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卯巷,正如徐凜風所料,道路狹窄曲折,兩側低矮的房屋擠擠挨挨,如同迷宮一般。殘破的屋簷下,昏暗的光線勉強照亮著坑窪不平的石板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夾雜著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飯菜香味,以及隱約的嘈雜人聲。


    顧長淵和徐凜風沿著街道緩緩前行,手中的紙條已經被反複查看,幾乎要被揉爛。“卯巷……僅僅知道一個街名,範圍還是太大了。”顧長淵低聲說道,眉頭緊鎖。


    徐凜風點了點頭,“那隱形墨水顯露的‘巷’字,或許並非指整個卯巷,而是指巷子裏的某個特定地點。我們需得更加仔細地觀察。”


    他們放慢腳步,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斑駁的牆壁、緊閉的木門、掛著褪色幌子的店鋪……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他們也會投去警惕的目光,但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普通百姓,並沒有引起他們的特別注意。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兩人依舊毫無頭緒。卯巷的每一條小巷都極為相似,如同複製粘貼一般,讓他們難以分辨。“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顧長淵停下腳步,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笑聲從前方傳來,打破了巷子裏的寧靜。幾個衣衫襤褸的街頭小混混,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領頭的小混混,身材瘦高,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斜睨著顧長淵和徐凜風,語氣輕佻:“喲,兩位公子哥,迷路了嗎?要不要大爺們幫你們指指路啊?”


    其他的小混混也跟著起哄,發出陣陣怪笑。他們將顧長淵和徐凜風圍在中間,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們身上的衣著。雖然顧長淵二人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穿了普通的衣衫,但相比於這些整日混跡於市井的混混來說,依舊顯得體麵許多。


    顧長淵心中暗道不妙,看來他們是被人盯上了。他不動聲色地將手伸進衣袖,握緊了藏在裏麵的匕首。臉上卻堆起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刀疤臉:“幾位小哥,我們隻是路過,並無惡意。這點小意思,就當是給各位買酒喝。”


    刀疤臉接過銀子,掂量了幾下,卻並沒有收起來,反而冷笑一聲:“這點錢就想打發我們?打發叫花子呢?”他將銀子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告訴你們,今天大爺們心情不好,識相的就趕緊滾,否則……”


    刀疤臉沒有說完,而是用陰狠的目光盯著顧長淵,右手慢慢地摸向腰間別著的匕首。


    “看來,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徐凜風輕聲說道,語氣冰冷。


    刀疤臉獰笑著,一步步逼近顧長淵,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小子,我看你細皮嫩肉的,身上肯定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乖乖交出來,還能少吃點苦頭!”


    顧長淵故作慌張地後退一步,連連擺手道:“各位好漢饒命,小的真的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逃脫的機會。


    徐凜風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目光掃過周圍的屋簷和巷口,心中暗自盤算著脫身之策。這些小混混雖然看著兇狠,但招式雜亂無章,顯然並非訓練有素之輩。他們真正的目的,恐怕並非劫財,而是拖延時間。


    “少廢話!”刀疤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動手。


    幾個小混混一擁而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朝顧長淵和徐凜風打過來。顧長淵眼見無法避免,隻得硬著頭皮迎戰。他雖然沒有習過武,但憑借著現代搏擊的技巧,倒也能勉強抵擋一陣。


    徐凜風則顯得更為冷靜,他身形靈活地躲避著攻擊,伺機尋找反擊的機會。他明白,此刻不宜戀戰,必須盡快脫離險境。


    “長淵,走!”徐凜風抓住一個空隙,低喝一聲。


    顧長淵會意,假意被一個小混混的棍棒擊中,踉蹌著向後倒退幾步,撞翻了一個路邊的攤位。水果蔬菜散落一地,場麵一片混亂。


    小混混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一時失去了注意力。


    就是現在!


    顧長淵抓住這個機會,猛地向前一衝,撞開擋在他麵前的兩個小混混,然後頭也不迴地向巷子深處跑去。徐凜風緊隨其後,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人群中。


    “追!別讓他們跑了!”刀疤臉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吼道。


    小混混們這才迴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然而,卯巷的道路錯綜複雜,顧長淵和徐凜風早已熟悉了地形,很快就將他們甩在了身後。


    兩人一口氣跑出了好幾條街,才終於停下來,氣喘籲籲地倚靠在一堵牆上。


    “看來,我們是被盯上了。”顧長淵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沉聲說道。


    徐凜風點了點頭,“那些小混混隻是幌子,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究竟是誰想要阻止我們找到那個地方?”顧長淵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們稍作休息,便繼續按照紙條上的線索尋找。天色漸暗,卯巷裏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兩人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發現了一扇破舊的木門。


    木門上的油漆已經剝落殆盡,露出斑駁的木紋。門上沒有掛牌匾,也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像是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這扇門,和紙條上描述的……竟有幾分相似。


    徐凜風上前一步,輕輕推了推木門。“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黑漆漆的院子。


    “進去看看?”顧長淵低聲說道。


    徐凜風點了點頭,率先邁步走了進去……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什麽人?!”一聲低沉的喝問,從黑暗中傳來。顧長淵和徐凜風屏住唿吸,警惕地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手中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此處!”來人厲聲喝道。


    顧長淵上前一步,拱手道:“這位兄台,我們並無惡意,隻是迷路誤入此地,還請見諒。”


    來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顧長淵和徐凜風,眼中充滿了懷疑。“迷路?這荒郊野嶺的,你們會迷路到此地?”


    “實不相瞞,”徐凜風從容答道,“我們正在尋找一個地方,根據線索,應該就在附近。”


    “哦?什麽地方?”來人追問道。


    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一眼,決定暫時不透露實情。“這個……恕我無可奉告。”


    來人冷笑一聲,“不說?那你們就別想離開這裏了!”


    說罷,他便揮刀向顧長淵砍來。顧長淵早有防備,側身躲過攻擊,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與來人纏鬥在一起。徐凜風則在一旁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逃脫的機會。


    這處院子看似荒廢,但周圍卻布滿了各種陷阱。徐凜風注意到,地麵上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線,連接著一些隱藏的機關。他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們剛才沒有貿然深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長淵與來人交手數招,發現對方的武功並不高強,隻是仗著地形的優勢,才勉強與他周旋。他瞅準一個機會,虛晃一招,然後迅速後退,拉開了與來人的距離。


    “長淵,小心陷阱!”徐凜風提醒道。


    顧長淵聞言,立刻提高了警惕。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避免觸碰到地麵上的細線。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進攻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不好!


    顧長淵心中暗叫一聲,連忙向後躍去。就在他剛剛離開原地的一瞬間,地麵上突然射出一排利箭,擦著他的衣角飛過,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顧長淵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徐凜風的提醒,他恐怕已經身中數箭了。


    來人見一擊不中,也不再戀戰,轉身便逃進了屋內。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一眼,決定追進去一探究竟。


    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陷阱,終於來到了屋門前。這扇木門和紙條上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們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徐凜風輕輕推開木門,“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露出裏麵昏暗的光線。一股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香。


    顧長淵和徐凜風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充滿了警惕和期待。他們邁步走進屋內,身後的木門緩緩關閉,將他們與外麵的世界隔絕開來。


    屋內光線昏暗,隻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景象。牆壁上掛著一些古老的字畫,地麵上鋪著厚厚的灰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顧長淵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哢噠”一聲,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


    “小心點,”徐凜風低聲說道,“這裏恐怕……”


    他的話音未落,顧長淵手中的火折子突然熄滅,屋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什麽東西?”顧長淵警覺地問道。


    黑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看來,我們找到的,並非隻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徐凜風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沉穩。他摸索著牆壁,試圖找到其他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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