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後的齊野和鄧雲湘大眼瞪小眼,相看無言。


    對於齊野這個男人,自己是感激的,但是她做不到像麵對秀秀那樣笑臉麵對他。


    雖然秀秀是一個看起來比她還柔弱的女人,但她給了自己一種很想依靠、靠近的感覺,不管是她身上的味道還是迷人的微笑,都會讓自己忘卻抑鬱的苦惱。


    齊野見自己的小妻子又不出聲,心裏實在惱火的厲害,索性他又不是一個慣女人的,直接就問出聲。


    “如果你不想嫁給我,為什麽要答應我娘,是因為高價的彩禮還是因為我團長的身份?”


    他齊野就算再怎麽比不上霍南嶽,也容不得別人看不起他。


    他的話讓鄧雲湘頓時無措起來,她手指緊緊糾纏在一起,瑟瑟又無奈的說:“我沒有不想嫁給你……我們剛剛見麵,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


    齊野的話卡在喉嚨裏,是啊,他們甚至沒有通過信。


    想到這裏瞬間有些挫敗,他這樣和盲婚啞嫁有什麽區別?


    人家霍南嶽是響應了號召,自由戀愛,舉辦的也是新式的喜宴婚禮,沒有婚鬧、沒有拜天地,隻給父母敬茶、念語錄、後麵也沒有鬧洞房,還得了書記的誇獎。


    難道自己就永遠都比不上霍南嶽了?


    齊野是一個從不內耗的人,隻低沉了一會就給自己找補,在心裏安慰自己肯定是因為霍南嶽有後台才會這樣。


    他看著低頭不語的鄧雲湘歎了一口氣,難得好性道:“我雖然打過仗但又不是什麽壞人,我們結婚了,是夫妻,你要學會做一個妻子,料理家務,照顧丈夫。”


    鄧雲湘聽了很是反感,她在秀秀家的時候可是聽嫂子們說了,霍南嶽接親的時候當眾發誓,家裏的家務他來做,娶妻子不是娶媽子等雲雲。


    不過秀秀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寵著的,她歎了一口氣,還好當初堅持初心,沒有迴應係統的話,不然做秀秀的對照組,自己不就走迴原主的路重蹈覆轍了嗎?


    這不是她鄧雲湘想要的,那些什麽所謂的獎勵,她無功不受祿,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就餓死吧,反正已經活夠了。


    齊野見妻子不迴話,有些氣急,他娘這什麽破眼光!給大哥說的妻子倒是勤勤懇懇,照顧一大家子,還給大哥生了三個兒子。


    他怎麽能低了大哥一頭!


    “聽見沒有?”他語氣不耐的問道。


    鄧雲湘悶悶的應了一聲,齊野瞬間沒了對話的興趣。


    他這個妻子,也就這張臉可以看,不至於要關燈才有興致。


    另一邊的常文濟和侯見歡倒是和諧,他布置著新買的東西,侯見歡在洗漱。


    待她洗漱好,二人趕緊趁著民政局還沒下工的時間點就去拍照領證。


    不一會一對新人就新鮮出爐了。


    “我和常家的關係你也知道,所以咱們就在家裏,請戰友們來吃飯做個見證好不好?”


    常文濟溫柔的詢問道,沒有自己做下決定,讓侯見歡十分有好感,心裏想著難怪讓原主念念不忘。


    “都聽你的。”侯見歡道。


    她看著這個讓原主眷念了前半輩子的男人,他的確有讓人軟了心腸的眼神和能力。


    她自己能感覺到,她慢慢的在和原主通感,可能會愛上常文濟,也有可能不會。


    但不可否認的是,常文濟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原主的記憶裏,半輩子唯一的美好就是他。


    她看得開,再加上秀秀叮囑她的話。


    既然原主自願貢獻自己的身體,隻為解決侯家,那麽她就不認為自己搶占了原主的幸福。


    畢竟侯家現在的一地雞毛、互相猜忌、人心分離都是她幹的,和常文濟聯係甚至同意結婚的都是自己,那麽這就不算是原主的愛情。


    她這樣一字一句地催眠著自己,想要從中汲取安慰自己的理由。


    常文濟帶著她到供銷社把民政局送的糖票都花出去了,買了一兜子喜糖,迴到家屬院派發。


    鄧雲湘收到喜糖,心裏有些酸澀,齊野在下火車的時候就帶著自己去領了證,沒有別的表示,睡醒起來就接到一波喜糖的秀秀看到了鄧雲湘落寞的神情。


    鄧雲湘的抑鬱症和敏感內耗,如果不去幹涉,她自己就能逼死自己。


    於是秀秀向她招招手,帶著她去散步。


    傍晚,日落之際,天空揮灑著一片深紅色的雲靄,映照在大地上、樓牆上、樹梢頭,將它們染成絢爛的薔薇色。


    她們走在家屬院碧綠的鬆牆下,遠離那邊孩子們的玩鬧。


    “你不高興,到底在不高興什麽呢?如果願意說,我願意當你的私人樹洞,有什麽困惑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秀秀唇邊噙著無害的微笑,清澈如琉璃透亮的瞳孔,洋溢著對她的關心。


    鄧雲湘眼眶發熱,她訥訥許久,才張口:“我好像不怎麽討人喜歡。”


    秀秀挑了挑眉,語重心長道:“被別人喜歡,並不是你活著的唯一目的。”


    鄧雲湘聞言,瞳孔微微放大。


    自己的媽媽一直要求自己一定要做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並給自己定製了許多條條框框的規矩,按著她的頭選擇了不擅長的理科,逼著自己考上名牌大學。


    仿佛自己不按照她們的規劃,她就是全世界第一大罪人,所有難聽的言語都化作利箭將她射成刺蝟。


    為什麽?人生為什麽要這樣過?


    她就像高漲瀕臨噴發的潮水找到宣泄口,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把在現代的經曆都禿嚕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秀秀也並沒有露出奇怪的神情,反而用溫柔的微笑告訴她。


    “人生就像一場修行,不斷的去理解萬事萬物運行的規矩,找到我們與世界共處最好的方式,接納自己、也理解他們。”


    “相信人可以是複雜矛盾的,也可以是懦弱膽小的,也可以是自卑敏感的,沒有什麽是一定的,也沒有什麽是必須的,活得自在,遵循本心就是你與這個世界共處的最好方式。”


    鄧雲湘隻覺得秀秀就像一道極寒淩冬穿過厚雲的光,落在自己身上,融化了她身上的冰雪。


    她想,要是早點遇到秀秀,是不是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你不覺得害怕嗎?我是一個怪胎。”鄧雲湘哽咽著問道。


    秀秀沒有直接迴答,委婉的告訴她:“這個世界很大,不論你是哪裏的人,從何而來,都沒有人可以審判你的靈魂,在這裏,隻有黨和人民能夠審判你。”


    “如果你還是想計較別人評價你是怪胎,你就說整個世界都是臭狗屎,所有人都是破爛貨,就連太陽隻是他媽的小燈籠,你做不到改變就換位思考。”


    “把你的不滿和髒話都發泄出來,你的心才會清靜幹爽。”


    鄧雲湘像是迷路羔羊,側著頭思考著,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她訥訥的問了句:“真的可以嗎?”


    秀秀反問:“你剛才看著手裏的糖在想什麽?”


    鄧雲湘鬆開手,才發現她一直捏著糖果,於是她把自己和齊野的結合告訴秀秀。


    “男人是一種很好駕馭的生物,你先試探一下齊野,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可以教教你怎麽拿捏男人,怎麽在男人的身上獲得幸福感。”


    看著秀秀自信的神色,鄧雲湘不受控製地點點頭,按照秀秀的指示迴了家。


    001歎為觀止:【“宿主,你為什麽要和她說這些?”】


    秀秀應聲道:【“你知道古代的死士是怎麽養出來的嗎?”】


    001大驚:【“死士!就鄧雲湘那樣做死士不能夠吧?要也是侯見歡啊!”】


    鄧雲湘做死士隻會拖累宿主,侯見歡那樣的至少還有異能和武力值啊。


    秀秀無語了,【“這隻是一個比喻!”】


    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終究沒有人腦靈活。


    001不敢吱聲了,002和003悄摸偷笑,聽到笑聲的001瞬間破防,怒罵道:【“笑什麽笑!”】


    002和003攜手迴靈泉空間種菜,沒再理會無能狂怒的001。


    迴到家裏的鄧雲湘走到齊野跟前看著他,齊野也順勢停下手裏攪飯的動作看著她。


    看著她醞釀許久,遞出手心的糖道:“我也想發喜糖。”


    齊野才反應過來,民政局給了糖票,應該要買喜糖派出去聽吉祥話的,他第一次沒有經驗,他娘之前也沒有提醒自己。


    “那個,我也不知道,那我明天再去喜糖成嗎?”


    鄧雲湘得到迴應,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


    看著妻子臉上動人的笑容,齊野愣了愣,轉過頭繼續忙活手裏的事情,心裏暗暗想著,他娘的眼光其實也不錯,他妻子的確好看。


    鄧雲湘正想把糖剝了吃,齊野聽到響聲出聲製止了:“別吃。”


    她又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就連飲食都被控製……


    “已經到飯點了,不要吃糖,先吃了飯再吃糖。”


    他給二人盛好飯,又把剛才去飯堂打的菜倒出來。


    待秀秀路過齊野家的時候,看著在吃飯,氣氛顯然很好的兩人,她笑了笑。


    侯見歡是在亂世廝殺過來的,暫時還不適應文明社會所以比較依賴她這個‘祖宗’,但她野性尚存,不好控製。


    而鄧雲湘的性格正適合自己調教,她也沒有壞心,說來做去,鄧雲湘也獲得了利益,等鄧雲湘徹底改變,這樣的好也會反哺到她自己。


    通俗點,她在拉幫結派,特異者都有不同於他人的地方,說不定後期能夠給自己助力,再說自己複製了她們的金手指,偶爾提點一下就當做謝禮吧。


    她程秀秀從不做多餘的事情。


    家屬院一樓的夜晚並不平靜,月亮都害羞地躲進雲層裏。


    隻溢出三兩零碎的夜鶯鳴啼。


    ——————


    沒有靈感,沒有動力,感覺卡住了,進了死胡同,等秀秀的小姐妹來直接進入事業線吧,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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