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放在心上,「當務之急是要把皇上身上的蠱給解了。解鈴還須係鈴人,問題出在他們身上,總得把事情弄明白了。」


    賀楓還是沒放心,沈思弦湊過去,反正周圍也沒人。她勾住賀楓的脖子,「我心中有數,你別擔心我。隻是如今皇上中蠱,宮中的事情你也要多加留意,我怕會有人心懷不軌。」


    他何應羽都是一口茶都沒喝就走了。沈思弦迴到宅子裏,牽絲坐在水榭裏吃茶。冰魄抱著雪寶在邊上虎視眈眈,冰魄一見到沈思弦就小跑過來,「姑娘,她看著不大像好人啊!」


    沈思弦歎了口氣,「你答對了,她還真不是什麽好人。」她扔下目瞪口呆的冰魄,自己朝著水榭過去,「你也不怕冷,就在這裏喝冷茶?」


    「冷茶也有冷茶的滋味啊!」牽絲放下杯子,「最好喝的心硬血冷,這樣就不會被任何情感左右了。」


    瞧這模樣應該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沈思弦在她邊上坐下,「你老實同我說,你是不是和霓裳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兩個姑娘鬧到非要彼此性命的地步,不是滅門之仇恐怕就是奪愛之仇了。


    「我同她其實並沒有直接淵源,不過她的性命我總歸是要的。」牽絲從隨身的小袋子裏掏出一個錦袋來,「這個就當做是我的住宿費。」


    錦袋分量很輕,沈思弦狐疑的打開來,裏頭是一枚鵪鶉蛋大小的藥丸。她又低頭聞了聞,味道說不出來,「這是?」


    「能解百毒,也能引出蠱蟲,世間就這麽一顆了。你收好了,不夠我倒是希望你不要用到這顆藥。」


    「那我能不能現在就給阿櫻服下?」沈思弦立馬把兩者聯想到了一切。


    牽絲恨鐵不成鋼,「你有沒有出息?這種藥的方子早就失傳了,這一顆藥更是千金不換。救人命的東西,你居然用她去解噬心蠱。若是我師傅還在世,估計殺了你的心都有。」


    「在我心裏沈櫻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沈思弦認真道。


    牽絲大約也是真的怕了她會把這救命的好東西給了沈櫻,隻好道:沈櫻身上的蠱我會給她解的。我跟你保證,在解蠱之前我不會再吹笛子了。」


    「真的?」沈思弦半信半疑。


    「真的。我們應國的人,向來說話算話。」牽絲跟她承諾,「這要你自己收著。雖是好東西,但我自己留著也沒什麽意義了。」


    沈思弦老老實實的收下,牽絲伸了個懶腰,「有沒有地方讓我睡一覺,我都好幾天沒說好覺了。」


    自然是有的,沈思弦急忙讓冰魄去收拾廂房。牽絲站起來要跟著走,沈思弦忍不住喊她,「你究竟是怎麽從皇宮裏逃出來的?」


    宮門各處都被重兵把守,而進宮則是需要經過三個宮門。這三個宮門都被她下了死命令,晝夜不分的盤查過往馬車。


    「有一種蠱,中在人身上後可以讓整個人完全聽你的話,哪怕是事後你讓他忘了這段迴憶也是能夠的。」牽絲微微一笑,「我並非神仙,你布下天羅地網我自然是插翅難逃的。」


    夜裏吃過飯後沈思弦發現牽絲一個人躺在屋頂上看星星,她本來想迴去的,可是想想也跟著上去了。


    「天寒地凍的,你還真有興致。」沈思弦搓搓雙手,凍得瑟瑟發抖。她手一動,那個鐲子上的鈴鐺就發出清脆的聲響。


    牽絲瞧見了,扯著涼薄的嘴皮子笑:「他還真是大方,連這個都送給你了。」


    沈思弦晃晃手腕,「你說這個啊?不值錢什麽錢,我幫他做一件事,這是他給我的一個承諾而已。你們應國這次進貢不是好東西挺多的,他也不知道給我個值錢的。」


    牽絲歎歎氣,道了一句不識貨。


    沈思弦在她邊上躺下,「京城的星星同應國的有什麽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牽絲微笑,「大漠裏的星辰最是好看,一顆顆的像最亮的寶石。我從前就喜歡在晚上一個人去皇宮的城牆上看星星,一壺酒我能看一個晚上。」


    星星其實都是一樣的,隻不過看星星的地方不一樣罷了!牽絲恐怕太想念自己的國土了,身上歎氣,「你想迴家嗎?」


    牽絲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她反問:「你想知道我同霓裳的恩怨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她死是不是?」


    她點點頭,非常想知道。


    「告訴你也無妨。霓裳的師傅,就是黑祭祀害死我姐姐,血債血償,我定然也是要霓裳的性命。」


    這個邏輯有點問題啊!沈思弦忍不住問:「霓裳已經為了一個男人離開了應國,你覺得黑祭祀難道不會再找繼承人,還非要抓著霓裳不放?」


    黑祭祀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不怎麽在乎霓裳的性命了吧!


    「一般人可能不在乎。可是霓裳不是一般人,她是黑祭祀的私生女。你以為九方臨是吃撐了了,非要把她帶迴去。霓裳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身上留著應國皇族的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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