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腰酸背痛……”


    安陽伸了個懶腰,學習了三個小時,身體比想象中的還要累。


    坐車比開車累,這是他考完駕照之後最正確的感覺。


    “唔,我也不學啦,今天就到這裏……”


    手機那頭傳出柴小月迷糊的嗓音,從一起學習到現在,他們雖然打著視頻,但基本不怎麽講話,跟高中上課似的安靜,久久不說話,嗓音容易變成糯糯啞啞的。


    “啊,沒得小神棍抱著睡了,今天我要怎麽睡得著啊。”安陽利落關了電腦,一溜煙跑到床上,捧著手機跟柴小月聊天。


    “都不到一天呢!”


    “一天也很久了。”


    柴小月心底美滋滋,蔥白般的手指隔空戳了戳手機,仿佛能穿越空間,戳到安陽鼻子似的。


    “你就這麽想我嗎?”


    “想跟你一塊睡,不然要失眠。”


    她也關了電腦,爬到床上躺下,今天天氣沒那麽冷,房間關得嚴嚴實實,她便把外套脫了,隻留一件寬鬆的短袖。


    因為姿勢的緣故,衣服有些走位,少女的鎖骨不經意間露出一點,安陽眼睛微微睜大,眼睛都挪不開了。


    這時候小神棍給他發色狼卡,他估摸著都沒法反駁。


    自家小神棍,看看怎麽了?


    親都親了!


    “沒我就睡不著啦?”


    柴小月臉蛋漸漸染上緋色,和安陽相處那麽久,她還是做不到完全免疫安陽的甜蜜攻擊啦,最多最多,就是被他摸摸頭、捏捏臉的時候不會太害羞。


    “要失眠,要不你飛過來陪我。”


    “我又不是超人!”


    柴小月腦門上冒出一個燈泡,憨憨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現在盯著我看,今晚說不定就能夢到我陪你一起睡覺了!”


    安陽小聲嘀咕,“真夢到,估計不隻是睡覺那麽簡單了……”


    “你、你還想做什麽!”


    柴小月聽得耳朵尖都紅了,她雖然不懂太多,但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呀,安陽說的那句話,很明顯是想在夢裏做壞事了!


    於是她小臉一鼓,氣唿唿嚷嚷起來,“你不準做我的春夢!”


    “嘶,你看看你說的啥……”安陽皮笑肉不笑。


    這話是能直接說出口的嗎?


    “誒、我、我……反正不準你那樣子!”


    憑什麽在我的夢裏要被你十隻手的摸,在你的夢裏,我還要被你欺負,還、還是那種事!


    就算是夢裏也不行的!


    柴小月哼唧,小表情巨可愛,安陽心都化掉了。


    可愛值666!


    “我今天是真困了。”


    安陽恰好打了個哈欠,慵懶極了,平日裏好看的眼睛都半耷拉著。


    “坐了一天車,累壞了吧。”柴小月有點心疼他了。


    她看得到安陽的努力,即使累得不行,還會在晚上抽時間去學習。


    有這樣的毅力,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累壞了,沒有小神棍抱抱,渾身不得勁。”


    “那我抱抱你。”


    柴小月把手機捧在懷裏,希望自己的熱量,可以完完整整的傳遞給安陽。


    得不到肉體上的治愈,但心理上的治愈算是滿足了。


    “今晚不掛視頻了,好不好,看著你睡,姑且也算同床共枕了。”


    “誒,那我要充著電才可以……邊充電邊視頻,掛一晚上很容易發熱,會、會爆炸的!我看過好多因為一邊充電一邊玩而爆炸的新聞。”


    “那我現在睡了,你等我睡著再掛好不好。”


    “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呀,是不是還要我哄你睡覺。”


    “還有這種好事?快點,沒準你講完我就睡了。”


    “哎呀,你真是的!”


    看上去一臉受不了安陽的樣子,但柴小月已經在心裏組織好語言了。


    “從前有一隻小豬,他叫做小陽,他每天都喜歡抱著他的主人睡覺……”


    “停停停,這啥啊。”安陽麵色一黑。


    什麽小陽,什麽主人,誰是小豬,誰又是誰主人?


    好啊,安陽算是看明白了,小神棍看著乖乖軟軟可可愛愛,戳一下就容易害羞,跟含羞草似的,背地裏卻想當主人。


    這是小神棍的小癖好嗎。


    “你給我講點正經的,不然你開學迴來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有模有樣的舔了舔嘴唇,一隻手還張成爪子,抓了一下,看著就是壞人!


    柴小月縮了縮脖子,被子拉上來蓋過胸口,才不讓他欺負呢!


    隔著手機也不行!


    安陽果然是大色狼!


    “從前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小廟,廟裏有一個和尚,他每天都挑水喝。


    後來,廟裏來了第二個和尚,兩個和尚就一起抬水喝,再後來,廟裏來了第三個和尚,他們都等對方去挑水,大家就沒水喝啦……”


    “……”


    少女的故事一點也不繪聲繪色。


    但管用。


    柴小月的聲音越來越小,安陽漸漸合上了眼,手機因為靠在另一個枕頭上,所以沒有倒下,柴小月目睹了安陽睡著的全過程。


    原來慢慢睡著是這個樣子的呀……


    不對,他怎麽連燈都沒關呀!


    柴小月又不忍心叫醒他,想來也沒什麽問題,就不管開燈睡的事情了,以前最怕鬼的年紀,她也是不敢關燈睡的。


    安陽,好可愛的……


    柴小月還蠻精神,就一直盯著安陽看,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一會兒用手指戳戳安陽的臉,一會兒又戳戳嘴唇,捏捏鼻子,一個人玩得都很開心。


    手機還有六十多電,她也不管了,關上燈,便把手機立在了床邊,調低亮度,讓攝像頭對準自己,她也要睡覺啦。


    手機什麽時候沒電,就什麽時候掛斷視頻吧。


    “晚安呐……”


    她對著手機輕輕呢喃,攏著被子,陪安陽一起睡。


    或許是一語成讖。


    她竟然真的闖進了安陽的夢裏。


    淩晨三點,安陽猛地睜眼,掀開被子一怔,惱得不行。


    特麽的,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偏偏還是臨門一腳的時候……


    他頓感無語,大半夜的,還要爬起床搞清理。


    都怪柴小月,好端端的怎麽真進來了。


    他歎了口氣,隨手把燈關了,重新躺到床上,正要試試能不能續夢,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一直在亮著。


    屏幕裏,是柴小月乖乖的睡顏,手機亮光給少女靜悄悄的小臉蒙上一層柔光,連睫毛都是那般夢幻。


    安陽:……


    小神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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