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花願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是知耿。


    天已微亮,湖麵漫著的水霧正隨著他的意識清醒慢慢散去。


    “我沒事阿願。你怎麽樣?沒傷到你吧?”


    花願被知耿從水中扶起來,順便將禦技收迴納戒。隨即一個火圈繞著他出現,花願一愣,想起來是知耿的技能才任由它去烤著,不一會兒衣物便幹了。


    “這次倒沒什麽大事。你入定後湖麵上便漫起了水霧,後來有段時間,你周身開始蕩起漣漪。再是漣漪消失後,你便醒了。”知耿邊替花願重新綁起頭發邊說。


    “那就好。如此看來去水城的修煉倒也是格外方便,城如其名必然到處都是江河。”花願同知耿一同迴到屋內。


    “對了,這次你挑了哪些人?”花願這才反應過來,他居然早就默認了知耿會把他帶在身邊。


    知耿倒了一杯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你。其他的……就我們班吧。”


    花願也倒了一杯,不過隻抿了一口:“那個新來的也算進去了?”


    知耿頓了頓,隨後認真地看向花願:“說真的,我總是覺得他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無害。而且那種危險感,不是衝我,而是衝你。”


    “我?雖然我也覺得他怪怪的,但還沒有那麽強烈的危機感。”花願摸了摸下巴,坐在床榻上思索道。


    “我不想帶他。”知耿坐在對麵,皺著眉頭。


    花願抬眼便是知耿一副為難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坐到知耿邊上,攬住他的肩膀道:“不帶就不帶。秦老總不會選個人也要幹預吧?”


    ……花願承認自己話說早了。


    “哎呀,花願啊,你就勸勸知耿把人帶上吧!明天就出發了,我這人情也不好做哇!”秦老將花願拉到一邊,急得直跳腳。


    “秦老,不是隨意挑選隊友嘛,你這……”


    花願還沒說完,秦老便急道:“哎呀,花願啊。你也知道柳南枝這小子是薛明生那個老東西送來的。要是你們走了,他來找我說話的時候一看,就他們這個小孩兒給留這了,肯定要纏著我鬧個幾天幾夜啊!”


    花願扶額:“唉。秦老,你就是不想薛樓主纏著你吧,什麽人情嘛。算了算了,我再不去幫你說,你得在我耳朵邊上念叨得我起繭子了。”


    見花願答應,秦老笑得連皺紋好像都少了些許:“嘿嘿,花願啊,我就知道還是你最靠譜。不愧是我們學院的天才啊!”


    花願閉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他媽和天才有個毛個關係啊!


    說完,秦老便偷偷往花願手裏塞了什麽東西,然後不等花願疑惑轉身便化成一道風笑著離去了。


    花願張開手一看,是個錢袋。目測大概五十個金幣。剛剛已經發過學費了,一個人三千金幣,看來這個是小費了啊。


    花願把錢袋一收,笑著朝在桃樹下等待的知耿走去。


    “他讓你勸我帶上那人?”知耿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花願歎了口氣又接著笑了起來,拉著知耿迴屋講,畢竟這樹上每天早上都“掛著”個人擱那修煉呢。


    “是啊。還給了遊說費。”花願把錢袋往桌上一拋,“都不給我機會塞迴去,人就跑沒影兒了。”


    知耿皺了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沒有出聲,後來才慢慢開口:“那我算他一個人頭。我會保護你。”


    花願哈哈笑了起來:“好啊,那你可得注意好啊。”


    說罷還忍不住逗逗知耿:“這錢你拿去,當是阿願為我分憂的獎勵如何?”


    知耿一愣,似是察覺到了花願的惡趣味,忍不住輕笑一聲,隨即拿走錢袋:“那某人的遊說費可就別想拿迴去了。”


    “唉!別!我開玩笑呢!好歹給我留一半吧!”花願一驚,忙去搶。


    知耿卻把錢袋拿的更遠了,一邊錮住花願亂抓的手,歎了口氣。再度道:“耿耿,我是認真的。我會努力變強,成為最厲害的人,我不想再看著你受那麽重的傷自己卻無能為力了。”


    安靜,花願呆呆地被知耿抓了好半晌,終於定神。他反握住知耿的手,笑了。


    知耿瞳孔微縮。這個笑從雙眼直達心底,是坦誠的,純淨的,明朗的。拿錢袋的手也不自覺地放了下來,就這麽,時間都禁止了一般。


    花願開了口:“好。我等你成為這天下第一!”


    下一刻戲弄的笑聲再次響起,知耿手上的錢袋被奪了迴去。緊接著他麵前又被整整齊齊放了二十五枚金幣。


    “平分,嘻嘻。”


    看著花願美滋滋地收迴錢袋,知耿卻沒有半分因為好像被戲耍了而生氣,反而跟著笑了起來,收起了桌上的金幣。


    因為剛剛,他確定,花願認真地答應了他。而那還帶著些許稚嫩的話語,卻是真正的心之所向,不懼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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