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急促,打破了書房中凝重的氣氛。“大人,不好了!我們的人被發現了!”來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報。


    顧長淵猛地抬頭,眼中寒芒一閃。“怎麽迴事?”


    “李監工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我們的行動,提前銷毀了賬目,還派人跟蹤我們的人,兄弟們差點被抓住!”


    “廢物!”顧長淵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筆墨紙硯一陣亂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情況如何?”


    “我們的人已經安全撤迴來了,但李監工明顯提高了警惕,再想查探恐怕難上加難。”


    顧長淵來迴踱步,眉頭緊鎖。李監工的反應如此之快,顯然背後有人通風報信。是誰?趙鹽商?還是另有其人?他必須盡快找出這個內鬼,否則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凜風,鐵廠那邊情況如何?”顧長淵轉頭看向徐凜風。


    徐凜風臉色也不好看。“鐵廠那邊也不順利。我們的人去查的時候,什麽都沒找到,還被鐵廠的周辦事員倒打一耙,說我們擾亂鐵廠秩序。”


    “周辦事員?”顧長淵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這個周辦事員也不幹淨。他提前轉移了關鍵文件。”


    “正是如此。”徐凜風沉聲道,“屬下懷疑,趙鹽商和錢鐵廠主早已勾結,他們相互通風報信,提前做好了一切準備。”


    顧長淵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池,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這場改革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阻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不能退縮,也不能失敗。


    “凜風,你親自去一趟鐵匠鋪,找王鐵匠了解情況。”顧長淵沉聲說道,“王鐵匠為人正直,或許能提供一些線索。”


    “是,大人。”徐凜風領命而去。


    顧長淵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袍,卻吹不散他心中的陰霾。他知道,這場鬥爭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他不會放棄,他會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披荊斬棘,最終實現自己的理想。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的寧靜。顧長淵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走到門口,推開門,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家丁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大人……不好了……徐先生……他……”


    家丁的話還沒說完便昏死過去。顧長淵心頭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徐凜風出事了!”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一把抓起掛在牆上的佩劍,衝了出去。


    夜色深沉,街道上空無一人。顧長淵策馬狂奔,朝著王鐵匠所在的鐵匠鋪疾馳而去。沿途的寂靜讓他心生不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緊緊地攫住了他的心。


    趕到鐵匠鋪時,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鐵匠鋪的大門被砸得粉碎,爐火熄滅,地上散落著各種工具和雜物。王鐵匠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而徐凜風則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凜風!”顧長淵飛身下馬,衝到徐凜風身邊。他探了探徐凜風的鼻息,還有微弱的氣息。顧長淵心中稍安,立刻點了徐凜風幾處穴道,為他止血。


    “大人……他們……他們……”王鐵匠驚魂未定,指著門外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誰幹的?”顧長淵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一般。


    “是……是趙鹽商的人……”王鐵匠顫抖著說道,“他們說……說大人您……您要搶他們的飯碗……”


    顧長淵眼中寒芒一閃,趙鹽商!果然是他!他早該想到,趙鹽商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徐凜風扶上馬背,然後翻身上馬,對王鐵匠說道:“你留在這裏,不要出去,等我迴來。”


    說罷,顧長淵一夾馬腹,絕塵而去。他要去找趙鹽商算賬!


    與此同時,趙鹽商正坐在家中,悠閑地品著茶。他知道顧長淵正在調查他,但他並不擔心。他已經買通了官府裏的人,就算顧長淵查到什麽,也奈何不了他。


    “老爺,事情辦妥了。”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趙鹽商麵前,低聲稟報道。


    “很好。”趙鹽商滿意地點了點頭,“顧長淵現在應該已經焦頭爛額了吧。”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老爺,屬下聽說,顧長淵身邊有個很厲害的謀士,叫徐凜風……”


    “徐凜風?”趙鹽商冷笑一聲,“不過是個酸腐書生而已,不足為慮。”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趙鹽商眉頭一皺,“怎麽迴事?”


    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老爺,不好了!顧長淵……顧長淵打進來了!”


    趙鹽商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大門已經被一腳踹開,顧長淵手持長劍,渾身殺氣地走了進來。


    “趙鹽商,你還有什麽話說?”顧長淵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催命符。


    趙鹽商強作鎮定,“顧大人,你這是幹什麽?私闖民宅,可是重罪!”


    顧長淵冷笑一聲,“私闖民宅?你派人襲擊朝廷命官,意圖阻撓新政推行,這才是重罪!”


    趙鹽商臉色一變,還想狡辯,但顧長淵已經不想再聽他廢話了。他舉起長劍,直指趙鹽商,“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趙鹽商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來人!護駕!護駕!”


    然而,他的唿喊聲很快就被淹沒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


    皇宮內,皇帝正襟危坐,聽著孫禦史的奏報,眉頭緊鎖。


    “陛下,顧長淵如此肆意妄為,目無法紀,必須嚴懲!”孫禦史慷慨激昂地說道。


    皇帝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顧長淵其人朕亦有所耳聞,頗有才幹,然其行事風格……確實大膽了些。”


    孫禦史眼見皇帝有所動搖,立刻趁熱打鐵:“陛下,顧長淵假借調查之名,實則擾亂鹽鐵行業,致使民怨沸騰,長此以往,國庫收入勢必銳減,此舉無異於自毀長城啊!”


    皇帝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孫卿所言當真?”


    “臣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願受雷霆之罰!”孫禦史信誓旦旦地說道,心中暗自得意。


    此時,顧長淵正將繳獲的趙府賬冊呈於禦前。他將趙鹽商勾結官員,私自販賣私鹽,偷稅漏稅的罪證一一列舉,其罪狀罄竹難書。


    “陛下,臣已查明,趙鹽商勾結官員,私自販賣私鹽,偷稅漏稅,數額巨大,其罪當誅!”顧長淵義正辭嚴地說道。


    “一派胡言!”孫禦史厲聲喝道,“顧長淵,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栽贓陷害忠良,其心可誅!”


    “栽贓陷害?”顧長淵冷笑一聲,“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信口雌黃!”


    他將繳獲的賬冊呈給皇帝,“陛下請過目,這上麵清楚地記載了趙鹽商的每一筆非法交易,以及與他勾結的官員名單。”


    皇帝接過賬冊,仔細翻閱起來。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顯然是被賬冊上的內容所震驚。


    與此同時,在千裏之外的鹽場,顧長淵的手下正仔細搜查著李監工的房間。他們在一個暗格裏發現了一些被撕碎的賬本碎片,這些碎片看起來很像是趙鹽商賬冊的一部分。


    手下們立刻意識到這些碎片的重要性,他們小心翼翼地將碎片收集起來,準備帶迴去拚湊還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是李監工迴來了!”一個手下驚唿道。


    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李監工已經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我的房間!”李監工怒吼道。


    “我們是奉命調查此案的官員!”一個手下挺身而出,亮出了自己的官牌。


    “哼!我看你們是假借調查之名,行偷竊之實!”李監工冷笑一聲,大手一揮,“給我拿下!”


    一場混戰隨即展開。顧長淵的手下雖然武藝高強,但寡不敵眾,最終還是被李監工的人製服了。那些賬本碎片也被李監工搶了迴去。


    “把他們給我關起來!”李監工惡狠狠地說道,“等我稟報了趙老爺,再好好收拾你們!”


    其中一個手下趁亂逃了出去,一路狂奔迴到京城,向顧長淵稟報了鹽場發生的事情。


    “什麽?賬本碎片被搶走了?”顧長淵聞言,臉色大變。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手下焦急地問道。


    顧長淵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趙鹽商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想要扳倒他,絕非易事。


    “大人……”徐凜風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顧長淵連忙走到床邊,“凜風,你醒了!”


    “大人,我沒事……”徐凜風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隻是……咳咳……”


    “你好好休息,不要說話。”顧長淵扶著徐凜風躺下,“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徐凜風看著顧長淵,眼中充滿了擔憂,“大人,趙鹽商的勢力盤根錯節,我們……”


    顧長淵拍了拍徐凜風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凜風,我知道這很困難,但我們不能放棄……”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必須換個思路了……”


    燭火搖曳,在顧長淵緊鎖的眉間投下斑駁的陰影。賬本碎片的丟失無疑是雪上加霜,如同被截斷的線索,讓他原本就艱難的調查更加舉步維艱。他來迴踱步,思緒如麻,努力在混亂的局麵中尋找新的突破口。


    “大人,莫要過於憂慮,傷及自身。”徐凜風的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鎮定,將顧長淵從沉思中拉迴現實。


    顧長淵走到床邊,握住徐凜風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凜風,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他的語氣雖然堅定,卻難掩一絲疲憊。


    “大人,趙鹽商勢力龐大,我們硬碰硬隻會吃虧。”徐凜風輕咳幾聲,繼續說道,“不如……我們改變策略。”


    “改變策略?”顧長淵眼神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與其直接對抗趙鹽商,不如從小的鹽鐵商販入手。”徐凜風分析道,“他們受趙鹽商的壓榨,或許更願意配合我們。”


    顧長淵沉吟片刻,這的確是一個新的思路。趙鹽商一手遮天,直接調查他如同以卵擊石,但從底層入手,或許能找到新的線索,逐步瓦解趙鹽商的勢力。


    “隻是……”徐凜風眉頭微蹙,“這樣一來,調查範圍更廣,耗時更長,我們麵臨的阻礙也會更多,而且……”他頓了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顧長淵明白徐凜風的擔憂。皇帝的耐心有限,孫禦史又在朝中步步緊逼,時間就像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我知道這很冒險,”顧長淵深吸一口氣,“但我們別無選擇。”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否則……”


    顧長淵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否則”之後意味著什麽。失敗的後果他們承擔不起,新政的推行也將會受到重創。


    次日清晨,顧長淵便喬裝打扮,帶著幾名心腹悄悄離開了府邸。他決定親自走訪那些小商販,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京城的大街小巷,魚龍混雜,顧長淵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身份,穿梭於人群之中。


    一家不起眼的鐵匠鋪裏,顧長淵與一位老鐵匠攀談起來。老鐵匠的鋪子生意冷清,滿臉愁容。顧長淵不動聲色地詢問著最近的生意情況,老鐵匠唉聲歎氣,訴說著錢鐵廠主如何壓榨他們這些小作坊,如何抬高鐵礦石價格,讓他們難以維持生計。


    顧長淵耐心地聽著,從中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他發現錢鐵廠主似乎在囤積鐵礦石,這與朝廷的政策背道而馳。


    “錢鐵廠主為何要囤積鐵礦石?”顧長淵狀似隨意地問道。


    老鐵匠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說是為了……”他突然停了下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顧長淵耳邊,低聲說道:“為了……囤積居奇……”


    顧長淵心中一動,這似乎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他正準備繼續追問,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小巷的寧靜。一個身穿官服的人翻身下馬,徑直走到顧長淵麵前,厲聲喝道:“顧大人,皇上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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