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怎麽連高掌櫃也給綁架了?”


    縣太爺頓時蹲坐在了椅子上。


    現在的高升,身份不同以往。


    經過這日日升酒樓的開業之後,別的不說,那是永寧縣現在的知名人物。


    更不用說還跟那麽多的行業首席有著聯係。


    要是高升也出事了。


    那這件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


    “到底怎麽迴事?”


    “高掌櫃是在什麽地方被綁架的?!”


    縣太爺連忙對著李貴問道。


    “就在快到雙河穀的那條小路上。”


    “前幾天,我們掌櫃的聽說,雙河穀那邊的林子裏麵有一些稀罕的野物,就想著今天去打獵帶迴來做些好菜,結果剛拐進那條小路,就從路邊跳出來一個人,把掌櫃的給擄上去了。”


    “還讓我們準備五萬兩銀子。”


    李貴按照高升給他說的話,聲情並茂的演繹著。


    昨天晚上被自家婆娘揍的傷,一咧嘴就疼,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也無比真實。


    “五萬兩銀子?”


    “絕對是一夥的!”


    縣太爺一聽,直接蹦了起來。


    如此大的手筆,絕對不是他們一個縣府裏麵流匪幹出來的事情。


    之前他們縣府的流匪,一般索要也就是千兩銀子左右,這動輒五萬十萬的,搞不好是京城來的!


    “也太大膽了,竟然趁著我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再次動手,這可怎麽辦?”


    “對了,你有沒有看清楚那流匪的樣子?”


    “有幾個人?”


    縣太爺對著李貴問道。


    “不知道長得什麽樣,臉上戴著麵具,可嚇人了。”


    “就隻有一個人。”


    李貴連忙說道。


    心裏麵對高升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縣太爺就跟串通好了一樣,問的問題,都是高升昨天晚上對他說過的。


    在一邊的王虎,不敢置信的聽著眼前李貴的話。


    雙河穀附近?


    戴著麵具的流匪?


    隻有一個人?


    瑪德!


    武深果然沒有死!


    “大人!”


    “既然知道人在雙河穀,我帶著兄弟們悄悄摸上去,說不定錢公子也在那裏。”


    王虎連忙來到縣太爺麵前說道。


    “不!”


    “立刻讓所有人給我集合!”


    “這一次,我親自帶人去。”


    縣太爺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大人,那可是流匪啊。”


    “別看山下隻有一人,說不定山上有很多人,這太危險了。”


    “您還是在縣府坐鎮吧。”


    王虎一聽縣太爺也去,連忙勸阻道。


    “坐鎮?”


    “現在這錢掌櫃的公子和高掌櫃都被綁了,這可是天大的簍子,我作為永寧縣的父母官,豈能不親自出馬?”


    “好了,就這麽定了!”


    縣太爺語氣很是堅決。


    現在錢掌櫃可就在一邊呢,正是自己表現的好機會。


    再說了,這一次的事情,就算能順利把人給救迴來,這事情也捅出去了。


    這錢掌櫃還跟郡守大人有著關係,要是上麵怪罪下來,有自己親自出馬剿匪的行為,也算是將功補過。


    真要是受點傷什麽的,那更好。


    到時候,估計郡守看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也不會重責。


    這個王虎,懂個屁!


    做官的門道,是進退有路。


    “既然這樣,在下那典當行裏麵也頗有人手,我立刻迴去召集人手,多一些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這就去。”


    錢掌櫃在一邊聽著自己兒子有信了,連忙對著縣太爺拱手說道。


    也迴去叫人了。


    “別愣在這啊,趕緊把所有人全部給我召集起來。”


    “帶好家夥,跟我出城!”


    縣太爺看著王虎還在發愣,不滿的催促道。


    沒一會,縣府的一百號衙役和白役就全部被召集了起來,再加上錢掌櫃帶著的幾十號人,著急忙慌的朝著雙河穀而去。


    ……


    這雙河穀位於永寧縣西南,是兩條河流的交匯之地。


    植被茂盛,山勢險峻。


    現在是臨近冬天,山穀裏麵吃的不多,那些山狼什麽的,也會到外麵來找東西吃,裏麵地形複雜,尋常獵戶一般也不進去。


    此時,在雙河穀的山林當中。


    一個戴著麵具的身影,正帶著高升走著,時不時的停下來看一看位置,做著什麽標記,然後繼續行走。


    就這麽走走停停,兩人最終來到了一處山崖前麵。


    那個戴麵具的人,把藤蔓拽開,露出了一個用石頭擋起來的洞口。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高升伸手被捆了起來。


    “進去!”


    洞口被搬開一部分以後,戴麵具的人把捆住手腳的高升推了進去。


    “告訴你,什麽時候贖金來了,什麽時候走。”


    “老實在這待著吧。”


    戴麵具的人沙啞著嗓子說道。


    緊接著,洞口又被堵了起來。


    山洞裏麵頓時一片黑暗。


    等到高升慢慢適應了山洞的情況之後,朝著四周看了起來,裏麵卻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


    嚇了高升一跳。


    等到反應過來,這才發現洞穴裏麵竟然躺著一個人。


    高升連忙用早就準備好的鋒利石片把繩子割斷,輕輕來到裏麵。


    果然看到一個人,被捆住手腳,嘴裏塞著布。


    透過石頭的縫隙,高升勉強能夠認出來,這個人,就是之前在怡紅樓遇到的那個錢公子。


    此時正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


    高升拿著石片,蹲下來給錢公子割著繩子,剛蹲下就聞到一股腥臊味。


    好在沒一會繩子就割開了。


    錢公子剛要說話,高升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先別說話,那個流匪可能還沒走遠。”


    高升壓低了聲音對著錢公子說道。


    這個時候,錢公子也認出了高升,滿臉的不敢置信。


    高升則沒有在乎錢公子的詫異,躡手躡腳的來到山洞外麵,輕輕的咳了兩聲。


    這是他跟武深約定好的暗號。


    此時武深就在洞口外麵。


    如果高升在裏麵發現了錢公子,就輕咳兩聲,如果山洞沒人,那高升便自己搬開石頭。


    聽著高升的暗號,武深不再遲疑,拿著刀朝山林深處走去。


    “大哥啊,你也被綁了?”


    “我錯了大哥,之前我在怡紅樓裏麵,我、我、我……”


    錢公子見到高升走過來,連忙對著高升道歉。


    經過這一夜的關押,伴隨著狼嚎和黑暗,錢公子此時見到高升,那不亞於見到親人的感覺。


    “好了好了,你我也算有緣分。”


    “在下高升,日日升酒樓的掌櫃。”


    高升笑著對錢公子說道。


    看起來,這錢公子也確實慘,這一晚上在深山裏麵,估計是相當難熬的,也難怪他屎尿橫流了。


    “啊?!”


    “日日升酒樓的掌櫃?”


    “高大爺啊,我錯了,之前在怡紅樓的事情,你可千萬別跟我爹說。”


    “我爹能把我打死啊!”


    錢公子一聽高升竟然是日日升酒樓的掌櫃,頓時快哭了。


    他爹這一次可就是應這個高掌櫃的約才來的,一路上從他爹的語氣當中,對這個高掌櫃很是重視。


    這要是被他爹知道,他在青樓當中和高升搶女人,還指著高升的鼻子讓高升滾蛋,估計他爹能打斷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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