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把牌匾倚在門邊,邁步進入‘東山小學’。沒兩分鍾周正已經把‘東山小學’參觀了個遍。


    學校很是簡陋,隻有一大一小兩間屋子。外麵那間大的房間空蕩蕩的,裏麵那堵牆上麵的黑板塵土也掩蓋不住黑色油漆的斑駁破敗。稍小一點的裏屋,倚著斑駁的牆壁放置有一張小床,床上還有一攤破敗的棉絮,棉絮上麵老鼠已經安營紮寨過,一堆堆的老鼠屎和一灘灘散發著腥臊的鼠尿,床腿上都是老鼠啃過的痕跡。床頭的旁邊有一張歪歪扭扭的書桌,床尾抵著另一堵牆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櫃子,之所以還能看出來是個櫃子,是因為‘櫃子’正前方地上那堆碎玻璃,周正用他的馬丁靴蹭了蹭,在上麵隱隱約約看見了幾個紅漆小楷‘贈:劉老師……櫃……1986年……月20日……山村’。


    在當時那個年代,一個小山村能有個學校已經算是十分不錯的了。看這些老物件足以說明當時整個村子還是比較重視這個學校的。


    “劉老師,86年,都對上了!”周正說著繼續用腳蹭地上的玻璃,然後就把‘日’字給蹭掉了。他連忙收腳,沒什麽有用的了,別把有用的再給蹭沒了。


    然後又迴頭來到歪歪扭扭的書桌前,打量了一番,伸手去拉左邊的抽屜,這一拉不打緊,書桌瞬間土崩瓦解,成了一堆碎木頭。


    “這……”周正有點尷尬,好歹旁邊沒有人,又俯身在碎木頭堆裏一通扒拉。


    有收獲!一個富有年代氣息的膠皮筆記本被扒拉出來了!


    周正小心翼翼的撿起筆記本,前後翻看了下,四周一圈都有老鼠啃噬過的痕跡,紙張有點發黃變脆,字跡有的地方暈開看不太清楚,萬幸封麵是膠皮的還不至於內裏都發黴脫落。


    周正翻開兩頁,大致看了兩眼,眉頭深鎖。又往後翻了翻,上麵寫滿了碩大的“菊姐”二字,然後又在名字上覆上大大的叉。


    周正合上筆記本,繼續在書桌廢墟上翻了翻,也沒再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於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出了這‘東山小學’。


    周正這邊剛把頭伸出來,就看見小劉飛奔而來,邊跑邊叫,“師父,師父,我在那邊發現了祠堂,你快跟我去看看,近期應該有人迴來祭拜過!”


    “好,劉兒,你前邊帶路,要快,天快黑了,在這過夜咱倆得凍死在這。”周正看著氣喘籲籲的小劉一本正經地說道。


    “啊,那得快點了師父,我最怕黑了,這地方不通電,我可不想住在這!”小劉稍顯急促地說,說罷便在前邊小跑開路。


    周正在後麵寵溺地搖搖頭,小聲說了句,“就是個傻大個兒!”然後也快步跟上。


    祠堂在學校相反的方向,青石路的左手邊,雖顯破敗但也透著古色古香的淳樸。祠堂上掛著一幅匾額,上書“薑氏宗祠”。


    祠堂裏竟是一層新塵,顯然是有人近期打理過。


    祠堂正堂正中書寫四個鎏金大字——“厚德載福”。下方正中一塊靈牌寫著“薑氏曆代祖宗靈位”,再下麵一字擺開四個靈牌,從左往右分別寫著——“亡女薑妍之靈位”、“亡母杜鳳英之靈位”、“亡夫薑一泰之靈位”、“亡——之靈位”。


    “師父,這有點蹊蹺啊!”


    周正仔細看了看這三尊靈牌,迴頭看向小劉,“那你說說蹊蹺在哪。”


    小劉清了清嗓子,說:“整個村子我們剛剛都來迴看了幾遍了,沒有人生活的跡象。然後隻有這個祠堂看上去是有人定期打掃了,最起碼是近期有打掃過。祠堂裏除了祖宗牌位和這三個牌位還供了一尊空牌位,說明供牌位的是一個不久人世的老婆婆。那麽她為什麽要來到這個廢棄的祠堂供奉?她的家在哪?她是誰?她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師父,這個老太太有問題!”


    “恩,分析的很好,下次別分析了,人家在哪裏供奉家祠和你有什麽關係?”


    小劉本來滿眼都是求誇獎的光瞬間熄滅了,周正有點於心不忍,“幹刑偵就是不放過任何線索,你剛剛的幾個問題確實異於常理,可以把你的疑問整理到報告資料裏,說不好以後會派上大用場。”


    聽罷小劉眼睛裏熄滅的光又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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