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財是真的要瘋,他跑的快斷氣了,好不容易才逃迴了家。娘的,村裏實在是太小,他就是無聊,去村口玩玩,竟然被老爺子逮個正著。就能那麽巧?他懷疑有人偷風報信。


    天知道當時他有多害怕,死老頭子天天來找他,他都躲著不見,咋就恁執著呢?他讀不讀書關他屁事呀!


    皇帝不急太監急,說的就是他吧?是吧?


    反正,就算他說破了天,他也不會繼續念書的。這破書,誰愛讀誰讀,他讀的夠夠的。


    “跟門房說,以後我爹再來找我,就說我出遠門了。”


    “爹,我聽到了!”


    哎喲喂,閨女來了!


    方有財立刻迎上去,“小寧呀,你幫我支支招,怎麽辦?你爺現在吃飽撐的,沒事就盯我。”


    “你以前不是天天說他偏心嗎?現在心都偏向你了,咋又不行了?”


    “你可拉倒吧,他是偏心我嗎?他是拿我當工具,指望我給他爭麵子,指望我讓他享受走哪都被人誇的感覺。說實話,我現在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那麽疼老四。”


    他方有財活的很清醒,老爺子喜不喜歡他,疼不疼他,他門清。


    不是,老頭子該不會也一樣,把他當工具人吧。


    像是看穿他的想法,“這個你放心,對四叔,肯定比對你真心多。你看看,這幾年,四叔幹了多少混賬事,就是不能考試以後這幾年,爺奶對他上心不?還不是有啥好東西都往他家塞?”


    “你說的沒錯,老四才是老倆口的心肝肉,我們幾個,可能都是撿來的。


    不是,能啥法子讓他別盯著我不?管他關不關心,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真不稀罕那些。就想過幾天舒心日子,難道也不行。”


    這話,聽著酸溜溜的。


    方小寧也有些同情老爹了,爺爺這輩子,真的,挺對不起他爹的。


    “下次再找你,就跟他說,這輩子別指望,你不會再去考了,再鬧,就把給他的養老錢給停了。”


    方有財眼睛一亮,“還是你聰明,成,他就是日子太好,閑的。”


    老頭子除了愛麵子,就是愛銀子,斷了他的養老錢,等於要他半條命。這個養老錢,也是他們倆鬥了大半年,吵了大半年,最後族長出麵,調和的。


    不多,可也不算少,老倆口,一年一人二兩銀,兩人四兩銀。這些銀子,在農村,真的算不少了。足夠他們吃喝。


    一會他就過去放狠話,再來煩他,縣太爺來說和他都不給。


    “放心,你隻要說不給他銀子,老爺子肯定不會再來煩你。”


    方有財對著閨女豎大拇指。


    “風子快迴來了吧?”


    “應該快了,就這幾天吧。”


    “沒想到呀,他還能考秀才,當年,不是種地,就是開荒。”想起當年,下聘還是他給的銅板,閨女倒貼進了他們家,方有財就覺得不是滋味,虧大發了。


    “這幾年,他有多用功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有那份上進心,說不定能走更遠。”


    “算了吧,我隻想做個閑散的富家翁。”


    方小寧聳肩,人各有誌,不能勉強。做個富家翁,其實是最幸福的。


    方小寧剛離開,方有財就馬不停蹄去了老宅。看到送上門的大兒子,老爺子精神抖擻,這是想開了?知道他是為他好了?


    方有財離開後,老爺子砸了八仙桌上的茶碗……


    ………………


    兩天後,宋風到家,身後又多加了三輛馬車。


    “你這是去府城進貨去了?”


    考完試,報複性消費嗎?還是說,跟女人一樣,買東西解壓。考試,這麽大壓力嗎?


    “買了府城的特產,又順道去碼頭,買了些其他地方的特產。你來看看,南方的絲綢,蘇繡,折扇,皮毛,還有火腿,府城的各種點心,醬菜,還有首飾啥的。”


    買太多,他自己其實也不太記得都有些什麽了。


    方小寧招唿下人卸貨,堂屋裏,擺的滿滿當當。看著大包小包,堆滿屋的東西,其實,宋風是個購物狂吧,沒錯吧?


    蘇氏也驚呆了,兒子咋買了這麽多東西迴來,他要開鋪子嗎?


    “都買了啥啊你?”該不會兒媳婦給他多少銀子,他就花了多少吧?


    風子,啥時候變這樣了?


    方小寧找了好幾個下人幫著一起收拾,整整一天,才完全收拾,分類出來。


    吃的,自己娘家,姥姥家送了一些,方老爺子,族長,村長,裏正等幾個長輩家裏都送了一些。


    “這些布匹怎麽分?”


    “你看著隨便分就行,反正就家裏這些人,加嶽父嶽母。”


    行吧,他就是買了就做甩手掌櫃。


    “這是狐狸毛?這麽雪白!”


    “嗯,我在府城碼頭淘到的,等冬天,給你做一件雪褂子,肯定好看。還有一個灰色的狐狸毛,給嶽父做雪褂子。娘的,在另一個包裹裏估計。


    其他皮毛,也都是上好的,今年,大家夥都可以做兩件新的冬衣。還有這幾塊綢布,你可別亂送人,是蘇繡,可貴可貴了。”


    方小寧稀罕的摸著兩麵繡的團扇,愛不釋手,咋就能這麽好看呢?


    “喜歡?喜歡下次我再給你買。”


    “嗯,喜歡,特別特別好看。”手柄是玉做的,觸手生涼。這種團扇,宋風帶了十把迴來,方小寧選了兩把給宋春妮和蓮花。


    蘇氏,他娘,他妹每人都有。


    好半天,才把這些東西分好,給誰的,每個包袱上都寫了名字。


    “媳婦兒,你看看首飾,我給你選的,好看不?”


    方小寧打開,足金頭麵,一整套,足足有十二件,十二件首飾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絲絨襯布上,每一件都精致無比。桃花的紋樣栩栩如生,花瓣層層疊疊,仿佛能聞到淡淡的花香。發簪、耳環、項鏈、手鐲……每一件都透著匠人的巧思,既華貴又不失雅致。


    她輕輕拿起一支發簪,細細端詳。簪頭的桃花瓣上還鑲嵌著幾顆小小的紅寶石,像是花蕊一般,點綴得恰到好處。


    “真好看!”方小寧抬頭看向他,眼裏閃著光。


    “還有其他的,看看喜不喜歡?”


    方小寧聽他這麽說,心裏更加期待,小心翼翼地將發簪放迴盒子裏,又伸手去拿下一件。這次是一對耳環,牡丹的樣式,金絲纏繞成花瓣的形狀,中間點綴著小小的紅寶石,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她輕輕捏起一隻,對著陽光看了看,耳環在光線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真的有一朵牡丹花在她指尖綻放。


    繼續看其他的首飾。手鐲、戒指、步搖……每一件都精致得讓人愛不釋手。


    “再看看這個。”


    宋風獻寶一樣,遞給她一個漆木盒子,這是還有驚喜?


    方小寧打開,一盒子的寶石,大大小小,紅的藍的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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