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精彩啊,兄弟之間互相殘殺太有意思了。”


    哀牢王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吉克瓦苦的無盡之鏡。


    ………………………………分割線(吉克瓦苦視角)………………………………


    一片火海之中,吉克瓦苦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在樹林裏逃竄著。


    身後有無數醜陋地大大小小的生物正在追尋著他們。


    懷裏的嬰兒不斷的啼哭,招來了更多形容不出來的異獸,很快將兩個人追到了一條死路之上。


    前方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抱著嬰兒的他根本無法攀爬這陡峭的石壁。


    懷中的嬰兒正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吉克瓦苦深知自己這次必死無疑。


    於是他輕輕把這個嬰兒放在了地上,對著他虔誠的念著超度的經文(也許是往生咒,誰知道呢,反正聽不懂)。


    越來越多奇怪的生物和異獸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吉克瓦苦抱起嬰兒蜷縮著,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什麽。


    突然那嬰兒停止了哭鬧,睜開了滿是淚水的眼睛,異於常人的紅色瞳孔由兩個變化成四個,再變成八個……


    他吸收著周圍的一切,就連吉克瓦苦也沒有放過,全部變成了他身體裏的一部分。


    吉克瓦苦在一陣哀嚎中化為灰燼。


    ………………………………分割線(主角視角)………………………………


    要不是有結界擋住,估計我們也會被他吸入身體之中。


    哀牢王不禁拍起了手:“好啊,魔界之子,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真正的力量,沒想到,隱藏的這麽深。”


    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現在隻剩下溫罕的恐懼之地沒有涉入了。


    我們好似走進誰的身體器官之內,還能非常清楚聽到心髒,有規律的跳動之聲。


    周圍一片血色,無數的血管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周圍,還有的被一些黏膜內壁所覆蓋,這裏就好像在孵化著什麽。


    這個窄小空間的正中央,有著一塊圓形,正在咕嘟冒泡的血池。


    那血池中的血已經不是鮮紅色而是深褐色的,伴隨著各種惡臭難聞的氣味。


    大血泡和小血泡都在不停的翻滾著,好像馬上就要從裏邊湧出來什麽一樣。


    “溫罕,溫罕你在哪?”我大聲唿喊著,但我知道這是徒勞的,他根本聽不見的。


    可我知道他就在這裏,我望著那沸騰的血池,沒有思考就將雙手伸了進去。


    本來以為還是會觸摸不到,誰知下一秒直接被不明力量拖拽了進去,瞬間被這個血池裏的血水淹沒。


    我們在血池之中相擁著,感覺無數雙手都在我全身遊蕩,這種燥亂的幾乎窒息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過。


    不對,我有過,那是我很小的時候做過的夢。


    我在一片水域裏漫無目的的飄著,卻被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向水下拖去。


    那個夢和直至此刻的感受,意外的重合了。


    “你想要什麽?”無數雙手困住了我,讓我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要他迴到屬於他的世界去。”這是溫罕的聲音。


    “你想要的任何都要付出同等代價,小鬼,你承受得了嗎?”這聲音仿佛是從地心深處傳來,空洞而神秘。”


    “我自願替他承受,與魔神達成契約,永無止境的輪迴,在無生無死無欲無思無念的魔界之中。”


    “那我就成全你這個小鬼,讓你在最貧瘠的荒蕪之中度化,無法轉生、無法附身,永無天日。”


    隨著這個聲音的消失,我身上那些束縛我的手也跟著消失了。


    我泡在這血池之下,竟異常感受到了十分溫暖。


    溫罕環住我的整個身軀,將我困在他瘦弱的臂膀之下。


    他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了,說話的聲音已經是低喃:“別怕……邊策……我將切割……我所有的靈魂……與魔神達成……契約。


    將哀牢王拉進暗淵之中……我的……靈魂將永生永世在……這無盡之鏡裏……和他搏鬥。


    你出去之後……不要再迴來了……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好好活下去……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忘記這個空間……還有……忘記我。”


    我掙紮著想要說什麽,可是嘴巴就像被封住了一樣,無論如何都發不了聲音。


    除了淚腺決堤之外什麽都做不了,我知道他抱著必死的決心,沒有給我留有任何反駁他的餘地。


    溫罕慢慢用手掌蒙住了我的眼睛,輕輕把頭抵住了我的後頸。整個身體全部附著在了我的身上。


    舒服又溫暖的感覺讓我整個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暫時忘記了所有的恐懼。


    我躺在他的懷裏,漸漸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所有在哀牢山裏死亡的生靈全部複活。


    無論是人還是異型生物,他們全部幻化成淡藍色的光圈,迴到了本應該屬於它們的真正空間之中。


    哀牢山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就好像這一切什麽都沒有發生。


    ………………………………分割線(所有人迴到了現實世界,新的故事線開始,時間迴到2005年)………………………………


    我叫邊策,已經在這輛顛簸的大巴車上躺了近10個小時了。


    因為是在路上攔下的車,等我上車後,已經沒有位置可以挑選了。


    就僅剩這一個空位,後邊就是廁所,同車的旅客來來迴迴的開門。


    一走一過,不斷的將廁所裏麵劣質的清新劑味道帶出來。


    我忍了又忍,但這味道實在是讓我心煩,於是揉搓了兩團紙把鼻孔塞住。


    “醒醒,到地方了,把你的東西都拿好了,落下的我會直接當垃圾丟掉。”大巴車司機催促著。


    我迷迷瞪瞪的坐了起來,外邊的天已經黑了。


    心想著怎麽這麽快就到地方了,好像也沒睡多一會兒,然後伸手去摸我腳邊的那個紅布兜子。


    摸了半天沒有,我讓司機把棚頂燈開開。


    整個大巴車裏就剩我一個人了,司機本來就嫌棄我墨跡:“啥沒了啊,人都走光了,你真丟啥東西了也夠嗆能找得到。”


    說完拿著一個手電筒走過來幫我一頓翻,那個紅布兜子還真就沒了。


    我悻悻的下了車,他指了指車站門口的小房子:“你自己去那把車牌號和丟了啥寫在那個本子上。


    但是我可跟你說,別抱太大希望,現在的小偷到處都是。”


    紅布兜子裏裝的是我來探監,給薛陽帶的一些衣服和書。


    本來尋思他在這邊混的挺好,想投奔他的。


    好不容易買了個手機上了網,卻在同學群裏得知他進去了。


    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他被關在衢州的監獄。


    站在車站門口翻了半天兜,才發現好不容易辦的會見證,也在丟了的那個紅布兜子裏。


    這可咋辦,沒了這東西就沒法探監,長途跋涉來到這裏,真是要被自己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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