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尚傑嚇得屁滾尿流,氣喘籲籲的一路跑上山。


    他腦子裏不斷地迴想著,第一天他到這裏,工頭問他屬什麽的,當時他說了自己屬龍。


    完了他們肯定要殺自己滅口了,牛尚傑衝進那個簡陋房子,開始到處找他的東西。


    還掙什麽錢?他心裏害怕啊,外一工頭他們對自己下手,他跑都跑不了。


    管不得別人怎樣,先保全自己最重要。


    就在他收拾完要衝出門去的時候,正好和從外邊趕迴來的石彪撞了個滿懷。


    牛尚傑噓聲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一邊將石彪拉進來,把門掩上。


    石彪見他這樣覺得莫名其妙:“咋的了你?”


    “哎呀,哥我不能說,對了,哥,你屬什麽的?”


    “我屬什麽?”石彪不知道牛尚傑想要表達什麽?


    “你屬什麽啊,你告訴我,我才想我要不要跟你說。”牛尚傑急的滿頭大汗,眼睛不自覺的往外瞟著。


    “我屬兔的,咋了?”石彪平靜的看著他:“你咋了,你先冷靜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牛尚傑一把將石彪的手抱住:“要不咋說你是我哥呢,我沒別的要求,我跟你說。


    彪哥,他們……他們……玩陰的,他們……那個橋修不下去,想要我的命!”


    “什麽要你的命,現在是什麽社會,你當是以前呢?你冷靜一下,細細說來。”


    牛尚傑甩開石彪的手:“你不是我,你要是我的話,根本無法冷靜,這個橋他們是修不好了,我剛才聽見……”


    牛尚傑直接跟石彪全說一遍,石彪聽的很認真。


    待牛尚傑說完後,石彪拉住牛尚傑的手:“來,跟我走。”


    “去……去哪?”牛尚傑不解。


    “你覺得你這樣能跑掉嗎?你別忘了這是在山上,我們來的時候都是統一坐軍用車上來的。”石彪盯著他。


    “你有辦法?彪哥!你是不是有辦法?我聽你的,你說我咋走!”牛尚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又拉住了石彪的手。


    “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下山,一會兒你跟著我走,我先把你送下山去,你到了公路那裏就一直跑,找到村子後第一時間報警。”


    牛尚傑的頭拚命的點著,有石彪在他也安心了不少。


    石彪將他打包好的東西扔掉:“你這是逃命,不要帶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了,你帶著這些破玩意你怎麽跑?”


    “是是是!”牛尚傑連忙將自己的包裹扔掉。


    兩個人走出去,一前一後沿著鐵路走著,等走到看不到簡陋房子的時候,石彪對他說了一聲:“跑!”


    畢竟是當過特種兵的人,體力要比牛尚傑強的多。


    跑了沒多會,牛尚傑就有點體力不支了:“歇會……歇會我的哥……你說的那條小路,還有多遠啊……”


    “就在這裏,你先下去。”石彪停住了,指了指他右方的樹林。


    牛尚傑一邊捂著自己有點岔氣的腰,一邊從石彪指的那個地方滑下去。


    “彪哥……這下來之後,往哪邊……”牛尚傑剛準備迴頭問一下石彪,一塊堅硬的石頭直接砸向了他的頭部。


    牛尚傑搖搖晃晃的倒在一堆落葉之中,石彪衝過來拎著石頭對準他的前額又是一擊。


    然後將暈過去的牛尚傑拖到了鐵路旁。工頭騎著摩托車趕了過來,和石彪一起將牛尚傑捆好,帶了迴去。


    他們一路沒停,直接把牛尚傑帶到了壞掉的橋那裏,將其丟進了壞掉的縫隙之中。


    李彥宏和吳振已經帶著安全帽等候多時了,他們將調好的水泥,一鍬一鍬的填補進去。


    石彪站在那裏看著,工頭討好似的遞給他一根煙:“不愧是常年幹殺手的,要不是你,我們的計劃也不會這麽順利的進行。”


    石彪沒有接,而是冷冷地看著工頭:“如果他跑了,你們是不是打算活埋我啊?”說完還不忘看了李彥宏和吳振一眼。


    “怎麽可能呢,我們三個加一塊都不是你的對手啊。你放心,錢不會少你的,今晚就能給你。”工頭將那根石彪沒有接的煙自己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牛尚傑在他們灌水泥的時候清醒過來,但是他無法開口說話,一張口全是水泥,無法唿吸。


    “你已經快要死了,我可以聽到你心底的聲音,我可以幫你。”一個十分讓人舒服的清脆男聲,在即將咽氣牛尚傑腦中迴蕩。


    牛尚傑說不了話,但是他心中不斷的傳達出他的憤恨:我不想就這樣死,我要報仇,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好,不過作為代價,我要拿走你的靈魂,這樣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共生。”


    牛尚傑雙目猩紅,此時已經咽了氣。


    那個聲音就當他已經默許,在牛尚傑的靈魂出竅的那一刻。


    化為一陣風,攜同他的靈魂,直接飛進了遠處村子裏的一戶人家中。


    一個女人坐在院子裏,懷抱著一個嬰兒,正拿著一個沒有針頭的注射器,給嬰兒喂奶。


    她的丈夫是一名村醫,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個孩子。


    也不知道哪裏刮來的一陣風,把孩子直接嚇哭了,她連忙將注射器放下,抱起孩子哄了起來。


    嬰兒在她懷裏撲騰,不斷的抽泣著。


    沒有人注意到嬰兒的眼睛微張著,閃現出一抹紅色。


    十年後……


    “小撇棍,把球踢過來。”中年男子對著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的男孩喊道。


    男孩不為所動,中年男子隻好自己走過來把球撿走。


    他站在男孩身後看了一眼:“喲,真是愛學習嘞,不是你和村長家乖娃子打架的時候了?”


    男孩依舊沒有迴應他,他早已習慣。


    對於這個兒子,中年男子真是從小就煞費苦心。


    別人背後偷偷嘲笑他這個大兒子是個啞巴,自打出生後除了會哭就沒說過話。


    他也算是見過點世麵的人,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帶去城裏看了,城裏的醫院懷疑是自閉症。


    從那時起,他就不停的在幹預男孩,各種辦法都試了,誘導他說話,希望能有奇跡發生,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後來他和妻子陸續又生了兩個女孩,兩個女孩都是正常的,但這個男孩還是不說話。


    男孩本來給起名叫辛強,但是因為他一直不開口說話,夫妻倆商量著給他戶口上改成辛開,希望他能開口說話。


    結果要寫改名材料的時候,這小孩子居然眾目睽睽之下搶過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邊策。


    他寫完之後一直盯著夫妻倆看,最後夫妻倆隻能遵循兒子的意願,將戶口上的名字就改成了:辛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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