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傭人就將東西拿了過來,打開在眾人麵前。


    “這……”


    兩幅畫放在一起,除了真跡的紙張帶著歲月的泛黃之外,兩幅畫無論是構圖還是筆墨,可以說是毫無差別。


    “這是你畫的?”


    傅老爺子指著那幅畫問道。


    溫婉點頭,“讓諸位見笑了,閑來無事臨摹著玩,沒想到,讓雪薇誤會,鬧了這麽大的烏龍。”


    “傅太太,不知道您師從哪位名家?這畫雖說是臨摹,可畫功卻不容小覷,就連我,都不一定能畫出這麽好的作品。”


    唐運此時看溫婉的眼神,是毫不避諱的欣賞。


    那模樣,讓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傅景琛,皺起了眉頭。


    小姑娘有時候太打眼,也不見得是好事。


    他上前一步,攬著溫婉的肩頭。


    隻是這頗有占有欲的動作,愛才心切的唐運,根本沒看出來。


    溫婉很是謙遜的笑著說。


    “唐院長謬讚,我這是班門弄斧。”


    溫婉表現的如此落落大方,進退得宜,傅老爺子看在眼裏很是滿意。


    “唐院長不常誇人的,溫婉,你這丫頭是有幾分本事的。”


    楚雪薇見溫婉不僅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被爺爺責怪,反而讓在場的人,都高看了,心裏那股怒火越燒越旺。


    偏偏此時她再做什麽都來不及了,說不定,還會惹傅爺爺不高興。


    即便心有不甘,這時她也隻能生生忍著了。


    一場風波以溫婉驚豔眾人告終。


    待賓客散場,文南春和妯娌開始打麻將。


    三缺一,溫婉被拉著上場。


    楚雪薇坐在一旁,明明傅家眾人都不待見,可她卻像瞧不出一樣,坐在一旁,時不時插兩句嘴。


    她說話的時候,桌麵上所有人像商量好一樣,都不搭話。


    眾人聊起天,也是挑著些楚雪薇聽不懂的來說,大到今天溫婉送的畫,小到前些日子,文南春插的花。


    總之,就是不願搭理楚雪薇。


    楚雪薇感受到自己被冷落,想要離開,卻又不舍。


    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樓梯,想著傅景琛怎麽還不出來。


    溫婉將她這些動作看在眼底,嘴角掀起輕嘲。


    傅老爺子書房。


    老爺子將兩幅畫都攤開來放在書桌上,戴上眼鏡,細細觀賞。


    傅景琛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洗茶烹茶。


    良久,傅老爺子才從畫中起身,將眼鏡放下。


    “爺爺,喝茶。”


    傅景琛將茶盞恭敬的放在桌前。


    “你烹茶的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


    老爺子一番評價,看著眼前的孫子,眼裏是溢出來的滿意。


    這幾年,傅景琛行事越發沉穩,做起事來幹脆利落,頗有他當年的風範。


    “老謝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傅景琛右手執壺,起身給爺爺添茶。


    “中間出了點差錯,現在人已經安排在襄城了。”


    他這次出差s城就是為了處理爺爺的戰友謝軍的事情。


    謝軍和傅老爺子是戰友,年紀大了,許多事情看不慣,得罪了人。


    要不是傅景琛這次跟著處理,怕是要被那些人整得晚節不保。


    這次臨時將謝軍轉移去襄城,也是不得已為之。


    “你去襄城,怎麽把雪薇那丫頭也帶著了?”


    “我和謝爺爺在s城遇到了點麻煩,不想引起上麵的關注,就去了襄城。遇見雪薇,完全是意外。”


    傅老爺子點頭。


    “你做事是有分寸的。”


    祖孫倆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傅老爺子話題一轉,提到了溫婉。


    “你已經結婚三年了,之前我一直覺得那丫頭上不了台麵,看你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就一直由著她。”


    說著,他看了一眼在一旁不做聲的傅景琛,繼續道。


    “今天的事,倒是讓我對那丫頭刮目相看。她那份工作,是時候停下來了,安安心心給你生個孩子,才是要緊事。”


    “溫婉在劇院,也不影響生孩子的。懷孕之後再休息也不遲。”


    傅景琛想起之前讓溫婉讓出首席時,小姑娘臉上的不舍。


    傅老爺子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之前沒人知道她是傅家媳婦兒也就算了,從今天起,整個京都誰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你覺得,她再上台,合適嗎?”、


    “知道了。”


    傅景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剛好瞧見溫婉坐在麻將桌前,一張小臉皺在一起,盯著眼前的牌麵。


    再看看她麵前所剩無幾的籌碼和其他幾位長輩麵前堆得,就知道這人在愁什麽!


    “景琛哥哥!”


    楚雪薇幾乎在傅景琛出現的一瞬間就瞧見了他。


    她這一出聲,桌子上的人都抬起頭看過去。


    溫婉也不例外。


    她看著楚雪薇帶著少女的期待和嬌羞,朝著自己的丈夫奔去,挽上他的胳膊。


    從溫婉的角度看去,剛好瞧見楚雪薇仰起頭,一臉仰慕的看著傅景琛。


    溫婉低下頭去,自然,也沒有看見傅景琛皺著眉,將身旁的人推開。


    “哥,你再不來,嫂子都要輸光了。”


    傅念自小在國外長大,不懂麻將,卻還是能瞧得出輸贏的。


    溫婉摸到一隻幺雞,剛要將牌打出去,就被走過來的傅景琛按住了手。


    “照你這打法,不到明天早上,我這點家底就要被你輸光了。”


    傅景琛彎腰,抽了一張二筒給打出去。


    “輸了多少?”


    溫婉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籌碼,苦著一張小臉。


    “沒剩多少了。”


    “景琛啊,以後沒事多叫你媳婦兒過來玩,別整天待在你那園子裏。”


    說話的,是傅景琛的堂嬸,四個人的桌麵前,她那堆得籌碼最高。


    溫婉聽這話,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嬸嬸,您是想讓她來做散財童子吧!”


    傅景琛笑著坐在溫婉旁邊,不時指點著溫婉打牌。


    看到溫婉摸錯牌,就會拍一下她的小手,嚇得小姑娘立刻轉身看他求救。


    楚雪薇本以為傅景琛來了,會陪著自己。


    沒想到,他此時隻顧著溫婉,眼裏根本瞧不見她。


    “景琛哥哥,很晚了,我該迴去了。”


    傅景琛“嗯”了一聲,捉著溫婉的手,打出一張七筒。


    楚雪薇咬著唇,一雙眸子水盈盈的,瞧著傅景琛的時候,說不出有多委屈。


    溫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她沒那麽大度,做不出讓傅景琛送楚雪薇迴去的事情。


    倒是一旁的管家上前。


    “雪薇小姐,時間這麽晚了,您一個姑娘家迴去也不安全。老太爺說您今晚就在這住下,明早再迴去。”


    楚雪薇聞言,笑著應下。


    溫婉卻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思。


    她一隻手撐著頭,索性將手裏的牌全都交給了傅景琛,自己則有些意興闌珊。


    傅景琛胡了幾把大牌,就把溫婉之前輸的那些贏了迴來。


    眾人眼看著溫婉麵前的籌碼越來越多,笑著說傅景琛這是給媳婦兒撐腰來了。


    傅景琛瞧出溫婉有些困了,將麵前的牌一推,起身攬著溫婉的腰就準備迴去。


    “怎麽,贏了錢就要走啊!”


    傅景琛的堂嬸方才麵前堆得老高的籌碼,此時已經所剩無幾。


    見傅景琛要走,當然不肯。


    傅景琛笑著將剛才贏來的都散在桌麵上。


    “小姑娘矯情熬不了夜,不然明天早上起來有黑眼圈,要跟我鬧了。嬸嬸你們繼續玩。”


    說完,就攬著溫婉朝樓上走去。


    留下楚雪薇,瞧著兩人的背影,心,像是爬上千萬隻螞蟻。


    文南春將一切看在眼裏,睨了一眼身旁的楚雪薇。


    “嫂子,我瞧景琛跟他媳婦兒感情好得很,看樣子,再過不久,你就能抱上孫子了。”


    傅景琛這個堂嬸,人精兒一樣的人物,自然知道文南春喜歡聽什麽。


    文南春叫來管家陪著一起打牌。


    一隻手接牌,一邊意有所指道。


    “可不是,聽說溫婉還去做了孕前檢查,估計兩個人都有這個想法了。”


    楚雪薇在一旁聽著,想到方才那刺眼的一幕,覺得再也待不下去了。


    “文姨,我先迴去休息了。”


    說著,也不管文南春的迴應,就徑直上了樓。


    文南春打出一張牌。


    “什麽爛牌都往我這擠,看著就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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