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隆。


    迷霧中數不清的撲火巨蛾,開始騷動。


    大量居民已經發現了,巨蛾喜光。隻要關燈,就不會受到侵擾。但黑暗公寓小區裏突然亮起的光束,如同閻王的催命。


    所有居民大驚。


    “我去!誰亮燈了?”


    “誰在這時候敢亮燈?”


    “不要命了?”


    “臥槽!是健身教練王威,他全部被照到了!”


    “握草!握草!握草!這必死!”


    健身教練王威看見光束的瞬間,驚恐地瞳孔地震。


    “賈主任,你?”


    “我隻是問你要點物資,你居然要殺我?”


    居委賈大媽嘴角弧度冰冷,眼底全是殘忍,咧一口黃牙冷冷道。


    “去死——!”


    轟!


    大量瘋狂的巨蛾,扇動足足比人臉還大的翅膀,如同大規模轟炸機瘋狂撲來。


    健身教練王威伸展手臂吊在露台邊沿,上衣往上縮,露出腰腹。他眼眶通紅,苦苦哀求。


    “請把手電筒移走。”


    居委賈大媽不為所動,拖把杆狠狠抽著王威扒拉露台邊沿的手背,抵擋不讓他上來。


    健身教練王威紅著眼哭求。


    “請把手電筒移走。”


    “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


    氣流如同放慢的慢鏡頭。


    在似乎變慢的視野中,一頭頭巨蛾用尖銳的爪子撕開他裸露的腰腹,刺破他的皮膚……


    瘋狂撲擁的巨蛾層層疊疊,密密麻麻連成大麵積的巨蛾牆!矯健的巨蛾中足勾住他的褲腿,在他蹬踹下,更多巨蛾蠕動虹吸式口器,吸附疊上啃咬。


    堅硬的足肢一個大力將他整條腿撕了下來。


    隨著“啊——!”淒厲慘叫,王威眼底充血瘋狂蹬踹腳掙紮。另一條腿也被巨蛾中足鉗箍勾住。


    兩條腿被口器硬生生撕下來,寒冷的空氣中,晃蕩兩條血淋淋光禿禿的腿骨。


    周圍所有能看見的鄰居,放聲尖叫。


    血腥的場麵,讓整個小區居民崩潰。


    ……


    “殺人了!”


    “殺人了!”


    “殺人了!”


    饑餓寒冷之後,新的恐慌被撕開。


    毫無防備的第一例殺人,讓全體居民心裏什麽地方鬆動了。更多人性的邪惡,衝破而出!


    這時候,公寓小區外傳來飆車的轟鳴,和一年輕人暢快的高唿。


    “爆!全都爆!”


    “幹得漂亮!蕪湖!!”


    汪——!


    昏暗的迷霧裏亮起耀眼的遠光燈,是車燈。


    所有人都驚嚇地龜縮在屋裏,親眼見證可怕巨蛾的殺人過程,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內心驚訝又震撼,這時候居然有人開車上街殺巨蛾?


    誰那麽大膽?


    是誰?他是瘋了嗎?


    他會死的!不要命了?


    健身教練王威都死了,他可是全公寓小區最健壯的男人,練過的練家子。更不用提這個年輕人。


    采買物資的居委小分隊還受困在樓道口。


    他們渾身發抖,關閉所有手電筒和光源,強烈的驚恐讓他們出了應激,牙關都在咯咯打顫。


    這時候,蕭凡很隨意地駕車從他們身前路過,在駕駛座內對他們吹了聲唿哨。


    “別怕,這片區域清幹淨了。”


    “啪”一隻巨蛾殘體從他手裏丟出來,腦袋軀幹被摘掉,隻剩下破敗的翅膀和爆裂的漿汁體液,黏糊糊地淌了一地。


    居委小分隊嚇得後退半步,幾個大老爺們兒對上滿地爆漿的黏糊體液,嚇得臉色大變。


    “這,這,這是你殺的?”


    “這玩意兒,還能被擊殺?”


    “我眼看著好幾個人死在這怪物嘴下,居然,被,被你一個人弄死了?”


    蕭凡隨意努了努車前擋風玻璃。


    七八個居委小分隊的男人呆呆地順著他的方向,木訥轉頭看向車前擋風玻璃。


    他們看見車前擋風玻璃的同時,驚愕地眼珠子都能飛出來。


    密密麻麻的巨蛾屍體,和層層疊疊的破敗翅膀殘體,觸須,足肢,爆漿……能看出屍骸不止上百隻。


    全小區最健壯的男人教練王威都被撕扯掉兩條腿,但這個年輕人居然在迷霧裏毫發無傷,還獨身一人幹掉上百隻迷霧怪異生物?


    這……


    啊這……


    他們是見鬼了嗎?


    蕭凡搖搖頭道。


    “不是我一個人,我也有幫手。”


    “誰?”


    他們本以為蕭凡的隊友會是體格健壯的壯漢,沒想到,一隻眼神無辜的狼犬探出圓腦袋。


    呆萌的狼犬,豎起一隻耳朵,聳拉一隻耳朵,露出可愛的小舌頭,還是頭半歲不到的幼犬?


    區區幼犬,能有多大殺傷力?


    居委小分隊的男人們震驚相視一眼,眼底更震撼了。


    他們看向蕭凡露出佩服,和崇拜,眼冒精光。說不清的慕強情緒湧出,讓他們在這混亂無秩序的世界,忍不住想要追隨蕭凡,跟著蕭凡幹。


    “請帶上我們吧。”


    蕭凡知道他們的想法,但他沒有立刻答應他們。


    “活下來。”


    “哪怕再難看也努力地活下來。”


    “如果嚴寒到來前你們還活著,就跟著我幹吧。”


    在人性中,想要一件事情就能立馬得到。和苦苦追求一件事情,為之耗費大量時間精力和努力才能得到。這種珍惜程度,是不一樣的。


    他需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強能力追隨者,而不是為了一頓飯,或者一件好處可以隨時倒戈的混吃廢物。


    在迷霧和嚴寒到來前這段時期,能考驗這批人,也能淘汰能力不足的人。


    蕭凡離開前,丟給居委小分隊的男人們每人一件基礎裝備。


    蘇製手槍tt-33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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