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堯臣看了一眼地圖,看著路上的風沙,陷入了迷茫。


    眼前哪裏有山?隻有一望無際的平原,還有過得麵紗的行人。


    看到他們穿著大周的服飾,路過的東臨人疑惑的看著他們。


    知道東臨人防備他們,司堯臣買了幾套東臨國的服飾給他們換上。


    離開家鄉多年,吉太傅還能說得一口流利的東臨話。


    吉太傅以商人身份與他們交流。


    知道他是在大周做生意的商人,那些東臨人對他們的敵意少了些。


    吉太傅能從東臨國離開,再到大周擔任太傅,必定有過人之處。


    在他的三言兩語之下,與他們交談的東臨人唉聲歎氣起來。


    從那人口中,他們得知東臨國的國君沉迷煉丹,荒淫無度,不理國事,導致東臨國民不聊生。


    國庫無糧便加重賦稅,百姓們苦不堪言。


    想逃,又能逃到哪裏去?隻能默默承受。


    “如今的東臨國犯不著敵人進攻,再過一兩年,季家就把東臨國敗完了。”


    那人搖頭神情不見悲憤,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難道就沒人阻止這場鬧劇嗎。”


    司堯臣沉默了一會,慢慢開口。


    聽著司堯臣的話,那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誰能阻止這場鬧劇?凡是與國君對著幹的人,都被處死了。”


    妖孽當道,所以對國君有異心的人早就被處理幹淨了。


    不管是朝堂還是皇室中,剩下的都是支持國君的。


    聽著他的話,吉太傅為他們感到痛心。


    司堯臣心裏有些沉重,看來東臨國之旅不會太輕鬆。


    他再三思量,還是把東臨國的情況告知洛瓔,希望她可以過來一趟。


    收到司堯臣的書信,已經是兩天後了。


    夜景湛進去寒霜池已經第六天了,他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這讓洛瓔急躁不安,連帶琳琅都看出來了。


    她既放心不下夜景湛也放心不下東臨國。


    一時之間她難以抉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閣主知道洛瓔在為東臨國一事苦惱,他特地把這件事告訴夜景湛。


    夜景湛在寒霜池遭遇了非人的對待,在進來寒霜池第四天,他感覺雙腿在漸漸失去知覺。


    就在今天,他感覺視線模糊,逐漸看不清。


    聽著閣主的話,夜景湛幽幽歎氣,突然就認命了。


    “還請閣主告知阿瓔,我身體無礙,讓她迴去東臨。”


    閣主見他放下以往的清冷,態度溫和。


    若不是知道他以往的惡劣,閣主就要被他這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給騙了。


    在雙腿失去知覺時,他就想過最壞的結果。


    如今聽到東臨國發生的事情,他便想讓洛瓔迴去東臨。


    如此一來就不會看到他這副模樣了。


    你以為他不憤怒嗎,不難受嗎,他憤怒,他難受。


    但他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在天機閣,閣主捏死他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隻能趁著他還有利用價值,讓洛瓔她們離開這裏。


    夜景湛雙眼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團黑影。


    到了晚上,他連黑影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大長老告訴他,洛瓔帶著琳琅離開了。


    聽到這句話,夜景湛感覺唿吸一滯,同時也鬆了口氣。


    她們終於離開了這裏,真好。


    他這副鬼模樣,她也就看不到了。


    “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大長老把手裏的藥遞給夜景湛。


    夜景湛麵無表情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大長老像是察覺到什麽,他抬手在夜景湛麵前揮了揮。


    不出意外,夜景湛什麽反應也沒有。


    他拉起夜景湛的手給他把脈,察覺他脈絡異常。


    “你的腳。”


    夜景湛輕輕的笑了,笑容中帶有苦澀。


    “我的腳沒有知覺了。”


    許是接受了自己已經雙腿殘疾,變成一個不能行動的瞎子。


    他語氣格外平靜,不見一絲戾氣。


    就連身上的冰冷也消失不見了。


    看到他這個模樣,大長老知道他隻是心死了。


    他把此事告訴閣主,閣主看起來很是高興。


    “哦?你說他不知雙腿沒了知覺,還瞎了?”


    見他的如此興奮,大長老在心裏覺歎了口氣。


    真是個瘋子。


    知道夜景湛行動不便,閣主高興的去看戲。


    在去到路上,他的有些遺憾洛瓔沒有看到夜景湛這個模樣。


    隨即想到他們兩個的感情,還有個孩子的羈絆。


    他覺得讓夜景湛就這樣死去也挺好。


    見夜景湛坐在椅子上,聽到聲響時,耳朵動了動,神情木訥,舉動異常。


    閣主知道他是真的瞎了。


    他上前在夜景湛腿上猛地敲了一下,夜景湛麵不改色看著前方。


    見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閣主大手一揮,把人把他扔出去。


    小九跟清風看到夜景湛被天機閣的人像塊爛抹布似的扔出來,他們兩心一痛,就要去為他討迴一個公道,讓夜景湛攔住了。


    “夠了,我們迴去吧。”


    這時,小九才發現夜景湛的異常,他抬手在夜景湛眼前揮了揮,發現他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前方。


    看到這一幕,清風哇的一聲,差點哭了。小九麵無表情看著前方,眼睛通紅,看得出他在極力容忍。


    “主子,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看到夜景湛這副模樣,哪裏還有以往的風光霽月,他渾身散發著頹色。


    “迴去吧。”他沒有迴答清風的話,而是催促他們離開。


    小九知道主子心裏難受,也知道他們現在撼動天機閣。


    這口氣就隻能咽下了。


    而離開大周的洛瓔,覺得不對勁,夜景湛若真是沒事,他怎麽不自己跟她說,要通過大長老?


    帶著疑惑,她來到東臨國與吉太傅他們迴合。


    看到琳琅安然無事,司堯臣那顆心才放了下來。


    “現在情況不容樂觀,國都在這,我們在這。”


    “要想去到國都,還需要再走半個月。”


    吉太傅的地圖看起來不太靠譜,但他們還是依靠那地圖來到了這裏。


    洛瓔看了一眼吉太傅的地圖,從懷裏拿出二長老給她的地圖。


    看著全新的地圖,吉太傅湊了過去。


    “我們從這裏穿過去,這裏應當會有重兵把守,我們要避開他們,再來到這裏。”


    洛瓔在地圖上標了個點,告訴他們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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