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衍見這樣挑撥無用,便示意自己的狗腿子禮部左侍郎袁紹出來嚇唬顧曉曉。袁紹道:“安和郡主,雖然你言之鑿鑿,說此事與張大人有關,可您可知曉,按東昭律法,您這狀告超品級的朝廷命官,是要先挨二十杖刑,才可呈於聖前的。”


    禮部今日正因顧曉曉今日占用朝堂時間而不滿,便紛紛附和道:“就是,不然以後來個有點功勞,就借著謝恩來擾亂朝堂的,這乾坤殿豈不成了菜市場!”


    顧曉曉才不慌,她拿出郡主府私印,道:“不知此物可否抵消我超品級告狀一事!”


    離著近的大臣看出了這是喬家郡主私印,是無上皇賜予喬將軍後人的免死金牌!那大臣道:“這枚私印不是喬妤郡主手上的那枚私印嗎,怎麽會在你手裏!”


    喬妤郡主在門外聽到有大臣質問,開口道:“是老身給她的!你有意見?”說著揚聲道:“吾皇萬歲,喬妤懇求進殿!”


    皇上哪有不允的,聞言吩咐道:“汪福興,去扶姑母進來!”


    喬妤跟扒門縫聽八卦的墨潛兩人,小聲道:“昨日皇上派人傳了密信給我,說小辰兒的事,由我出麵比較合適,一會兒,你們倆就看老身行事就好!”


    小墨辰一聽父皇又安排了人,來幫他恢複身份,心裏有些觸動,對他把自己弄丟的怨氣,也淡了不少。他道:“謝謝姑奶奶給我和曉曉姐姐撐腰!”


    喬妤進了乾坤殿,歐陽珺叫人給喬妤拿了椅子,坐在殿前一側,這才朗聲道:“姑母您怎麽過來了?”


    喬妤道:“我再不來,怕是你這滿屋子的大臣,都要將喬家的外孫女欺負了!”


    喬妤話落,直接看著張廷衍開問:“張廷衍,我喬家後人告你可還越級?”


    張廷衍道:“喬家後人等同皇室,隻是不知這曉曉姑娘是郡主哪個女兒的後人,據老夫所知,薄小姐嫁的夫家姓餘不姓顧,您和薄老太師可就隻有一個女兒,這又是何時多出來的外孫女?”


    顧曉曉看這老匹夫奸詐狡猾至極,總是想拋開擄幼女煉丹的事,於是道:“張大人這是心虛麽,撇開擄走幼女案不談,隻揪著我的身世不放!我娘是柳淑雲,京城柳家大房柳懷安的嫡長女!我的外祖母就是喬家遺孤喬姝,怎麽你說我算不算喬家後人!”


    張廷衍一派的人,聽見是放棄了皇家身份已故喬姝的外孫女,就像找到了突破點,就聽一位大人道:“喬姝早在在世的時候,就放棄了皇家身份,她可算不得郡主了!”


    喬妤聽不得別人這樣說自己的妹妹,不等顧曉曉反駁,就迴懟道:“姝兒放棄的是皇家身份,又不是喬家後人的身份,你可別搞混了!”


    顧曉曉趁機也道:“就是,我外祖母放棄的是權利身份,又不是成了黑戶,怎麽讓你這麽一說,我們這血脈親情就斷了?”


    張廷衍還不死心,他可是都看到了那摞證據了,若不在身份一事上掙紮,恐怕他今日就不能迴家了,那又該如何商議對策!他換了個思路,道:“喬妤郡主,那柳家嫡女不是已經落崖離世了嗎?這北境天高路遠的,也未曾聽說您遠行,您可別被人蒙騙了呀!”


    喬妤郡主道:“老身嫡親的女兒已經和淑雲見了不止一麵了!你就別抱有僥幸心理了!再說了哪個高門大戶沒有些醃臢事,淑雲的被推落崖的事,我不插手,等她迴京讓她自己報仇!今日我隻和你分說分說曉曉這事兒,她一個自己賺來的郡主,還作為喬家後人,能不能告你這個翰林院院首的狀!”


    想幫張廷衍說話的大臣,此時都閉了嘴。張廷衍沒辦法,隻能自己掙紮了!他對著皇上道:“皇上,就算她是喬家後人,可臣真的沒做過那傷天害理的事呀!臣冤枉啊!”


    顧曉曉看大家討論的事兒,迴到了正題。她繼續挖她剛剛挖的坑,道:“哦,那張大人,是覺得自己和當初的楚將軍一樣,是被人陷害的啦?”


    張廷衍的狗腿子袁紹,道:“那是自然,張大人如此良善,又怎麽做那等事呢!小郡主,你怕是被追查的人蒙騙了!”


    顧曉曉對著袁紹懟道:“這位大人想必不知,追查這幕後之人的人是誰,不然也不會再此離間啦!”


    說著顧曉曉對顧山道:“爹,您將舅舅核查的案宗附件,也呈給皇上了吧!”


    顧山點了點頭道:“都在剛剛的證據裏邊!”


    眾大臣一頭霧水,不過有反應快的,想到了,她舅舅是誰,想確定一下的問道:“小郡主,你說的舅舅,可是柳見深柳大人呀!”


    顧曉曉對這位大人豎了個大拇指,她道:“這位大人好聰明,柳見深正是我嫡親舅舅!我被擄走一事,正好因緣際會的讓我們得以和舅舅相認,也正因如此,這核查結果不會有假!”


    這位大人是原翰林院編修,他和柳見深臉對臉坐著,看到顧曉曉那張小臉兒時,他就覺得似曾相識了,剛剛說到柳家,他一下就想起了三年前,柳見深對朝堂之事無奈,選擇外放的事,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歐陽珺對著張廷衍道:“張廷衍,如此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張廷衍想到明日還有番邦朝拜,覺得自己還能爭取爭取,便道:“皇上,小郡主被擄之事,真的與臣無關。明日便是番邦朝拜的日子了,您真的要在這節骨眼兒上,處理小郡主給臣的這千裏飛禍嗎?”


    歐陽珺知道這人有些才情在,想起明日的番邦朝拜,一時竟也有些猶豫,雖然他們已經有琉璃已經在手了,但就怕番邦再出什麽幺蛾子,以至於他竟盤算起了能不能物盡其用一下,過了明天再降罪了!


    畢竟他首先是東昭的君主,其次才是歐陽珺啊!很多時候,他都是身不由己!帝王權術,不是光憑對錯評斷,他得權衡利弊,反正罪責張廷衍是難免了,推一日而已,想必曉曉和小辰兒能體諒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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