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格外濃重,寒風像刀子般刮過顧長淵的臉頰,但他心中燃燒的火焰卻絲毫不減。西郊倉庫,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地名,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前進的方向。


    他離開破廟後,並沒有選擇大道,而是沿著一條崎嶇蜿蜒的小路前行。這條小路很少有人走,雜草叢生,荊棘遍布,但勝在隱蔽,可以最大程度地避開追兵。


    顧長淵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他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耳朵捕捉著任何細微的聲響。他明白,顧宏不會輕易放過他,危險可能就潛伏在暗處。


    走著走著,他發現前方的道路似乎被人為設置了一些障礙。幾棵倒下的樹木橫亙在路中央,將道路完全堵死。樹木上還殘留著新鮮的砍痕,顯然是剛剛被人砍倒的。


    顧長淵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絕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他立刻提高了警惕,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倒下的樹木。


    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樹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那塊石頭上似乎刻著什麽東西。


    顧長淵彎下腰,仔細辨認著石頭上的刻痕。借著微弱的晨光,他終於看清了石頭上的字跡。那是一行用利器刻下的字:“顧長淵,你逃不掉的!”


    看到這行字,顧長淵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是顧宏留給他的警告。顧宏已經知道他逃走了,並且正在追捕他!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明白,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擺脫困境。他環顧四周,尋找著可以逃脫的路徑。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顯然是有人正在朝著他靠近。顧長淵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他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屏住唿吸,靜靜地等待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他看到了來人。


    來人身穿黑衣,蒙著麵,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他一步步地朝著顧長淵靠近,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顧長淵知道,這是顧宏派來追殺他的人。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與敵人決一死戰。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長淵,小心!”


    顧長淵猛地迴頭,隻見徐凜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還未及細問,那黑衣人已欺身而上,長劍直刺顧長淵麵門。千鈞一發之際,徐凜風飛身撲上,將顧長淵推到一旁,自己卻硬生生挨了這一劍。黑衣人一擊未中,立刻抽劍迴身,準備再次攻擊。


    就在此時,一聲冷笑從樹林深處傳來:“顧長淵,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顧長淵心頭一沉,循聲望去,隻見顧宏帶著一群族人從兩旁的樹林中竄出,將顧長淵和徐凜風團團圍住。他們個個手持棍棒,麵目猙獰,如同兇神惡煞一般。


    原來,這竟是顧宏設下的一個陷阱!那倒下的樹木和石頭上的刻字,都是為了引誘顧長淵上鉤的誘餌。


    “顧宏!你真是卑鄙無恥!”顧長淵怒吼道,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怎麽也沒想到,顧宏竟然會如此歹毒,為了置他於死地,竟然不惜設下如此圈套。


    顧宏卻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反而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卑鄙?成王敗寇,自古如此!隻要能除掉你,什麽手段我都用得出來!”


    顧長淵狠狠地瞪著顧宏,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嗎?你做夢!”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顧宏冷哼一聲,大手一揮,對手下命令道:“給我上!生死不論!”


    一群族人聽到命令,立刻揮舞著棍棒,朝著顧長淵和徐凜風撲了上來。


    徐凜風捂著傷口,掙紮著站起來,對顧長淵說道:“長淵,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不行!要走一起走!”顧長淵堅決地拒絕了。他絕不會丟下徐凜風獨自逃命。


    “別傻了!你走了,我還能拖延一段時間。你要是留下來,我們兩個都得死!”徐凜風焦急地勸說道。他知道,以他們兩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擋住這麽多人的攻擊。


    “少廢話!我顧長淵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顧長淵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迎向了衝上來的族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顧宏冷笑著說道,“給我打!狠狠地打!”


    族人們如同餓狼般撲了上來,棍棒如雨點般落下。顧長淵雖然疲憊不堪,但依然頑強抵抗。他利用路邊的樹枝作為武器,與族人周旋,左閃右躲,試圖找到突破口。


    “長淵!左邊!”徐凜風突然大喊一聲。


    顧長淵下意識地向左一躲,一根棍棒擦著他的耳邊唿嘯而過。他來不及道謝,反手一棍,將一名族人打倒在地……他瞥見路邊一塊尖銳的石頭,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顧長淵雖然疲憊不堪,但依然頑強抵抗。他利用路邊的樹枝作為武器,與族人周旋,左閃右躲,試圖找到突破口。每一次揮舞,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顧長淵,你乖乖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顧宏站在包圍圈外,冷笑著說道,仿佛勝券在握。


    顧長淵沒有理會他,隻是更加奮力地抵抗著。他明白,一旦落入顧宏手中,必死無疑。


    在打鬥過程中,顧長淵逐漸處於下風,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族人們的棍棒如同雨點般落下,他隻能勉強招架,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斷傳來。然而,他並沒有放棄,一直在尋找突破的機會。他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一絲逃生的希望。


    他瞥見路邊一塊尖銳的石頭,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誘一名族人靠近。當那名族人揮舞著棍棒衝上來時,顧長淵猛地向後一躍,同時將手中的樹枝狠狠地甩向那塊尖銳的石頭。


    “砰!”的一聲,石頭碎裂開來,其中一塊尖銳的石片飛射而出,正中那名族人的眼睛。


    “啊!”那名族人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倒在地上。


    顧長淵趁此機會,猛地向前一衝,撞開了擋在他麵前的另一名族人,然後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別讓他跑了!追!”顧宏見狀,立刻大喊起來。


    族人們紛紛追了上去,顧長淵在樹林中拚命奔跑,他不敢迴頭,他知道顧宏的人就在他的身後緊追不舍。


    他跑過茂密的灌木叢,穿過泥濘的小溪,身上的傷口不斷傳來陣陣劇痛,但他不敢停下,他必須逃出去,為了活下去,為了報仇!


    樹林裏光線昏暗,枝葉交錯,顧長淵幾次險些被絆倒。他聽到身後追兵的叫喊聲越來越近,心中更加焦急。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地麵迅速變得泥濘濕滑,顧長淵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追兵們見狀,紛紛加快了速度。


    “顧長淵,你跑不掉了!”顧宏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陰森。


    顧長淵咬緊牙關,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絕境。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陡坡之上。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故意滑倒,朝著陡坡滾了下去……追兵們猶豫了一下,在濕滑的坡頂躊躇不前。


    顧長淵趁機滾下陡坡,暫時擺脫了追兵。他摔落在一片泥濘之中,渾身疼痛,但他顧不得這些,他掙紮著爬起來,踉蹌著朝前走去。


    雨越下越大,衝刷著他的傷口,也衝刷著他心中的恐懼和絕望。他不知道自己滾到了哪裏,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麽。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顧宏,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算清楚!”他低聲說道,聲音在雨聲中顯得微不足道,卻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什麽人?”


    雨水無情地衝刷著顧長淵的臉龐,他勉強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冰冷的雨水滲入傷口,帶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他掙紮著爬起來,渾身酸痛,仿佛散了架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滾到了哪裏,周圍是濃密的樹林,遮天蔽日,雨水順著樹葉滴落,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更添幾分陰森。


    顧長淵踉蹌著往前走去,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冰冷刺骨。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風雨,以及身後緊追不舍的顧宏。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從顧長淵口中傳出,他捂著胸口,感覺肺部一陣灼熱。逃亡的路上,他早已精疲力盡,如今又淋了雨,身體狀況更加糟糕。


    他扶著一棵粗壯的樹幹,勉強支撐著身體,大口喘息著。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滴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一絲光亮,或者任何可以提供庇護的地方。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顧長淵心中一驚,連忙屏住唿吸,警惕地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難道是顧宏的人追上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顧長淵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緊拳頭,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透過茂密的樹葉,他隱約看到一個身影正朝著他走來。那人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容。


    顧長淵不敢輕舉妄動,他緊緊地貼著樹幹,試圖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那人越走越近,終於來到了顧長淵麵前。他緩緩地抬起頭,摘下鬥笠,露出一張蒼老而慈祥的麵容。


    “年輕人,你沒事吧?”老人關切地問道。


    顧長淵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來人竟然不是顧宏的手下,而是一位陌生的老人。他警惕地打量著老人,心中充滿了疑惑。


    “我……我沒事。”顧長淵猶豫了一下,還是迴答道。


    “看你渾身濕透,臉色蒼白,肯定受傷了吧?來,到我的小屋裏避避雨吧。”老人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顧長淵猶豫了片刻,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老人。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如果繼續淋雨,恐怕會病倒。


    “多謝老丈。”顧長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跟著老人朝著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裏很簡陋,隻有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張桌子。老人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老人一邊給顧長淵倒了一杯熱水,一邊問道。


    顧長淵接過熱水,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叫……顧淵。”他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以免暴露身份。


    “顧淵?好名字。”老人笑了笑,“我叫老木,就住在這山裏。”


    顧長淵喝了一口熱水,感覺身體稍微暖和了一些。他看著老人慈祥的麵容,心中的警惕逐漸消散。


    “老丈,多謝你收留我。”顧長淵感激地說道。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老木擺了擺手,“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傷了?”


    顧長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木走到床邊,從一個木箱裏拿出一些草藥和繃帶,“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顧長淵看著老木熟練地處理著他的傷口,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感覺自己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老木頭,開門!”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老木臉色一變,低聲說道:“不好,是顧宏的人!”他迅速將藥箱藏好,然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幾個兇神惡煞的男子,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漢子,正是顧宏的心腹,趙捕頭。


    “老木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年輕人從這裏經過?”趙捕頭語氣不善地問道。


    老木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什麽年輕人?我沒有看到啊。”


    趙捕頭一把推開老木,徑直走進了屋內。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顧長淵身上。


    “找到你了!”趙捕頭獰笑一聲,朝著顧長淵走了過去……顧長淵握緊了藏在身後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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