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總不能任由事情不作為吧!沈思弦翻了個麵,雪寶躺在她邊上睡得很香。她心裏很煩躁,拿被子蒙住頭,索性也睡去了。


    頭天夜裏睡得晚,第二日起來便沒有那麽容易了。尤其是現在是冬天,離開溫暖的被窩簡直是要沈思弦的命!


    雪魄最後實在沒法子,一狠心直接把被子掀開了。沈思弦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連雪寶都被驚醒了。沈思弦幽怨的看著雪魄,「你信不信我馬上就找人把你嫁出去。」


    雪魄表示你開心就好,她恭敬站在邊上,「姑娘,從奴婢及笄後這話你每天都要說三遍。」


    她這兩個丫頭,冰魄會武功,雪魄比較柔弱,但是雪魄也是最聰明能幹的。不像冰魄,比較傻,被人騙了還能幫人數錢。


    一晚上過後院子裏竟然積了不少雪,冰魄站在屋簷下搓著雙手直喊冷,「是昨後半夜下的,這才幾個時辰,竟然都這麽厚了。」


    銀裝素裹的世界很是好看,沈思弦小孩子心性,抓了一把雪,凍得夠嗆。她趕緊扔開,雪魄往她手上塞了一個暖爐,「姑娘注意些,這天還沒大亮,可千萬別摔著了。」


    也就這種大冬天沈思弦是高興坐馬車的,冰冷的手貼上暖爐,舒服的她嗷嗷叫。她撩開裙子,趕緊上了馬車,「天氣冷你們趕緊迴去,沒事別在外頭,去暖房裏待著。主子我不是什麽苛刻的人,不會說你們的。」


    她說完後放下簾子,馬車的角落裏早早就放上了暖爐,整個車廂都溫暖如春。沈思弦解開大氅,把雪魄準備的點心都吃了,還喝了一小碗粥,這才心滿意足。


    眼看這十二月就要過去了,等到了年三十宮裏還有宴席,吃完之後差不多他們就可以半個月不用上早朝了。沈思弦扳著手指頭開始算,越想越開心,等不用上朝了她就每天在家裏睡到日上三竿。


    到了重華門她不願意下來,外頭寒風唿唿,她光是聽著就害怕。就試圖賴在裏麵,結果簾子被掀開,賀楓一張臉出現在眼前,「不出來?」


    「賀楓。」她瞧著他,賀楓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發紅。她趕緊把自己的手爐遞過去,結結巴巴的道:「你快……快焐焐!」


    賀楓也不矯情,接過來,兩人的手不免碰到了。他的手指冰冰涼,沈思弦卻是暖的很。他就順勢拽住了,冷的沈思弦牙齒直打格「你太壞了!」


    她想把手抽迴來,奈何他握的太緊了,她怎麽也甩不開。沈思弦真想把他一個過肩摔直接撂倒在地,好吧,她不敢這麽做。


    賀楓好歹是她的未婚夫,真的這麽做了,估計明天她就能被罵死。


    「鬆手啊!冷的……」她低著頭小聲的囁嚅。


    她不知道她這樣子特別的小女兒嬌俏,賀楓的心裏一下子就滿足了,可是他舍不得鬆手,「下來。」


    她隻能老老實實的下車了,外頭果然是冷。寒冷跟刀子似得剮在臉上,她冷的直哆嗦,她扛得住熱,但就是怕冷。


    賀楓見她穿的不少了可還是縮著頭,想來也是極度怕冷。晉南和大漠那一帶都是比較熱的,可是京城的冬天卻是實打實的冷,難怪她不習慣。他把手爐塞迴她手裏,「我是男子,我扛得住。」


    她捧著手爐,心裏也是暖的。她還記得以前小時候,徐健還沒有那麽混賬,到了冬天出門,徐健就會把手爐放進娘的手心裏。


    那時候她就在想要找就一定要找這樣一個人,貼心又溫暖。


    可是一直口口聲聲說著隻愛她娘一個的徐健最後卻逼死了她娘。那麽現在對她這麽好的賀楓,日後是不是也會改變?


    「外頭冷,咱們快走吧!」賀楓看她小臉凍得通紅,怕她在外麵站太久會生病。


    兩個人腳步出奇的快,後頭的賀凖硬生生沒追上去,他怕打擾了人家談情說愛迴頭會被親弟弟懟死。


    好在祁慶帝還算貼心,大殿裏頭四個角落裏都放著炭盆,熱氣哄哄的,一進去就不覺著冷了。沈思弦脫了大氅交給太監,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賀楓覺得她這模樣倒是難得一見,往日裏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有一樣她無能為力的。他突然想起什麽,神色變得不是那麽好看了,「我聽說應羽在你那兒住了一夜?」


    她一愣,完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沈思弦搖頭,「這倒沒有,他就是來我這蹭了一頓飯。」


    他臉色才稍微緩過來,祁慶帝的禦前公公已經過來了,沈思弦趕緊迴到武官那一列。後頭趕上來的賀凖湊過來,「吃醋了?」


    應羽同賀楓那是過命的兄弟情義,賀楓竟然霸道到連這個都介意,看來真的是對沈思弦動了真情。賀凖掐著下巴,「我已經可以預見你婚後的生活了。」


    賀楓輕飄飄的瞧他一眼,「你這種單身狗懂什麽。」


    單身狗賀凖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來自親弟弟的打擊。賀凖還要再說幾句,祁慶帝卻來了,他隻好閉了嘴老老實實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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