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老匹夫聽不聽算你們的,反正我話已帶到愛學不學,該不會是你們這幫老匹夫還生怕醫術不及一個小姑娘吧。”


    太醫院院首坐在高位上冷眼看著底下的人,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太醫院這麽多年了,連個醫術都沒有長進,皇宮裏麵那些小王子小公主的得個風寒都能死掉,隻不過是上麵沒怪罪下來,這真要議論起來,他們這幫人都得掉腦袋。


    坐在底下的太醫們聽著院首都願意去跟著一塊學習,他們心裏再多的不願,也隻好硬生生壓下了這個口氣。


    沒過多久,一眾太醫們就來到了占清月時常看診的村子裏麵。


    這個村子靠著小河,冬季有大霧,家裏的棉被床褥,要是不經常晾曬的話,都能生出蘑菇來。


    整個村子裏,雖說不富吧,但也窮不到哪去。


    隻是礙於田地少,到底比旁的村子要窮了些。


    這個村子有好些疑難雜症,還沒徹底根治。


    最近這小段時間,占清月都會留在這個叫河東村。


    太醫們一個二個候在占清月的旁邊,等著她安排任務。


    不少人臉上都寫滿了不願意,就差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雖說他們這幫人是成王安排來的,但要想就這麽服從占清月,心裏到底過不去這一關。


    “占大夫,咱們這一幫人可都是大醫院裏出來的,難道就這麽給這些泥腿子看點傷風感冒嗎?”


    一個尖嘴猴腮,穿著華麗衣裳的太醫朝著占清月喊了一嗓子。


    占清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對,沒錯,既然都說了是送醫下鄉,那自然是要給村民看診的。”


    那太醫心裏明顯不服,正要迴話,又聽見占清月冷冰冰道:“你要是能夠把這些村民的小醫小病都給看好了,他們會感謝你的。”


    “當然你要是有能耐的話,把那些疑難雜症都給看了,那再好不過。”


    喊話的太醫悶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坐迴了自己看診的那張桌子上。


    旁邊有眼力的下人,立刻呈上了精美的茶具,倒了熱氣騰騰的茶水。


    太醫高傲地喝著茶,等著村民的到來。


    好不容易來了個村民,對方臉色蒼白,說一句話都要大喘氣。


    這太醫卻非常不耐煩地朝那村民喝道:“你哪裏不舒服?要看什麽病?”


    占清月看著這太醫的表現,臉色一沉,嘴角緊緊抿著。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旁邊一個婦人忽然用帕子捂著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開了。


    旁邊守著她的青年郎君攬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著:“晚娘,別怕,不就是藥錢貴了麽?我有一把子力氣,一會兒迴去我就到城裏去扛大包去,一天怎麽也能賺二十文呢,總會吃得起這藥的。”


    占清月聽著那兩小夫妻的話,臉色難看極了,這些太醫真是朱門酒肉臭啊。


    開口就是幾十兩銀子的藥錢,還真是把這些莊戶人家當成羊毛來薅呢。


    占清月起身正要相問,不曾想那太醫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把自己的歡喜淩駕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隻見他,眉眼淡然地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芳香撲鼻的碧螺春。


    這才滿眼輕蔑地望著麵前的小夫妻。


    “那你恐怕等不到她的病治好了,以你這每天扛大包幾十塊錢的功夫,恐怕要扛上好幾十年了,就你妻子這病,每天一副藥,得連續吃上一個月才成。”


    他不說這話還好,此話一出,那兩個小夫妻的臉色更白了。


    小婦人更是緊緊地拽著那小郎君的手,眼眶通紅,滿臉的淚。


    “夫君,我們不治了,我們不治了好不好?我死了也就死了,要是再連累你,欠下些債務,那咱們的孩子可怎麽辦?”


    占清月臉上陰沉的出水,她快步朝著那兩個小夫妻走了過來。


    “張太醫,他們這是得了什麽症?需要花那麽多的銀子!”


    張太醫高傲的白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道:“產後崩漏,又成天這般操勞,沒有好藥吊著活不了多久了。”


    占清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太醫,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占清月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上手摸了一把小婦人的手。


    “不是產後崩漏,是胎盤還沒下來。”


    說話間,占清月掏出銀針嗖嗖在那婦人身上紮了幾下。


    婦人頓覺身下輕快了不少,還不等開口道謝。


    占清月便領著她進了旁邊一個幹淨的屋子。


    等兩人再出來時,占清月也把藥給配好了。


    “可得給你妻子好好坐月子,這要一天一付,先吃三付的。”


    幾個人一齊刷刷聚了上來,仔細打量著那小婦人,分明臉色更差了。


    幾個太醫不以為然,心裏頭對占清月越發的鄙夷起來。


    待第二天,他們看診的攤子剛剛支好,昨天那個小郎君又來了,不過這一次,他卻是來給占清月道謝的。


    “占大夫,這一次真的要多謝你了,要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家妻子迴去之後就說已經沒再流血了,今天一早起來精神好了不少,連奶水都有了。”


    其他幾個太醫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產後崩漏,居然是胎盤滯留,都不知道占清月究竟做了什麽,一夜的功夫,就見好了。


    不少太醫對占清月那是佩服的心服口服。


    但依舊有那麽幾個刺頭,橫豎看占清月不順眼,處處找麻煩,還時不時地來問手術室的事情。


    這日,他們問完手術室的事情,在背後議論了起來。


    “還差幾日,這手術室就能建起來的,等著建起來之後,咱們這一幫人就強占功勞,她區區一個占清月,是縣主又能怎麽樣,一個人的力量總不會強迫咱們三去。”


    紛紛點頭同意下來。


    下午,韓毅雲趕著馬車來接占清月時,忽然瞅見這幾個太醫眼神不對。


    迴去的路上,他刻意提起了這件事。


    “月月,我看著那幾個太醫有些異常,你可得多多提防點,我擔心他們來搶占手術室的功勞。”


    占清月抿了抿嘴,心裏雖然早有防備,但真要提到明麵上來,還真有些不大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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