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大病初愈。


    盛遲一如既往地跟屁蟲,之前跟著領導者薑茉,現在跟著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的呂魚。


    他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自虐傾向,呂魚越懟他,反而越成了他的興奮劑。


    大四寒假後,兩人約了場。


    輕鑾酒吧成了一次來,後麵就習慣的場所。


    兩人不怎麽喝酒,但酒量還算可以。


    盛遲上來就猛灌了一杯,抬手擦了擦嘴邊的酒水,舒適道:“這才是我們該有的生活。”


    呂魚瞥他一眼,小抿了一口:“也不知道酒精有什麽好的,能麻痹還是能利於酒後吐真言?”


    自從那天坦白後,呂魚對他倒沒有之前那般處處打壓他,雖然話是要懟的,但總是有了改變。


    盛遲見舞池裏熱情高昂,拉著她一起去跳舞。


    呂魚可沒有什麽尷尬放不開的,適應了幾秒,比盛遲還會扭還會跳。


    鹹豬手是有的,少得微乎其微,而今天好巧不巧正好被呂魚遇到了。


    因為酒吧溫度高,她把外套脫了,短款低領毛衣,高腰牛仔緊身長褲,不算太露,但優越的身材還是能被人惦記上。


    那人目光盯著她,慢慢挪到她身後,從下往上打量,是個好身材,前凸後翹的,該有肉的一處沒落。


    他大膽地伸出手,指尖剛碰到衣服的纖維,呂魚就被人拉了一下,讓男人眼前一空。他愣了一下,色眯眯的表情還沒收迴,便對上盛遲的眼神,男人樂嗬著:“哥們,這你的妞,身材不錯。”


    盛遲擰眉,厲聲道:“滾!”


    男人臉色僵了一下,自認理虧,吊兒郎當地走了。


    呂魚被他這麽突然的一拉一抱,唿吸差點停止了,可幾秒後,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弄得她臉一下紅了。


    待那人走後,盛遲才把她放開,告誡了句:“小心點。”


    不知是不是呂魚心裏太齷齪,感覺盛遲在打量她的身材。她低頭看了眼,好在酒吧燈光一閃一閃的,看不清她的臉紅,她麵無表情道:“你看什麽呢?”


    “沒看什麽。”他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盛遲,你怎麽也這麽齷齪?”呂魚瞪了他一眼,舞沒心思跳了,跑去喝酒。


    盛遲語無倫次地辯解:“什麽呀……我剛剛可是救了你。”


    呂魚不理他。


    盛遲:“……”真他媽夠無語的!


    呂魚不知心裏想著什麽,或許在想薑茉,或許摻雜了一絲剛剛的舉動。喝著喝著,就把自己喝醉了,盛遲迴來的時候,人已經處於迷糊狀態。


    見空瓶的酒,他驚訝道:“不是……魚,你這是一點也不給我留啊?”


    呂魚慵懶地說:“你再點一瓶好了。”


    她神情自若,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她已是醉態。盛遲還沒喝過癮,又去點了一瓶。


    呂魚喝不下了,倒了半杯酒抿著喝,剩下的盛遲邊吃果盤邊解決了。


    兩人都有些暈,但還算清醒。結了賬,走出酒吧,被冷風一吹,清醒多了。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大腦有一個活躍的細胞在作怪,奇怪的感覺,讓兩人一對視就如煙花炸開了。


    房間溫度升高,在酒精的驅使下,更加失去理智。汗水淋漓,與外麵的寒冬相比,簡直是突兀的存在。


    ……


    日上三竿,呂魚先醒了。


    宿醉後的頭疼是必不可免的,她揉了揉太陽穴,剛要起身,身上如激烈後運動留下的酸痛,讓她瞬間清醒了。


    腦海裏自動播放著昨晚的荒唐。


    昨晚,喝了酒,腎上腺素升高,拉著一個人開了房,親了!做了!


    她掀開被子,看著自己一絲不苟,慘不忍睹的全身,身心崩塌了。


    呂魚做了幾秒心理建設,側頭去看身邊還在昏昏欲睡的人,待看清是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盛遲一瞬間驚醒了,坐了起來,嘴裏含糊道:“誰打……”


    四目相對,話音戛然而止。


    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自己一絲不掛的全身,腦袋一片空白,片刻才想起自己幹了什麽畜生事。


    “我……我……”結巴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呂魚已經接受這樣的事實了,一臉平靜,淡淡道:“我們也不小了,就當沒發生吧。”


    “什麽?”盛遲知道呂魚是什麽大事都無所謂的人,但對於這個未免太隨意了,搞得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她裹著被子,撿起床邊的衣服,心平氣和地穿著。


    盛遲盯著她看,下定了決心,頭一迴認真地說:“呂魚,我可以對你負責。”


    而她不在意,迴了個“哦”。


    “我說真的。”


    “知道了。”


    盛遲還想說什麽,呂魚的電話響了,是她父母打來的,她穿上鞋,接了電話。


    “……”


    “現在就迴去。”


    “……”


    “昨晚玩瘋了,就在朋友家睡了,忘記和你們說。”


    “……”


    “嗯。”


    盛遲就這樣看著她出了門。


    也因為這場意外,讓盛遲想了很多。


    -


    兩人還是如常,隻是跟屁臭朋友,變成了追求者。


    呂魚壓根不理會他,直到忍不住,她無奈道:“你不用覺得愧疚,也不用負責,更不用因為這個來追求我,你喜歡我嗎?”


    她突然的一句“你喜歡我嗎”,讓他啞口無言。


    “你那是一種責任,不是喜歡,要是因為這個讓我們在一起,是很愚蠢的事。我不計較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呂魚心裏沒有麵上平靜,但她必須要做個平靜的人,“這是你要的結果吧。”


    她覺得他追她的原因就是怕這件事,讓兩人做不了朋友,沒有其他因素。


    盛遲也聽出來了,臉色凝重,道:“你是這樣想我的?”


    “不然呢?”


    對啊!不然呢,難道自己心裏不是這個原因最多嗎?


    “行。”他低頭妥協,重複了遍,“還是朋友就行。”


    好似在給心裏一個剛剛萌芽的角落一個死心的結果。


    說開後,盛遲放鬆了一點,也僅僅是一點。表麵還是混浪不羈的模樣,時不時拌嘴,但眼神總是無意識盯著呂魚。


    呂魚不慣著,直接迴看他,他逃避,裝作很忙的樣子,把她逗笑了。


    盛遲逮住她,興奮地說:“呂魚,你笑了!”


    她不解。


    “說明你對我有不一樣的感覺,之前你可沒有這樣的笑容。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也有一點點好感?”盛遲激動地仿佛天上掉了餡餅。


    “沒有,我在笑你蠢。”


    盛遲眯著眼打量她,一一舉例:“笑我蠢不是這樣的笑容,你應該是冷嗬,不屑的模樣,而剛剛,是有寵溺的笑,完全不一樣。你別騙我了。”


    關係很好的朋友在一起,就是個巨大的麻煩,能知道你的感受,一言一行是什麽意思,一顰一笑是哪種解釋。


    “盛遲,你喜歡我嗎?”呂魚又問了一遍上次讓他迴答不上來的問題。


    而這次,他堅定道:“我不確定是喜歡,但一定對你有好感。”


    “那行吧,我們試試。”


    ……


    大四畢業後,兩人算在一起了。


    盡管呂魚對盛遲喜歡度上升,她還是一副之前的模樣,隨意,無所謂。


    這讓盛遲很沒安全感。


    “呂魚,你怎麽對我一副不關心的狀態,我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要對我好一點。”他委屈地像是一個小娘們。


    呂魚歎了口氣,主動去牽他的手:“這樣呢?”


    他搖頭。


    呂魚向前一步:“這樣呢?”


    他搖頭。


    呂魚抱著他:“這樣呢?”


    他嘴角上揚,還是搖頭。


    “那要怎樣?”她抬頭有些不耐煩了。


    盛遲笑聲悠悠,抬手放在她後頸處,說:“要這樣。”說完,他低頭,手上微微用力,嘴唇相碰,接了個生澀又笨拙的吻。


    鵝黃色的燈灑滿城市的方方麵麵,耀眼奪目,卻也有漆黑的地方讓人親昵。


    六月份的夏季似乎還裹著春意的味道,知了在遠處叫著,卻恬靜如斯。


    ——本卷完——


    存稿時間:2024.9.2——2024.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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