了。”


    而後運了輕功率先離開。


    沈如燁是個文人,隻能腿兒著飛快的往那邊跑。


    既無看不過去,扛起方如燁:“得罪了,大爺。”


    王衛奉了許書寧的命令出來就碰到了方如烠,立即跟方如烠說了情況,方如烠跟著王衛過去許書寧那邊,並派了既無過來通知威寧侯夫妻二人。


    方如烠趕過去的時候,王齊已經將那僧人製服了,許書寧抱著方知煦,方知煦一直昏迷著,她看到方如烠連忙上前道:“我不知道他這是中毒了還是隻是被迷暈了。”


    方如烠接過孩子檢查了一番道:“應當隻是被迷暈了。”


    他撇了王齊押著的僧人一眼:“先下山再說。”


    他疑惑許書寧為何在這裏,疑惑許書寧為何認識煦兒,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孩子的安全健康。


    抓了煦兒的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好。”


    方如烠抱著方知煦沒走幾步,就感覺一陣風襲來,而後懷裏一空。


    許書寧看著踏著修竹而來的威寧侯,覺得她簡直帥呆了,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崇拜,就看到搶了兒子抱在懷裏的威寧侯麵容扭曲的怒罵:“那個爛了sb的此臭婆娘,她那麽想男人……”


    “咳咳咳……”方如烠聽到自家大嫂豪放的言論一陣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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