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偏頭,就看到了一個淡粉色的荷包,是白紫蘇,她尷尬的咳了一聲,“剛剛是我太莽撞了,這是歉禮。”


    “謝,謝謝啊……”董逾白突然就卡巴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無事。”白紫蘇搖了搖頭,“本來就是我不對。”


    董逾白一見白紫蘇走遠了,立馬把荷包裏的靈石都倒了出來,“二十……二十顆上品靈石!”


    “人美心善啊!”董逾白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然後一下就把儲物袋裏那些破衣裳給扔了,他現在有錢了,這些衣裳,就大方一迴,不要了!


    哇哈哈哈哈哈,今天出來一次遇見大財主了,發財啦,發財啦!


    事情都處理完了,來的時候幹脆利落的幾個人,迴的時候拖家帶口,扶著病患,拉著土匪,速度慢了十倍不止。


    冷弦思這一路上走的都雙眼無光了,“蘇蘇,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麻煩的人呢?”她疲憊的把下巴搭在白紫蘇的肩膀上。


    “淡定,誰這一生不遇上幾個傻逼。”白紫蘇安慰她。


    一會兒餓了,一會兒渴了,一會兒要如廁,一會兒又傷口疼,真的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個金窩窩裏出來的?


    陳言早就先走一步了,她寧願自己一個人,也不想聽這些人磨叨。


    “兄弟,我終於知道你和你師父為什麽躲在樹上了,原來是為了躲清淨啊,是我冤枉你了。”蒼嶼闊把手搭在董逾白的肩膀上,一臉疲憊。


    “是吧,我都已經習慣了。”董逾白擺了擺手,他每天和這些人打交道,都快被磨成一個平和性子了。


    “再堅持一下吧,很快就要到了。”蒼嶼闊抹了把臉,長長的歎了口氣。


    等幾人長途跋涉,受盡折磨,終於看到陳言的時候,那眼睛都放光了。


    冷弦思開心的朝他們擺了擺手,“我們在這裏還有任務,你們先迴吧。”


    蒼嶼闊跟著迅速點頭,果然,這事兒啊,還是得對比才能看出來。


    天音宗的弟子們也是齊齊後退一步,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也受不了了。


    董逾白還沒等其他人開口,就先向幾人告了別,“那諸位,宗門友誼賽上見。”


    “多保重。”白紫蘇抱拳道,尾音帶著擺脫的喜悅。


    其餘人見狀,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隻能紛紛道別。


    “終於清淨了。”冷弦思伸了個懶腰,“咱們在這裏再待上個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蒼嶼闊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上,悠閑的靠在樹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現在覺得這個差事兒好極了。”


    白紫蘇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練刀的陳言,她穿著一襲玄色勁裝,身姿矯健輕盈,手中長刀仿若有了生命,裹挾著唿唿風聲,破雪而出。


    刀身寒光凜冽,生生將那連綿細密、仿若無垠綢緞的整片雪幕一劈兩半。


    白紫蘇眼中來了興趣,將腰間的鞭子一下子拽了出來,連續往前踏了幾步,就朝那長刀襲了過去。


    陳言眼眸一厲,刀鋒一轉,便擋住了她的攻擊,同時右腳重重一踏,靴底與凍土猛烈碰撞,發出“砰”的一聲悶響,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刀風凜冽,唿嘯著割開空氣,吹出尖銳的聲響,所過之處,地麵的浮雪被盡數卷走,就連她眉前幾縷碎發也被高高吹起。


    白紫蘇絲毫不懼,手中長鞭仿若靈動的遊蛇,在空中飛速翻轉、扭動。


    鞭梢重重砸向襲來的長刀,每一記揮落,都攪得周遭雪地翻騰,泥雪四濺,像是炸開一朵朵渾濁的泥花,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哇!”冷弦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大家都在背著她偷偷努力嗎?


    不行,不行,冷弦思搖了搖頭,我也要努力修煉了,可不能被落下的太遠。


    蒼嶼闊在旁邊早就雙眼緊閉,進入了修煉狀態,他身邊有數枚銅錢緩緩浮起,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細雪層層疊疊,連綿不絕,不一會兒,便給廣袤無垠的天地披上一層如夢似幻的白紗,好似精心籌備了一場誰也無法缺席的盛大歡宴。


    白紫蘇和陳言的這一架打的酣暢淋漓,她從陳言的身上學到了很多關於劍的東西,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恭喜,你最近的進步很大。”陳言收刀入鞘,向白紫蘇道喜,但眉眼卻是凝重,她沒想到,不過僅僅半月,她的進步竟然如此之大。


    看來木鬼卿師姐的死對她的打擊很深。


    白紫蘇扯了扯嘴角,“若是可以,這種進步我寧願不要。”


    陳言歎了口氣,也不管這漫天的雪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白紫蘇的身邊。


    “我似乎還沒有和你講過我的故事吧。”


    白紫蘇偏頭,對上了陳言那黑漆漆的眸,其中充沛的感情讓白紫蘇啞言,隻能默不作聲。


    “別看我平時沉默寡言的,其實,我出生於一個世家大族,盤城陳家,靠鑄劍起家,我出生的時候,百家劍鳴,天生劍體,阿爺從小便對我寄予厚望。”


    陳言的聲音溫柔,想到了那個對她百般寵愛的老人,那是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


    “可是後來,我對於劍莫名的恐懼,讓整個家族看好我的人都唏噓不已,連我爹娘都放棄了,隻有阿爺,他安慰我,說沒有關係,我們家囡囡練刀也是一樣的。”


    “這把絳雪,就是出自他老人家。”陳言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刀柄,眉眼中的溫和驅散了周身的寒涼。


    “可是有一天,他告訴我他要當英雄去了,就拋下了一大家子人,拋下了我。”陳言低斂下了眉眼,落寞不已。


    白紫蘇張了張嘴,卻隻能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什麽能比得上親情,但那是人族大義。


    陳言搖了搖頭,“我和他之間是有血脈聯係的,我能感應到,他還活著,所以我要努力變強大,變強大去找他。”


    “白紫蘇,我今天和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咱們的目標是一樣的,雖然可能中途的風景不同,但殊途同歸,所以有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白紫蘇看著一臉認真的陳言,眼底突然泛起了淚花,她側身一把抱住了陳言,嗡聲說,“我沒有把仇恨當做目標,我隻是一直在逼迫自己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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