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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來尋人的沈舟絡湊巧聽到了這句話,頓時神色凝重,負手走到二人麵前。


    “你們果然是去了萬戾門!”


    蔣元英和蔣元序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迴過神來卻暗自懊悔。


    雖然池魚說要向拓蒼山報仇,但畢竟在萬戾門中救了沈既白,怎麽看也不算壞人,二人便心照不宣地隱瞞了這些。


    怎料還是被發現了。


    蔣元英低頭:“師父,池魚姑娘也許本性不壞……”


    沈舟絡出口打斷不願再聽為其辯解的話:“元英,你糊塗啊!你與她才認識幾天,就覺得她是個好人?我看她迷惑人的本事一點沒變!”


    蔣元序看著一向穩重的師父這般惱怒,甚至對寵愛有加的首徒這般訓斥,心中更是不解:“師父,池魚姑娘和拓蒼山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您這般反感?”


    沈舟絡歎了一口氣,舉起酒壇豪飲一口:“是十年前的事了,不止我拓蒼山,還有千山城和萬聖堂……”


    “池魚是魔教少主音什之女,天生妖氣深重,二十八年前魔教被覆滅,池魚早產,其母更是以魔教戾氣豢養,以至於池魚不死不滅,我們隻好用冰川銀石壓製,便將她封印到了萬聖堂的後山禁地中。”


    “怎料十年前她竟逃了出來,她迷惑人的心智,勾引人的心魔,甚至誘騙萬聖堂首徒周鬱儀,致使江湖陷入混沌,我便再次聯合千山城與萬聖堂,欲再度將她封印。”


    “可池魚已然成長難以抵抗,這一戰慘烈無比,金台觀繼任觀主於殊重傷而亡,千山城城主方秋禾也因失去所愛走火入魔,隨後池魚便殺上了萬聖堂,害死萬聖堂半數子弟。”


    蔣元英聽著這一切,卻怎麽也無法和那個隻是脾氣有些不好的姑娘聯係起來,更忍不住為其辯駁。


    “可是,她在萬戾門裏救了既白,若她當真是如此……如此惡毒的人,又怎會明知我們是拓蒼山的人還出手相助?”


    沈舟絡冷笑一聲:“那是因為,既白的傷也是因為她。”


    蔣元英瞪大了眼睛,冰川銀石?!


    那滿堂的冰川銀石,我們呆著數日尚且遭受反噬,池魚卻在裏麵度過數十年依舊安然無恙。


    思及此,蔣元序還想再說,沈舟絡已不願再談:“往事已矣,如今池魚重入江湖,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


    此時此刻,在沈舟絡口中會掀起腥風血雨的池魚卻在享受著生命中難得的歡喜。


    池魚為江楓眠獻上一杯茶:“姥姥,這位是故淵,我在江湖上撿到的阿弟。”


    江楓眠看了一眼故淵,目光向把人看透一樣犀利:“擅琴者,皆心有玲瓏。”


    故淵拱手:“故淵慚愧。”


    池魚興衝衝的,媚態十足的眉眼中透露著難得的幾分純真,任誰也看不出戾氣深重:“姥姥,歲歲迴來了。”


    江楓眠慈祥地點頭,愛溺地摸著池魚的頭。


    池魚左右看了看:“姑姑呢?”


    聞言,江楓眠手上的動作頓住,一旁的江晚凝也紅了眼。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池魚跑出大堂衝進江綰的別院。


    故淵摸索著指尖彈琴落下的薄繭,糾結了幾下,沒有跟上去。


    隻見院內布滿了一盆一盆的風信子花,風吹過都戀戀不舍地帶著陣陣暗香。


    層層花盆中有一個女子躺在搖椅上,緊閉雙眼,唇色慘白,但依舊可見風采。


    池魚不免鬆了一口氣——人還在。


    下一秒心卻又懸了起來——江綰的唿吸聲幾不可聞,仿佛躺在那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無聲無息的……屍體。


    江晚凝扶著江楓眠慢慢走進:“姑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如今醒著的時間不到一炷香,有時說著話她便不知不覺地睡了。”


    池魚緊緊地握住江綰的手,可池魚的手也是冰涼無法將自己的溫暖傳給她,池魚覺得很無力。


    “可有解法?”


    江楓眠疼愛地凝視著江綰:“綰綰是被心結所困,為心魔所傷,若綰綰放不下,誅了心魔亦是誅了她自己。”


    十六年前江綰自願入觀,而後去江湖闖蕩了一番再歸時,便落了這離魂之症。


    池魚知道江綰在皈依道觀之前有一段露水情緣,刻骨銘心。


    正是這一段情,害了她。


    江綰好像被困在了夢魘中,細細密密的汗布滿額頭,薄唇呡成一條線,眉頭緊皺。


    池魚心疼地撫平眉間的參差,用自己的靈力安撫著她。


    江綰悠悠轉醒,看到池魚的一瞬有些怔愣,不可置信般眨了眨眼睛。


    池魚眼中含著幾分愧疚:“姑姑……”


    江綰很快緩了過來,仔細看著池魚熟悉的眉眼:“迴來就好。”


    江綰又看著池魚一身的紅裙,淡然道:“我早說過,飛仙裙不適合你。”


    池魚點頭:“歲歲知錯了……”


    江綰微微動了動唇,好像還要說些什麽,卻又睡了過去。


    池魚笑著,輕輕為她蓋上因為方才的而動作滑下的薄毯:“入春也依舊寒氣未消,莫著涼了。”


    ———


    故淵在池魚去找姑姑後就稍離了逢春舍,入了金台觀,院中有道士道姑在清掃,殿內有人求簽有人問卜,小小的道觀香火倒是旺盛。


    故淵將目光投到了院子正中間的大樹,樹上紅線纏繞,掛著許許多多的木牌。


    清掃的小道士湊過來:“公子可是要許願?”


    “許願?”


    “這是道觀裏的聖樹,凡是誠心在這木牌上寫下願望,都會得到樹神的庇佑。”


    “靈不靈啊。”


    不等小道士迴答,故淵便笑著執筆凝神,寫下一生的執念。


    故淵正掛著木牌,池魚走到了一旁:“這聖樹是不靈的,阿淵若誠心想求,不如去觀內求簽,可靈了。”


    故淵順著池魚手指的方向,一個垂垂老者席地而坐,麵前的長案上擺著竹簽。


    故淵知道他,名喚莫冬,東離最長壽者,據說可聞天語,窺過往未來。


    故淵點頭:“阿姐都說靈,我便去求個簽試一試。”


    故淵走到老者麵前,還未說話,莫冬看著他的麵相,執筆在竹簽上寫下一列字——


    離魂倩女,終負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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