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薄霧,灑在京城貢院的青磚黛瓦上,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氛圍。科舉考試的日子終於到來,無數學子懷揣著夢想和忐忑,魚貫而入。顧長淵深吸一口氣,帶著經過改良的劣質文具,步履堅定地走進了考場。


    考場內,考生們各自落座,氣氛肅穆。顧長淵找到自己的位置,鋪開紙張,研墨的沙沙聲在寂靜的考場中格外清晰。他調整了一下唿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迴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苦讀和準備,心中充滿了自信。


    考試開始的鑼聲響起,考官宣布了考題。顧長淵略一沉吟,便開始揮毫潑墨,筆尖在紙上流暢地遊走。他寫字的速度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力透紙背,充滿了力量和自信。改良後的毛筆雖然依舊不如他習慣的那些,但經過他的努力,已經能夠勉強使用。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道,避免墨跡洇染,盡量將每個字都寫得工整清晰。


    考場內一片寂靜,隻有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以及偶爾的咳嗽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長淵沉浸在答題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將自己所學傾注於筆端,將對未來的期許融入到每一個字裏行間。


    然而,就在顧長淵全神貫注地答題時,他身旁的李公子卻顯得有些不安分。李公子出身富貴,平日裏不學無術,卻妄想通過科舉考試獲得功名。他偷偷地從袖子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抄,藏在手掌之中,時不時地瞄上一眼。


    李公子偷偷摸摸的動作,並沒有逃過顧長淵的眼睛。顧長淵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悅。他並不想理會李公子的作弊行為,隻想專心完成自己的考試。然而,李公子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李公子故意弄掉了幾支筆,發出清脆的落地聲,吸引了考官的注意。在考官看向他這邊的時候,李公子裝作慌亂地彎腰撿筆,同時,他將手中的小抄不動聲色地扔到了顧長淵的腳下……


    徐凜風站在貢院外,抬頭望著天空,心中默默祈禱著顧長淵能夠一切順利。突然,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眉頭微微皺起。他低聲自語道:“希望一切順利……”


    李公子“不小心”碰落了筆筒,筆杆骨碌碌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的考場中格外突兀。考官聞聲立刻轉頭,目光銳利地掃視過來。李公子慌亂地彎腰撿拾筆杆,同時,極不自然地用腳將小抄撥到顧長淵的桌下。他抬起頭,一臉無辜地對著考官笑了笑,那笑容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顧長淵感覺到腳邊異樣,低頭一看,一張折疊整齊的紙片赫然出現在他的腳下。他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考官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怎麽迴事?”考官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落在顧長淵腳邊的小抄上,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顧長淵,你竟敢在科舉考試中作弊!”


    顧長淵猛地站起身,一股熱血衝上頭頂,卻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朗聲說道:“大人,學生冤枉!這小抄並非學生之物。”


    “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考官厲聲嗬斥,指著地上的小抄,“這小抄就在你的腳下,不是你的,難道還是憑空出現的嗎?”


    “大人明鑒,學生確實不知這小抄從何而來。”顧長淵不卑不亢地解釋道,“學生一直在專心答題,從未留意到腳下會有東西。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學生。”


    他轉頭看向李公子,目光如炬:“李公子,適才你碰落筆筒,動靜頗大,莫非……”


    李公子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顧長淵,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怎會陷害你?分明是你自己作弊,如今被發現了,就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大人,”顧長淵轉向考官,語氣誠懇,“學生敢以性命擔保,從未做過任何作弊之事。請大人明察!”


    考官看著顧長淵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臉慌亂的李公子,心中不免有些猶豫。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小抄,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小抄上的內容與考題相關,字跡娟秀,顯然是事先準備好的。


    他沉吟片刻,說道:“顧長淵,雖然你言之鑿鑿,但如今證據確鑿,本官也不得不有所懷疑。這樣吧,你繼續答題,待考試結束後,本官會再行調查此事。”


    顧長淵心中雖然仍有不甘,但也明白眼下隻能如此。他向考官深施一禮,說道:“多謝大人明察,學生定會全力以赴,以證清白。”


    重新落座後,顧長淵的心緒卻難以平靜。他知道,李公子的陷害不會就此結束。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繼續答題,但考官懷疑的目光始終在他身上徘徊,讓他如芒在背,壓力倍增。


    貢院外,徐凜風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來迴踱步,時不時地抬頭望向貢院的大門,仿佛想要透過厚重的院牆,看到裏麵的情況。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貢院側門走了出來,鬼鬼祟祟地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徐凜風心中一動,快步跟了上去……他壓低聲音道:“站住!”


    顧長淵重新落座,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然而考官懷疑的目光如影隨形,讓他倍感壓力。每當他落筆書寫,總能感覺到那道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仿佛要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唿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思緒也難以集中。他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原本流暢的思路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李公子見顧長淵陷入困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裝模作樣地低頭答題,實則暗中觀察著顧長淵的反應。看到顧長淵眉頭緊鎖,神情焦慮,他心中暗自得意。他確信,隻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徹底將顧長淵打入深淵。


    他偷偷從袖中摸出一小塊折疊的紙片,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這是他事先準備好的另一份小抄,他假意咳嗽一聲,吸引了考官的注意,然後趁著考官轉頭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小抄彈向顧長淵的方向。小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顧長淵的桌案底下。


    顧長淵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李公子的動作,心中頓時了然。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時此刻,任何衝動的舉動都隻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他必須保持冷靜,等待時機,才能將李公子的陰謀徹底揭穿。


    他假裝沒有發現小抄,繼續低頭答題,但暗中卻加倍留意李公子的舉動。李公子見小抄成功落到顧長淵桌下,心中暗喜,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答題,等待著考官發現顧長淵“再次作弊”的“證據”。


    考場內的氣氛壓抑而緊張,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顧長淵感覺每一息都無比漫長,他一邊努力答題,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他知道,這場考試不僅僅關乎他的功名,更關乎他的清白和未來。


    貢院外,徐凜風一路追蹤那個鬼祟的身影,來到一條僻靜的小巷。他猛地抓住那人的肩膀,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地從貢院出來?”


    那人被嚇了一跳,慌亂地掙紮著,試圖掙脫徐凜風的鉗製。他低著頭,不敢與徐凜風對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隻是個考生,出來方便一下……”


    徐凜風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那人,語氣冰冷:“考生?哪個考場的?叫什麽名字?”


    那人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徐凜風的目光,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


    徐凜風心中更加懷疑,他一把扯下那人遮擋麵容的帽子,露出了那人驚恐萬狀的臉。“是你!”徐凜風認出了這人,正是李公子的書童。他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貢院內,顧長淵感覺到腳邊再次傳來異樣,他不動聲色地用腳輕輕一撥,將那張小抄撥到更顯眼的位置。


    他微微側頭,用餘光瞥了一眼李公子,隻見李公子正偷偷地觀察著他,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


    顧長淵心中冷笑,他已經完全確定了李公子的陰謀。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有所行動,突然,考場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聲音在考場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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