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大箱子就從土裏顯現出來,非常沉。我們四個人一起用力才把它從土裏抬了出來。


    “這裏邊什麽玩意這麽沉!”瘦猴一邊嘟囔一邊找石頭,想把上邊的鐵鎖砸開。


    石彪直接從身後拿出一根撬棍,對著那個鎖眼嘎嘣一撬,鐵鎖直接斷裂開來。


    好家夥,他什麽時候把那玩意別在身後的。


    瘦猴上前把木箱蓋掀開,我們幾個人都愣住了。確切一點說,是我和瘦猴還有李秋實我們三個都愣住了。


    那裏邊赫然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六把ak47步槍。還有各種刀具,鐵器和手榴彈。


    我和瘦猴都不會開槍,但還是老老實實接過了薛陽遞過來的一把槍。


    我又挑了一把比較輕便的刀,瘦猴則是對著裏邊的一根鐵製狼牙棒感興趣。


    當我們都挑完之後,石彪終於舍得把他那個大黑兜子打開給我們看了。


    裏邊居然是四套防毒麵具還有兩台金屬探測器。


    我們把剩下的武器抬下山去。打開後備箱,才發現裏邊有幾箱子,壓縮餅幹和罐頭還有醫療箱。看來都是薛陽提前讓石彪準備好的。


    我們把自己帶的背包都清理了一下,然後裝上物資和水壺,就跟著李秋實上了山。


    李秋實說就按約定好的,帶我們到山上的仙女泉,到了那裏他就不管我們了,再往前他也不敢去。


    我們扛著儀器背著東西向山上走去,瘦猴那個嘴啊就停不下來了。


    “策啊,你說就一定是黃金嗎?就沒有別的寶藏?”


    “比如?”


    “比如,鑽石瑪瑙翡翠……各種玉……或者……對了!象牙!你說他們這邊會不會埋了象牙?”


    我懶得理他,快步追上了薛陽。


    薛陽就像有什麽心事似的,一直埋頭爬山。


    我們繞過各種長滿苔蘚的樹,一直走到下午三點多才看到一條寬兩米又不怎麽深的泉水。


    “就是這了,我們當地人稱為仙女泉,這水直接就能喝的。剩下的路就靠你們自己了,我要在天黑之前下山,拜拜了各位。”


    他轉身就要走,薛陽一把拽住了他,從兜裏掏出一遝錢塞給他。


    李秋實看薛陽這人挺講究,也沒著急走了,而是停下來數了數手裏的錢。


    “不是我不繼續帶你們啊,確實是這山裏邊有啥說道。你說我們靠山吃山的人,萬萬是不敢得罪這山裏某些東西的。


    不過我倒是可以提點你們兩句。晚上睡覺的時候盡量互相都手捆著手,以免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還有如果迷路了或者指南針不好使了,記得根據太陽辨別方位,一定要往南走,莫要去北去西。就說這麽多了,祝各位好運。”


    我目送他離開,然後轉頭看向薛陽。


    “太陽快落山了,我們要在天黑前找到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來吧。”他說著,蹭了蹭腳邊的泥巴,繼續往前走去。


    “我說,大哥,這水能喝不啊?我水瓶子裏可是快沒水了。”瘦猴撩了一點這泉水對著薛陽喊道。


    石彪看了他一眼:“你想想克山病還有他說的那些村裏死掉的人。”


    瘦猴連忙站起來用褲子擦了擦手。我走到他身邊拉了他一把:“先別管這水了,我還有一瓶,你渴了就先喝我的。”


    我們又在這樹林裏拐拐繞繞了很久,後來石彪發現坡下有一棵斷掉的樹,正好和地麵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我們走了過去,石彪掏出一卷保鮮膜把周圍纏了幾圈,然後又砍斷了幾根茂密的樹枝蓋在頭頂,搭成一個簡單的臨時庇護所。


    我們把各自的睡袋鋪了進去,我和薛陽睡裏邊,我的睡袋緊挨著保鮮膜,瘦猴和石彪睡在最外邊。


    石彪說這裏不是很安全,沒有絕對密閉的空間。所以今晚就不貿然生火渴,不然引過來什麽野獸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大家都表示同意,早早就鑽進了各自的睡袋。


    石彪又趁天還沒完全黑,趕緊削了幾個木尖刺,插在他的周圍,他睡的最靠外,真有什麽東西過來,這玩意也能多少擋一下。


    他一邊插木尖刺,一遍告誡我們出去上廁所可千萬看著點,插進腳裏那就是一個深深血窟窿,弄不好都有截肢的風險。


    我望著保鮮膜外漸漸變黑的天空發呆,這是我第一次在野外過夜,心裏有點緊張。


    我們四個人靠在一起,也不是很冷,但天完全黑下來後,太寂靜了,讓人忍不住有點害怕。


    我伸手摸了摸我睡袋旁邊的刀,想象著如果真的有野豬啥的衝過來,我要怎麽反抗,手上也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瘦猴夾在石彪和薛陽之間很快就睡著了,石彪把手電關了之後,四周徹底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了。


    我強迫讓自己睡,可是這周圍泥土和青草的氣息,真的時時刻刻提醒著我,這是在野外,要警惕不能睡。


    也許是我翻身太多次,薛陽實在忍不住了,就拍了拍我的臉:“睡吧土豆,我看著呢。


    你睡一覺起來換我,如果有情況,我第一個叫你,睡吧。”


    也許是薛陽的話起了作用,過了一會我真的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舔我的臉,我覺得嬉癢,就伸手推了一把。


    不對!這手感,好像是什麽動物的鼻子?


    我大驚,人已經坐起來抓起刀,抬起胳膊就是一刀子,那東西直接就跑開了。


    迴頭一看,旁邊哪還有人了?遠處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是誰在和什麽搏鬥的聲音。


    我連忙就要跑出去,突然想到石彪說過小心他插的那些木尖刺,於是又反手去摸我衣服裏的手電。


    我正翻著呢,一個人從外邊直接跳了進來。


    “你沒事吧,土豆!”薛陽一把扯過我的胳膊,上下摸著。


    “怎麽迴事啊?大家呢?”我焦急的問道。


    “別提了,瘦猴出去小解,半天沒迴來,我不放心出去找他了。


    不知道從哪衝出來兩匹野狼把他撲倒了,正在撕咬他。


    嚇得我趕緊去幫忙,後來石彪拿刀來了,才把那兩匹野狼解決了。


    然後趕緊迴來看看你有沒有事,真的太危險了剛才。”


    我忙說我沒事,但我告訴他應該還有一匹狼,不知道跑哪去了。


    就在這時石彪扶著瘦猴迴來了。瘦猴躺了下來,我拿著手電照了過去,他的袖子都被血浸透了。


    石彪在他的嘶哈聲中,給他袖子撕開檢查,不過還好咬的並不是很深,肉還健在。


    瘦猴疼的直咧嘴,望著給他清理傷口的石彪:“我這,用不用打狂犬疫苗啊?”


    “理論上是的,但是目前我們沒有。”


    “靠!”


    “而且你就算現在下山,這邊應該也沒有可以打這玩意兒的地方。”


    瘦猴想了想:“算了,聽天由命吧,如果我真的因為這個死了,記得多給我家裏人點兒錢。”


    “放心,我看你這麽活蹦亂跳的,應該暫時問題不大。”薛陽說。


    石彪把他胳膊上的血擠了擠,又拿礦泉水衝了衝,然後給他消毒,又打了一針抗生素。


    除了瘦猴之外,我們幾個人都不敢睡了,怕剛才漏網的那匹狼迴來報複。


    我們三個人相對無言,就這樣對坐著到了天亮。


    這期間我不斷的去摸瘦猴的頭,想看看他發沒發燒。


    最後一次摸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瘦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咋了?怕爺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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