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


    他在一個十字路口掉頭時鬆開了她的手,但嘴角依舊揚著。


    “我們現在這樣……算是男女朋友麽?”


    他承認自己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原因是太多年的孑然一身,讓他早就淡忘了這層關係,刻在他記憶裏的,隻有與亡妻的夫妻關係。


    “當然算了!”他在她期許變淡了幾分的時候才迴道。


    她果真沒有自己立刻就迴答算的那種開心,隻是淡淡的笑了。


    “好啊!”


    “抱歉啊,我一個人太久了,在你剛問起我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


    “沒關係!”她說,“能理解!”


    “迴來工作還順利吧?”


    “還好,但又好像要重新開始一樣,原來背的滾瓜爛熟的項目信息都是羊城項目的,現在得要重新背,還有競品項目的信息匯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該更新了。”


    “現在看來,你在銷售這一行裏倒是做的很自如,之前安排你做助理,真是為難你了。”


    “也並沒有為難,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跟著你和徐秘書學了不少高維度的東西,也見了不少大場麵,在我和客戶溝通交流時,既有話題,也不怯場,在我看來,這就是收獲!”


    他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誇她:“你聰明,悟性也高,一旦決定做的事情,肯定能做好!”


    “真的這麽覺得嗎?”


    “我不常誇人的,你算一個!”


    她撇了撇嘴,看著他將車子停在了公寓旁的路口處。


    “這幾天我可能會有些忙,要拓展新的客戶。”


    “我也是,康養項目啟動後,異常忙碌。”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摩挲著,“辦公室的那幅攝影作品,我已經聯係美術館捐贈了,周三他們會派人來拿。”


    聽到那幅攝影作品,她微微驚訝,問他:“要捐了?”


    “嗯,或許那幅畫掛在美術館的牆上,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價值吧!”


    就這麽一瞬,她些許動容,要理解他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真的不該隻是剛才嘴上賭氣說著的理解,就像兩個人走在一起,要慢慢了解,慢慢磨合。


    她輕輕靠進他的懷裏,抱著他,呢喃道:“謝謝你啊!”


    “謝我什麽啊?”


    “謝謝你包容我。”


    他適才想到她剛才說理解時的神情,笑著道:“如果兩個人之間連最起碼的包容都做不到,在一起就會很累。我比你年長,更應該大度一些,在感情這件事上,唯有真誠相待,互相包容,方能長久,對吧?”


    “嗯!”她在他懷裏點頭,讚同他的這番迴答,“那我也努力,我們互相包容!”


    他微微收緊了雙臂,吻了吻她的發絲。缺失很久的感情在這一刻才有了真切的感受,就像此時與她的相擁一樣,溫暖的感覺漸漸浸入身體。


    迴到家後,女兒在房間打遊戲,他過去輕輕敲了敲門,她才摘下耳機按下了暫停鍵。


    “怎麽了爸,我正玩遊戲呢!”


    “就和你說一句話,你媽媽的那幅攝影作品,我捐給美術館了,後天他們來拿東西。”


    “好的,我知道了。”


    他帶上了門,沒再打攪她,衝了澡換了衣服後就早早的上了床。


    睡前,她打來電話,他合上手裏的書,陪她聊到很晚,直到那邊不再有說話聲,才按下了掛斷。


    他翻了個身,瞥到了床邊櫃上的木質電子鍾,已經十二點一刻了。


    哈欠接連著來了兩三個,困意也隨之降臨,他輕輕按了一下旁邊的觸屏,熄了床頭燈。


    周四上午的新聞還是報道了他捐作品的事,這是他在中午吃飯時無意間看到的。


    他的眼神停留在那張作品上許久,再去看原先放它的地方,已經空落落的了。


    夏夢瑜比他晚一天看到,是文靜姝轉發給她的,她才迴憶起自己初見那幅作品時的場景,第一反應是震撼,第二反應才是落款,當時她還特意去查了那個落款。


    “夢瑜,有人找你!”


    同事突然叫她,她才將注意力從手機上挪了開來。


    “誰啊?”


    “一位姓霍的先生!”


    “姓霍……”


    她嘟囔著,想著自己隻認識一個姓霍的,叫霍廣生,隻不過他人在羊城,不太可能會這麽突然的出現在滬城吧。


    她快步去了接待室,沒想到還真是霍廣生。


    “霍先生!”她驚訝的叫了一聲,“怎麽是您啊?”


    “怎麽就不能是我啊?”


    “不是……我以為您在羊城呢。”


    “那我就不能來滬城嗎?”


    這接連著的兩問弄的夏夢瑜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霍廣生隻是和她在開玩笑,哈哈哈的笑著示意她坐下說。


    “還是你們那個銷售副總和我說你調迴滬城了,正好我今年打算在滬城購房,就幹脆來找你了。”霍廣生說著喝了一口桌上供應的蘇打水,然後問她:“滬城的房子你肯定都熟吧?”


    “當然,您把您的訴求告訴我,我給您做個推薦。”


    “最好能臨江,視野開闊,首選平層,寬敞一些,距離cbd不要太遠。今年集團要在滬城成立分公司,我可能之後每年有小半年的時間要在這邊。”說完要求,霍廣生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似的,補充道:“當然,如果這些條件都滿足,首選你們的項目!”


    聽到這兒夏夢瑜一笑,“好的,那我就先介紹一下我們的項目,因為您剛才說到的那些要求,恰好我們這個項目都滿足。”


    那天下午,她帶著霍廣生去看了現有的六套實體樣板間,一直到晚上七點多。


    臨走前,霍廣生非常滿意,又問她:“戶型都還不錯,價格你再幫我算一下268和363戶型的,另外你再幫問問你們樣板間是哪個裝修公司做的,還有軟裝。”


    “行,這個沒問題。”


    那天她一直忙到很晚,宋熠就一直等她到忙完,看她需要什麽幫助,給她在一旁打下手。


    為了表示感謝,夏夢瑜說請他去吃個便飯,他爽快答應。


    兩人一路朝著西南邊走,去了一家火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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