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山的行路崖,兩道劍光從天而落。


    “師兄,我錯了,下次一定少說話,放我去偷幾天懶吧。”名為武芩的青年修士輕聲說道。


    “哎,行啊,那你去代掌門那交差,我去師叔那送書。”


    另一名青年修士名為葉世丘,兩人都是最早一批來到這個大陸的劍修,修道資質並不是最出色的,但在丹藥一道上卻是翹楚,兩人同為金丹境,一人金丹圓滿一人剛入金丹。


    太上祖師離去前曾對留下的人說過,在此處修行要戒驕戒躁,切勿張狂樹敵,因為天道壓勝和靈氣與魔力交織混亂的緣故,會讓修行速度略慢一些,對比之前的世界殺力也會有所下降。


    “別啊,代掌門天天忙得要死,我去交差肯定要幫他做別的事了。”武芩有些苦惱。


    “你煩死了,整個兩儀山就你屁事最多,最多給你偷懶三天,然後滾去修煉。”


    “多謝師兄成全,師弟感激不盡,下月的月俸必當......”


    “滾啊!”葉世丘很是不耐煩。


    武芩屁顛屁顛的就跑去了百花閣。


    兩儀山擁有自己閣苑的隻有三位,代掌門、薑染、還有一百多年前不想當掌門跑下山的周穩。


    代掌門也不願當這掌門,想等著周穩迴來接手,便一直自稱代掌門,兩人都已修道數百載。


    而那薑染是被下山的周穩拐上來的,又代師收徒成了宗門最小的師叔,薑染上山時五歲,如今已修道十三載。


    百花閣內並沒有百花,隻有一池四季都會盛開的蓮花,池中還修了一座亭子,那便是薑染日常修行劍道的地方。


    而薑染在這亭中練劍不分四季,隻分晝夜,每天都是天亮便練,見月便停,也不知這十三載是蓮花伴著薑染,還是薑染伴著蓮花。


    今日薑染依舊在亭中打坐,雙目靜閉,一張絕色臉龐找不到絲毫瑕疵,額前飄落的幾縷青絲隨風飄動,黑色長袍也難蓋她的傲人挺拔的身姿,春風吹的道袍輕幅擺動,猶似謫仙人,真可謂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了,也難怪那二王子能越過兩國前來求親了。


    武芩一路小跑著過來邀功,跑至薑染身後行禮道:“師叔師叔,武芩見過師叔,小師叔啊,事情都辦完了,我和師兄去見了亞德曼帝國的國王,他呀直接給那二王子關禁......”


    薑染冷漠不語,隻是把橫置於腿上的佩劍推出寸餘,本還想長篇大論的武芩便立刻閉嘴了。


    “師叔,最新的遊吟詩人畫本帶來了。”


    薑染早就將手伸了過來,武芩忙將袖中的書取出交到薑染手上。


    “多謝武師侄啦。”


    薑染像換了個人一樣,滿麵桃花,就像個收到心愛禮物的少女。


    武芩有些理解不了薑染的性格,便道:“師叔慢看,師叔再見。”


    說完便迴身退了出去,對他來說,找地方偷懶摸魚去才是當務之急。


    薑染剛看了幾頁,身後便走出一個遊吟詩人裝束的年輕男子,男子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頗為俊俏,那人邊靠近邊說道:“呦,師妹看書呢,咋不練劍了呢。”


    薑染頭也懶得迴:“是呀看書呢,學師叔你,掌門不當,跑下山去瀟灑,與其關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代掌門師兄去。”


    “師妹啊,說了別叫我師叔,顯得生分。你二師兄怎麽了啊。”周穩坐到了薑染身旁,靠著亭邊躺了下來,手裏還把玩著不知從哪采的蓮花。


    “你是師父的師弟,不叫師叔叫什麽。”薑染也不看他,繼續翻看著畫本。


    “那不是上輩子嘛,都兵解重修了,現在我是師兄的師弟了,哎哎哎不對,是徒弟了,快先說說,你二師兄怎麽了。”


    周穩原本還坐著,背靠著亭子欄杆,現在越說人越往下滑,已經整個躺在了地上,口袋中還滑落一枚銀幣。


    “他......禿了,你去數數他頭上還剩幾根頭發,你良心不會痛麽?他又不是當宗主的料,又怕自己做不好,每天愁的都快跌鏡了,你自己倒是不想管就跑山下去了。”


    “哎呀,我又不是沒迴來過。”周穩抓了抓自己的秀發,有些心虛了。


    “是呀,下山五六年,迴來三五天,上上次穿著牧師袍把我帶上山,這次又是遊吟詩人,聽說護山供奉都是你之前拐來的,那下次呢?要穿女仆裝了嘛?再帶什麽上山來。”


    雖然薑染五歲上山就沒下過山,但是這麽多年看的畫本是滿滿一堆了。


    “哎呀,師妹別對我意見這麽大嘛,是不是因為沒給你帶禮物生氣了?”


    周穩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山的時候我才想到忘記帶了,就在路上給你卜了一卦姻緣,怎麽樣,想知道嘛。”


    薑染並不想要什麽禮物,隻是上山以後,周穩教了些心法劍訣就又下山了,代掌門又忙於宗門事務,難得過來,宗門的其他人因為輩分的原因也與薑染不是很親近,這些年來實在是太無聊了。


    “不想知道。”


    薑染撐著下巴嘟著嘴還在看著畫本。


    “哎,我去看看那個禿子吧。”


    周穩說著便向亭外走去,走出亭外,快到百花閣門前又停了下來,轉身說道:“往西的撒爾德裏亞王都,姻緣在那,去不去就隨你了。”


    “不過......師妹啊,抱歉,一直以來是師兄不好,當年見你資質極佳又無牽掛,便帶你上了山,還給你挑上了劍道未來的重擔子。”


    “嗚嗚嗚,是我自己不務正業太過自私了,沒有考慮過你和師弟的想法,嗚嗚嗚......我每每想到實在是痛心疾首寢食難安......”


    周穩說的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抱頭痛哭了。


    薑染無奈道:“師兄你就別裝啦,你這套畫本裏都演爛啦。”


    周穩抹了把鼻涕道:“師兄都叫啦,那就是會下去了?看來還是好奇的嘛,可別迴來的時候帶個娃啊。”


    薑染合起畫本,又撿起地上那枚銀幣迴道:“這麽久都沒下過山當然想下去看看啦,當然最好奇的是山下有什麽東西勾了師兄的魂,掌門都不當了?”


    “那可太多了,什麽獸耳娘、精靈妹...咳咳...不過你下山最好別說與我相熟,有人問就說不熟,最好再罵師兄兩句。”


    “為什麽?”


    “為了你麻煩少點,師兄口碑不好。”


    ——————————————


    黃金都的極晝學院。


    學院還有幾天開始招生,上屆的學生們已經入學,。


    學院後方有個魔法決鬥場,平時用來當學生們的實戰場地,場地中一位5星魔劍使和一位5星劍術使打的熱火朝天,理由似乎就是為了貴賓看台區裏坐著的兩位絕色少女。


    一位是撒爾德裏亞國王的三女兒艾麗莎,一頭紅色的頭發紮著個馬尾,絕美的臉龐,粉嫩的嘴唇,穿著一件白色學院劍術袍,把被黑色皮褲包裹的雙腿襯托的更為修長。


    另一位是精靈之森精靈王的小女兒尤西婭,金色微卷的頭發披在身後,不輸艾麗莎半點的麵容,但那標誌性的精靈耳朵和綠色的瞳孔卻顯得尤西婭有種不容褻瀆的高貴優雅。


    尤西婭捧著本畫本看的滿臉柔情,對場上兩位誰優誰劣毫不關心,艾麗莎問道:“在看什麽呢?”


    尤西婭迴道:“遊吟詩人剛出的最新童話本,賣的可好了,故事也精彩,你要看看嘛?”


    艾麗莎倒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算了吧,我不愛看這個......要是是兩儀山的畫本我倒想看看,話說尤西婭你最近總是很開心的樣子嘛,是有什麽好事嗎?”


    “是呀。”尤西婭肯定道。


    “怎麽啦?”艾麗莎很是好奇。


    “對了,過幾天的新生測試一起去看吧。”


    尤西婭並沒有迴答,艾麗莎雖然還是好奇,但還是欣喜的抱住了尤西婭:“知道你不喜歡拋頭露麵,本來以為你不會去的,就知道尤西婭最好啦!”


    艾麗莎還要把頭往尤西婭懷裏蹭一蹭很是開心,以前人多的活動尤西婭都不喜歡露麵。


    “艾麗莎。”尤西婭合上書看著懷裏的紅發美人輕聲喚道。


    “怎麽啦?”艾麗莎依舊縮在懷裏,隻是微微轉過頭望向尤西婭,但眼前被東西阻擋著,並看不見尤西婭的臉。


    “過幾天......我就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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