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成王心裏的異樣不說,張二哥和翠竹卻已經開始研究起了出海所需的一切。


    “翠竹,你認得的字比我多,這些都是我從書店買來的關於航海的書,你快瞅瞅,有沒有咱們需要的?”


    翠竹一本一本翻著麵前的書籍,到底這是在京城裏,有沿海的富商開了大船,將海邊的貨物運送來這裏。


    因此自然就有關於航海的一些書籍。


    翠竹一本本看著那些書,臉上冷靜得嚇人。


    “二哥,我先把這些書裏的先整理出來,咱們還是得去找幾個出過海的老師傅學學經驗,出海可不比進山,學問多著呢。”


    張二哥連連點頭,又投入了忙碌之中。


    待離開得遠些,夫婦倆都不自覺歎了口氣,眼底的哀傷肉眼可見。


    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他們夫婦兩人進大理寺,也許航海的事情還不會那麽快就提上日程。


    在京城這地界,狼子野心的人太多了,無權無勢,隻能當炮灰,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既然占清月和韓毅雲暫時騰不出手來幹這件尋找後路的事情,那這件事就由他們來做。


    想到這裏,占二哥夫婦的眼神都跟著堅定了起來。


    日升月落,很快就到了太後的壽辰這一天。


    大清早的,受到邀請的官員及其家眷,連水都沒敢多喝一口,穿上華美精致的朝服就進了宮。


    宮門口排了一長串的馬車,個頂個的豪華。


    占清月和韓毅雲的馬車擠在中間,格外的不起眼。


    占清月眼底一片青黑,滿臉的疲憊之感,哈欠更是一個接一個。


    韓毅雲瞧著她這樣子,將手攬過她的肩膀,將人往自己這邊輕輕一帶。


    “月月,左右還要等一會兒,你靠著我睡會吧,等到了我喊你。”


    占清月點了點頭,沒拒絕她的好意。


    好不容易進了宮,一翻板板正正的儀式之後,終於到了各個客人給太後獻寶的重磅時刻。


    不少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旁人進獻的壽禮,暗自和同級的官員較著勁,生怕被人給比了下去。


    等大臣們獻完了禮,一個番邦人穿金戴銀,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輕蔑的打量過在場的其他人,嘴角狠狠的上揚。


    他不大恭敬的朝著太後行了一個他們自己的禮節後,得意洋洋的道:“尊貴的太後,祝您生辰吉祥,我從遙遠的國度給你帶來了精美的琉璃盞,希望您能喜歡。”


    說完,他一拍手,立刻有兩個番邦人一左一右的提溜了一隻大箱子上前來。


    那兩個番邦人同樣囂張得不行,眼睛珠子都快要飄到天上去了。


    “諸位且看,這是我們國度出產的琉璃盞。”


    那領頭的番邦人得意揚揚地揭開了箱子,從裏麵拿出一隻通體渾濁,杯身厚重,色彩怪異的琉璃盞來。


    在那箱子裏,同類型的琉璃製品還有很多。


    即便東西不咋地,但確確實實在整個壽宴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各式各樣的眼光,看得那反包人更加囂張了。


    隻聽他洋洋得意道:“尊貴的太後娘娘,聖上,既然諸位都認為我這琉璃是最好的,那能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聖上和太後對視一眼,這番邦人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先前想要租下兩國通商的路,聖上就沒同意。


    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壽辰上使幺蛾子,這麽好的寶貝,場上又那麽多的人,人多嘴雜的。


    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豈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燒?


    聖上一時間為難了起來,他的眉頭緊皺,冷冰冰望著底下的番邦人,淡漠的開口道:“你先說說你的請求是什麽?”


    如果還是租路的事情,那這壽禮是可以退迴去的吧…應該可以的吧…


    聖上正想著,就聽見那番邦人客氣道:“聖上,上次您拒絕了我租商路的要求,這迴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在沿海借牛皮大的一塊的,用來卸貨上船,還望您能看在這珍貴的琉璃份上,答應我的請求。”


    眾人一片嘩然了,聖上也陷入了沉思中。


    本來無聊至極的占清月聽著那番邦人的話,隻覺得跟前世史書上學到的某一段曆史格外相似,她鄙夷的輕哼一聲,借著袖子的遮掩,從空間裏掏出了些琉璃製品。


    “聖上,太後娘娘。”


    占清月恭恭敬敬地朝高位上的兩位尊者行了一個禮,徑直離席走到了那番邦人的麵前。


    “聖上,在下以為祖宗之地豈能借與外人,且不說這番邦人還會不會還?隻但說這琉璃盞,這樣殘次的琉璃盞,也就番邦人好意思拿得出手。”


    坐在男客那邊的韓毅雲和成王對視一眼,心知占清月這是要把自家的琉璃給暴露出來了。


    隻見那番邦人鼻子眼睛快都要被占清月給氣歪了。


    “這位夫人,你好大的口氣,這麽精美的琉璃盞,居然被你說得一無是處。”


    占清月挑眉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嗎?”


    說著,她從隨身帶的斜挎布包裏掏出一個杯子來,質地透明,隔著杯子都能清晰地看見對麵是何景物,那杯子在陽光下透著清亮的光。


    “外來者,你覺得我這琉璃盞如何?”


    整個宴會裏的人看著那透明質地的琉璃盞都嘩然了。


    不成想,下一秒占清月又從包裏掏了幾個琉璃燒製的其他小玩意出來,什麽碗啊杯啊之類的。


    番邦人眼睛都要看歪了,一臉的難以置信,嘴角的擰巴了起來。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你們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琉璃盞?”


    事已至此,聖上豈會跟他廢話。


    他感激地向占清月投去一個眼神,隨即輕飄飄看向番邦人道:“外來者,你們的琉璃實在差強人意,算不得寶物,還是快快下去,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要不是還當著那麽多人的臉,他都快要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狂喜了。


    占清月感應到空間的變化,心裏同樣狂喜,朝聖上和太後行了一禮,默默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距離壽宴不遠的一個角落裏,一個小宮女下巴都快要貼到胸口去了。


    “這是做成了嗎?”


    小宮女連連點頭,眼底帶著驚駭:“公主放心,一切妥當,隻等占縣王喝下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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