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瑄眸子裏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了,她垂下頭,「青瑄告退,大人早些安置吧!」


    屋子裏又安靜下來了,賀楓重新迴到床上。他已然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眼神望著天花板,腦海裏全是沈思弦的音容。他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塊玉佩,「思弦,你究竟在做什麽?為何至今都音信全無?」


    他終究是不放心她的,特地寫信迴去讓應羽幫忙查。應羽傳迴來的書信卻是不大好,沈應羽的探子說沈思弦並不在軍中,而且已經消失了好幾日了。


    賀楓知道後心急如焚,可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留在這裏幹著急。


    「你說賀楓現在在做什麽?」都快半個時辰過去了,九方臨還是沒什麽緊張。沈思弦倒在地上,「我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裏?要是我迴不去了,賀楓是不是就成了鰥夫?可是我們還沒有完成夫妻對拜呀!是不是就不算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好了!」九方臨站起來,他拍拍身上的土,「生門在東,死門在西!」


    沈思弦一臉崇拜的仰望著他,「九方臨,你簡直就是我的神!這迴要是真的能出去了,迴頭我一定在皇上麵前給你美言幾句,好叫你們應國每年少進貢點。」


    九方臨才不稀罕,拉著她站起來,「走!我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


    他們辨清了方向,選了東麵的一個空隙進入竹林。進去之後他們仿佛置身於另一個天地一樣,周圍還是竹子,但是不管是前路還是來路都已經模糊。


    沈思弦道:「我就說吧!這就是障眼法,你看這竹林其實很大!」她往前走了幾步,右邊的一棵竹子忽然就動了。沈思弦往後一退,「我的媽呀!」


    九方臨把她拉到身邊,「小心!這裏很玄乎,咱們要趕緊出去!」他仔細觀察了周圍情況,舉著夜明珠牽著沈思弦慢慢的走,「你跟著我,我走哪一步你就走一步。」


    「往左走三步,往右走一步。」他每走一步都要念出來,「後退一步,往右走四步。」就這樣一步步,前麵擋住路的主子都紛紛讓開,中間終於出了一條小路。


    沈思弦欣喜若狂,她喊道:「我們出來了!」


    九方臨擦擦額上的汗,嘴角上揚,「還有一點點,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又走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竹林的邊緣。


    「思弦,咱們出去。」他拉著她,跨出最後一步,然而出來後見到的場景卻讓九方臨大駭。他猛地把沈思弦往裏頭一推,「別出來!」


    沈思弦眼看著就要出來了,被他一推,倒在邊上撞上了一棵竹子再度啟動了陣法。竹林霎時變成了另外一種格局,所有的竹子方位都在移動,最後變成沈思弦完全看不懂的處境。


    她站直了身體,九方臨已經不見了蹤影。外麵一定是有什麽更可怕的事情,否則九方臨不會把她推進來的。沈思弦焦心不已,背後忽然一陣風,她迴頭一看,一根斷竹竟然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她趕緊就地一滾,堪堪躲過,可是側麵竟然又有一根過來。那些斷竹根根尖銳,一旦插進身體裏那是絕對要受重傷的。沈思弦躲得很辛苦,力氣也漸漸用完。


    夜色寂涼,皇宮已然落鑰。四處的宮殿已經滅了燈,今夜祁慶帝沒有過來。沈櫻一個人就搬了一張豎琴在露台上撥弄,她遣退了所有人,對著月色,那琴聲一下比一下淒涼。


    「你心情不好?」一個音落下,她背後忽然站了一個人。


    她收迴手,迴過神。賀寒峻冷的眉眼就在眼前,她微笑,「你怎麽過來了?」


    「阿璿身子不大好,我不放心,過來瞧瞧。」賀寒有些別扭,「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去睡?」


    沈櫻起身,「睡不著。說來也是奇怪,沒進宮的時候我躺在床上馬上就能睡著,但是現在我整宿整宿的都沒有睡意。」


    賀寒麵色不悅,「胡鬧,為什麽不請太醫?」


    請太醫?她搖搖頭,這是心病,喝了再多的藥又有什麽用?沈櫻扯開話題,「思弦那邊怎麽樣了?」


    賀寒猶豫片刻,「她失蹤了。」


    「失蹤了?怎麽可能?」沈櫻頓時就變了神色,她緊抓著賀寒,「她怎麽會失蹤!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南蠻的人對她動了手?她現在到底在哪裏?」


    「你先冷靜下來。」賀寒見不得她這種失去神智的模樣,心裏酸漲漲的疼。他按住她的手,「沈思弦不知所蹤,但是我猜想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我覺得她應該是混進南蠻的大軍中去了。」


    不說還好,一說沈櫻更慌張了,「混入南蠻的大軍?這是多麽危險的事情,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賀寒,你幫幫她!沈家已經有一個女兒沒有未來了,思弦不能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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