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早飯後,女兒噠噠噠的上了樓,說是換衣服準備出去和同學去買些要帶的東西,他沒再過多追問,隻是叮囑早些迴來,然後自己也上樓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他還沒見女兒的蹤影,倒是在一樓和王姨說不用準備自己的晚飯時,女兒開心又八卦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爸,您去約會啊?”


    他仰頭,看到女兒正紮著丸子頭,往自己這裏看。


    “你要不要跟著看看我去幹什麽?”


    “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女兒嘻嘻笑著縮迴了身子,緊接著就響起了一聲關門聲。


    沒再見她有動靜,他才笑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夏夢瑜起了個大早,事實上是因為太激動了,早早就醒來了。


    難得遇到今天這麽好的天氣,早飯後她就將家裏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換了新的床笠和被套,又用吸塵器將地毯來來迴迴的吸了好幾遍。


    差不多十點半時,她正在床邊的梳妝台上化妝,一旁的手機嗡嗡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老狐狸”時,她開心的揚起了嘴角,點了接聽和免提鍵。


    “哈嘍~”


    “我快到你樓下了,收拾好了嗎?”


    “快了。”


    “那我在樓下等你。”


    “好啊!”


    十多分鍾後,沈懷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熄了火,眼睛看著公寓入口的地方,又隨手打開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過去。


    等她的時候,那種心裏微微期待的感覺好像一瞬間將他拉迴到了二十多歲時的狀態,他甚至無暇去刷手機或者想工作,滿腦子是她一會兒會以什麽樣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麵前。


    去年這個時候已經悶熱的快要入梅了,但今年卻一點跡象都沒有,就比如今天,萬裏無雲的大晴天,吸引來了不少去滬江邊上打卡的遊客。


    廣播裏的主持人議論著今年的入梅時間,猜測可能要到七月份了。


    當她穿著俏皮的粉色方領短裙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時,有那麽一瞬間,他終於體會到了小說裏常寫到的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的波浪長發平時搭配通勤裝時是性感知性,而此時卻儼然是一副甜美俏皮可愛的模樣。


    “沒有等太久吧?”她帶著淡淡的香水味拉開了車門,恰到好處的遮住了車內皮質裝飾的味道。


    “沒有。”他說,“剛到!”


    她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對他說:“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正好最近有暑期檔點映。”


    “好啊!”


    他一邊應聲,一邊啟動車子,卻又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此時真的有些心猿意馬。


    “今天怎麽安排?”


    “我們先去看個電影,然後去吃飯,吃完飯下午可以去江邊發發呆,你再陪我去超市買些東西,晚上我做蔥油白切雞和薄皮大餛飩給你嚐嚐!”


    一聽到她要露一手,他便來了興趣。


    “你還會做白切雞啊?”


    “以前總給姑姑打下手,自己也學了一些,有時候他們忙,我就會幫忙煮點晚飯。”


    “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一會兒中午我得少吃一點,留著晚上吃白切雞和大餛飩。”


    “你平時會和娜娜去看電影嗎?或者自己去?”


    他搖了搖頭,看著左側後視鏡,打了轉向燈駛入了高架主路。


    “大都是她和同學或者朋友去,我們倆也看不到一起去,加上我工作又比較忙,已經很久沒有完整的看完一部電影了。”


    “那一會兒你該不會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吧?”


    他笑著搖頭,“那倒不至於,昨晚我睡得還不錯。”


    那天中午的電影是一部氣氛溫馨的故事片,她特意拋開了愛情片,是想他也能在輕鬆的氛圍中得到一絲放鬆。


    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電影,在某個溫情的時刻十指相扣,是她一直以來所期望的。


    但事實是,在她感慨著劇中男主平淡卻又充實滿足的生活時,一旁的沈懷明已經靠在她的肩上睡著了。


    她又氣又愛,用手機給兩人自拍了一張,想著他一會兒醒來發給他看,好打臉剛才路上說的話。


    影片到了高潮階段時,隨著背景音樂的突然響起,他也隨之醒來,茫然的看著四周,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電影院。


    在看到她的眼神時,他才不好意思的反扣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靠近她耳語道:“抱歉,不小心睡著了!”


    她沒有作聲,隻是示意他看完接下來的。


    散場時,兩人最後一個出去。


    她拽著他的手,給他看剛才自己拍下的照片,故作不滿的說:“如果約會可以打分的話,你已經不合格了!”


    “那怎麽辦?”


    “罰你再陪我看一次!”


    他隻假裝“啊”了一聲,而後笑著朝她點頭,保證道:“下次絕對不會睡著了!”


    午飯是在商場隨便解決了一頓,是沈懷明自己說的,要留著肚子晚上吃。


    在去江邊咖啡店的路上,他攥著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夢瑜。”他突然叫她。


    “嗯?”


    “你跟我這樣出來,會不會覺得有些怪?”


    “怎麽怪了?”


    “別的女孩子都是跟著一般大的男朋友出來,可以膩膩歪歪的,但我……”他指著自己一成不變的polo短袖或是襯衫說,“會不會覺得有些掃興?”


    她側著腦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迴道:“你又沒有很老,再說了,我們又沒偷沒搶的,幹嘛要這麽覺得?”


    他微微揚著嘴角,感覺到了她此時正熾熱的看著自己的目光。


    “我甚至希望你圖我一些什麽,不然我會覺得不太真實,我說買房子你也不要……”


    “誰說我沒有圖你什麽了!”


    “嗯?”


    他匆匆瞥了她一眼,等著下文。


    “其實你給予我的,不僅僅是男友的愛與安全感,更像父親一樣,引導我的人生,給我足夠的依靠。在我看來這兩種情感並不矛盾,也不違背倫理,我也很享受這樣的對你的依賴,也慶幸我得到比大多數人多!”


    “這也是你對感情的態度嗎?”


    “有哪裏不正確嗎?”


    “不!”他笑著搖頭,“你比我想象中思想要成熟的多,甚至是超出了這個年齡段女孩兒該有的理性。”


    “是在誇我嗎?”


    “當然!”


    他絲毫沒有猶豫的在一個紅燈處吻了她,心裏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也瞬間落地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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