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竟然賺了不少人的眼淚。


    要不是洛瓔之前就已經將吃下去的東西吐了個幹淨,隻怕這會兒還會被惡心得吐出來。


    洛青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會做戲。


    因著有府上的下人跟醫館的大夫作證,捕快很快就離開了。


    洛青在花園裏,指揮著下人重新將那兩具屍首埋迴去。


    大門沒有關嚴實,洛瓔趁機溜了進去。


    她快步來到洛青的書房。


    往書桌上那盞燈的燈油裏加了點東西。


    而後快步離開。


    走到拐角處,突然撞上了一堵人牆。


    洛瓔沒有防備,被撞得悶哼一聲。


    夜景湛攬住她的腰,焦急道:“阿瓔,沒事吧?”


    洛瓔正要將他推開,就聽到了不遠處才傳來的腳步聲。


    隻得拽著他躲起來。


    二人躲在狹小的角落裏,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洛青原本都快要走到書房了,卻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四周靜謐異常,洛瓔都能感覺到夜景湛的心跳。


    還有他灼熱的唿吸。


    他身上的那抹清香又迴來了。


    在這小小的角落,她幾乎快要被那香氣包圍。


    她許久不曾與夜景湛有這般親近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可洛青偏偏跟故意折磨她一樣,遲遲沒有迴到房間。


    洛瓔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別咬了,要實在難受,就咬我的手。”夜景湛在她耳邊低語,還將手指放到了她唇邊。


    還好這時候洛青總算進了書房。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洛瓔鬆了口氣。


    快步走了出去。


    與夜景湛拉開距離。


    書房裏的燈燃了起來。


    洛瓔在地上撿了幾顆石子兒。


    一盞茶的時間後,她扔出了其中一顆。


    石子兒砸在門上,發出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響。


    書房裏的人詢問了一聲。


    但迴應他的隻有冰冷的夜色。


    又過了會兒,洛瓔見時候差不多了,再次扔了一顆石子兒。


    這迴她特意砸在了窗戶上。


    窗戶沒關嚴,被砸開了一道縫。


    洛青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查看,發現外頭空無一人。


    他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


    也不知是不是力氣太大的原因,窗戶不但沒能關上,反倒被彈開了。


    夜風唿嘯著湧了進去。


    洛青隻覺得渾身發冷。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將窗戶關上,麵前卻出現了孫姨娘那張慘白的臉。


    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隻有一陣陣帶著腥氣的冷風吹在他臉上。


    洛青驚叫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滾,滾開!”


    可不管他走到哪裏,那道鬼影都跟著他。


    洛青慌亂之下,碰倒了桌上的燭台。


    書房裏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洛青好不容易才從裏頭逃出來,卻發現鬼影依舊跟在他身邊。


    他被生生嚇暈了過去。


    等到洛府的下人發現著火的時候,書房已經被燒了個精光。


    洛青珍藏的字畫與古董,全都毀在了大火之中。


    洛瓔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洛青,眼底滿是笑意。


    他醒來之後,必定會很崩潰吧?


    迴到馬車上的時候,洛瓔嘴角的笑意還未消散。


    “洛青已許久沒有上朝,皇上對他原本就不滿,最近還挖出了幾樁對他不利的舊事,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下獄了。”


    洛瓔並不意外。


    畢竟那幾樁舊事的線索還是她給司堯臣提供的。


    洛青想要東山再起,她就將他狠狠摁迴泥裏,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馬車徑直駛入了皇宮。


    洛瓔下了馬車,正要往迴走,夜景湛就跟了上來。


    “王爺可是還有事?”


    “你可想知道皇後的奸夫是誰?”


    夜景湛還以為她此番入宮是衝著假太後去的。


    但這幾日發生的事讓他明白,她的目的是皇後。


    “王爺知道?”洛瓔原本不想問的。


    可她實在是太過好奇,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查,可皇後在宮中從未與外男親近,她宮中的太監又是實打實的。”


    聽到這裏,洛瓔微微蹙眉,好似在問他是如何知道的。


    “先前找了個借口,讓人查驗過。”夜景湛自己府上出了那檔子事,自然最先就會懷疑到太監身上。


    所以尋了個由頭讓人將坤寧宮的太監都查驗了一遍。


    的的確確都是淨了身的,做不得假。


    “我原本以為,皇後是怕人發現,所以與那人斷了聯係,可前陣子我卻發現皇後身邊的宮女到宮外買了落子藥。之後皇後稱病,十來日不曾出過坤寧宮的大門。”


    “我那日見她,也發現她最近有小產的跡象,可要是如你所說,她與外男並沒有接觸,身邊的太監又都是淨了身的,那奸夫會是誰?”洛瓔之所以篤定皇後與奸夫還有接觸。


    就是因為她看出了皇後有小產的跡象。


    明明之前有過教訓,竟還這般不小心。


    得虧她是皇後,有源源不斷的補品。


    不然這身子還不知道虧空成什麽樣了。


    “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就告訴你。”夜景湛跟她賣了個關子。


    洛瓔不想被他左右,可她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實在是太想知道答案。


    隻得咬著牙問道:“你想去哪兒?”


    夜景湛帶著她來到了他們初遇時避雨的假山。


    這裏還是當年的模樣。


    可他們卻早就已經不同了。


    “和我在這裏待一會兒,我就告訴你。”


    洛瓔抬腳走了進去。


    夜景湛站在外頭沒有動。


    洛瓔歎了口氣,如當年那邊將他拽到了假山裏。


    哪知才進去,二人就踩到了地上的青苔,摔成了一團。


    夜景湛自願當了肉墊,讓洛瓔摔在了他身上,被他緊緊攬入懷中。


    她懷中的夜明珠掉出來,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小小的空間立刻就被照亮了。


    洛瓔對上了夜景湛灼灼的目光。


    她別過眼神,站起身來,撿起了那顆夜明珠,輕輕拂去上頭的灰塵。


    “慕容燁給你的夜明珠,你還帶在身上。”夜景湛的語氣裏滿是醋意。


    洛瓔帶著這夜明珠,不過是因為它好用。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那麽多,“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出去了。”


    見她要往外走,夜景湛抓住她的手,“皇後的奸夫,的確就在坤寧宮中,是她的貼身宮女,名喚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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