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罕圍著巨蚺轉了幾圈,我則是一直用餘光觀察著他。


    他的腿一跛一跛的,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來他跟之前有什麽不同。


    就在我愣神之際,他突然對我說:“你是它……生的。”


    “生的?”


    我走過去,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嗯~~確實有一灘粘液。


    蚺和蛇不同,蛇是卵生,它是卵胎生,這也是分辨它們的標準。


    我一想到我這副身體,可能是從它身體孵化出來的產物,就直接蹲在地上幹嘔起來。


    這具身體應該沒吃過東西,使勁吐了半天也沒吐出來什麽。


    溫罕獨自向黑暗裏走去,我連忙喊他:“你去哪?”


    “找,出路。”


    也是,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這周圍都是各種晶石岩壁,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想爬上去根本不可能,隻能另尋出路了。


    溫罕也不知是為了報複我啊還是怎麽,一點不等我,拖著一條瘸腿一直走著。


    我怕他的傷口再惡化,這底下都是亂石,別說草藥了,連淡水都夠嗆。


    於是跑了兩步,拽住了他的肩膀。


    “上來,我背你。”


    雖然我能看到一些黑白的,但是比起他的夜視功能還是差遠了。


    於是我充當他的腿,他來當我的眼睛,他說往哪邊走我就往哪邊走。


    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裏很像一個地方……這種熟悉的感覺……


    這很像是在撫仙湖下的古城,很像幹涸的,早已是一片廢墟的哀牢古國。


    這個想法一旦代入,就迴不了頭了。


    雖然水下有淤泥的掩蓋,看不清全貌,但這些石塊錯落有致,這麽大麵積的規模,真的讓我莫名的熟悉……


    如果真是這樣,我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黑暗,沒有水又這麽深的地方,我到底要怎樣才能上去?


    對了!那個石室!


    想到這裏,我立馬把溫罕放在地上,四處找尋起來。


    我在腦中幻想著古城的中心位置,大概估摸著哪裏是十分之二。


    當初我就是探尋到十分之二的時候找不到薛陽不得不中途放棄探尋。


    後來發現的三角形入口也離它不遠。


    “沒錯啊,應該就是這裏啊。”我自言自語的在這個地方來迴踱步。


    目光瞟到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難道……


    我走過去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把它推開,石頭紋絲不動。


    溫罕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幫我一塊推,我們兩個人都憋的滿臉通紅,終於把這塊石頭移開了。


    這底下沒有水,而且還透出一陣微微的光芒。


    我第一個滑下去,人一落地我直唿好家夥,整個石室裏就像一個礦洞,散發著蔚藍色幽幽的光芒。


    我對著溫罕喊道:“你下來吧,我接著你。”


    溫罕滑下來的衝擊力直接把我撲倒,我又摔了一個屁股墩兒。


    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但我並不想在這裏停留,現在抓緊時間出去才是首要問題。


    我在滿是礦石的岩壁上敲了又敲,突然被自己蠢笑了。


    之前那麽輕易踹開是因為常年在水下泡著,石板早已被腐蝕。


    這裏滿是礦石,又沒有水,就算找到也弄不開啊!


    我依靠在本應該是缺口的礦石岩壁旁,深深的歎了口氣。


    溫罕走了過來,把紅寶石匕首遞給了我。


    我接過隨意的插在地麵上,竟發現這地上是鬆軟的土。


    我頓時來了精神,直接貼著岩壁挖了起來。


    後來我覺得用匕首挖太費力了,直接上手挖了。


    溫罕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但他覺得我這樣做肯定是有我的道理,於是也趴下來跟我一起挖著。


    我一邊挖還在一邊想,大祭司到底是有什麽超能力,直接把我們帶進了這裏。


    他這樣的人才應該被拉到749去做研究啊,不過想想他有這個能力的話,被抓應該很難吧。


    雖然溫罕捅了他,但這麽牛b的人應該死不了吧。


    我的思緒又飄到了很遠很遠,於是趕緊搖搖頭,繼續賣力的挖著。


    終於!挖了半個小時總算看到了礦岩下有縫隙!


    我伸進匕首探了探,感覺有戲,更來勁了。


    我倆精疲力盡的挖了好幾個小時,隔著岩壁挖出了一個u形通道。


    一開始溫罕幫我挖,可是土不斷的掉落,我脫下衣服,挖的土就捧到衣服裏,他就負責往外運。


    後來又換我往外運,我們手指都磨破了,終於!上邊的土經受不住全部落了下來,直接把我倆活埋了。


    我掙紮著站起來,頭磕到岩壁上,一陣眩暈,我又蹲了下去,滿嘴都是土。


    我滿臉滿嘴都是土,還不忘在土下抓住溫罕的手腕把他拖了出來。


    我們倆緩了好久才從土坑裏爬出來,我吐了又吐,可是總覺得牙上邊還有沙子粒似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看到長廊後,我心裏長舒一口氣,還好,至少出去有望了。


    我扶著溫罕慢慢走過長廊,這一次因為走得慢,才得以看清周圍的事物。


    原來這裏以前不放幹屍的時候滿牆都是壁畫啊。


    我邊走邊看著,講的好像是哀牢國的起源。


    這壁畫畫的其實挺抽象的,我也隱約就能看清個大概。


    一開始是有一個聖母,看上去像菩薩那種,她身下畫了十個小人。


    我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她生的孩子。


    然後有一個大怪物抓走了一個孩子,叼走了一個孩子,笑死了我差點以為這畫的是水下那個巨型娃娃魚。


    這不可能畫的是龍吧?


    這個龍怪物帶走一個孩子,剩下的九個孩子長大了騎著大象。


    這個象鼻子畫的還挺貼切的,然後就是戰爭畫著戰爭。


    又畫了這個頭上一堆東西的人,可能是哀牢王吧,打了勝仗迴來。


    盛世,然後又是戰爭。


    最後畫了兩條大蛇?大蟒?


    什麽玩意啊?完全看不懂,哎!


    好像在進行什麽儀式,還有天上飛的老鷹?鳳凰?


    如果讓劉文革來這裏看,沒準還能說道說道,我是真的看不懂,有種無力感。


    一邊看著一邊走,不多時就來到了長廊盡頭。


    我向上望去,好家夥!頭頂不是山洞,隱約可以看到最頂層透露著星星點點的光。


    這個地方竟宛如一棵曆經千年滄桑的古老巨樹的龐大根係。


    它從上至下直直地插入到地底深處,仿佛要將大地緊緊攥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我們所在的位置恰恰正是這棵“大樹”根部的最底部,


    粗略估計一下,距離地麵至少也得有100 多米高。


    我和溫罕相視一眼,還能怎麽辦?


    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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