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行不行的,等到時候紅苕下了地,咱們試著做做就知道了,我相信小七,肯定行的。”三伯娘拍了拍白氏的肩膀,興奮的說道。


    最後還是大伯娘一錘定音道:“老三媳婦說的對,你看這木耳咱們都能種出來,這紅苕條我們也一定能弄出來的。”


    “大嫂說的是,咱們妯娌一起,加上小七這聰明的腦瓜子,那肯定是什麽都整的來的呀。”三伯娘最是歡喜,公爹可說了,他們掙得錢不用交公的。


    薛母吃著飯,微笑著聽著朱家媳婦們討論這些生技的事情,彷佛曾經過的那種生活就是個鏡中花罷了,如今這樣的才是真實的。


    正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塊兒吃飯,二伯娘帶著朱二毛垂頭喪氣的迴來,一進家門,看見這麽熱鬧的場景還愣了些片刻。


    三伯娘跑去將二伯娘拉迴桌邊做好,蘇二娘見狀,不用大伯娘吩咐,很自覺的去幫二伯娘和朱二毛拿碗筷盛飯。


    朱七七跟薛母對視了一眼,在看向另外一邊沒有精神的朱二毛,想到怕是今日去不是很順利,想想也能猜到,王大丫那姑娘長的漂亮,又會掙錢,若是疼姑娘的人家估計是不會舍得讓她終日在外麵拋頭露麵的做買賣,要麽是王家不舍得放入,要麽是還想在王大丫的親事上賺上一筆。


    家中長輩都在,這事兒朱七七不好開口問,隻好先看看長輩們怎麽說先。


    二伯娘深深吐了口氣,有些心疼的看向朱二毛,跟著妯娌們說道:“那王大丫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我瞧著也是歡喜的很,可她那對父母心也實在忒黑了些,愣是要五十兩的彩禮,還要愣是要五十兩的彩禮,還要二毛入贅,說什麽咱家男娃多,入贅一個也沒啥。”


    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得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大伯娘皺著眉頭說:“這也太過分了,五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二毛雖說不是啥大富大貴人家,但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三伯娘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還要入贅,這不是折煞咱們家嘛。”


    朱老頭吧嗒了一口旱煙,緩緩說道:“二毛啊,你自己咋想的?” 朱二毛低著頭,小聲說:“阿爺,我是真喜歡大丫,可這條件…… 我不能答應的。”


    朱七七皺了皺眉,這王家也忒不要臉了些,這是即要又要呀,那就別怪我心狠讓你們雞飛蛋打,朱七七繼續吧啦著碗裏的飯,沒有吭聲。


    另外一桌靜靜坐著的薛錦年,看了眼朱七七,搖搖頭嘴角勾了勾,這丫頭怕不是又憋了什麽招。


    五十兩,老朱家倒也拿的出,可這入贅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能了,又不是活不去了要賣孫子,朱老頭咂巴完碗裏的酒,就迴屋去了。


    眾人見朱老爹佝僂的背影,心思也都沉了沉,朱二毛咬了咬嘴唇,對著朱老大朱正茂跟朱老二朱正業說道:“爹,大伯,這親我不娶了。”


    “二毛,這事有咱們大人做主,這親事也不都是一談就成的,先吃飯吧,啊。”朱正茂看了眼沒有什麽主見的朱正業,安慰朱二毛說道。


    老二兩口子都是個老實人,兩兒子二毛跟四毛性子也多隨了他們,這倆孩子的親事上少不得還是要朱正茂跟老爺子來做主了。


    大家都不在說這事,吃過飯,三伯娘拉著薛母討論做衣服的款式,白氏也擠了過去,大伯娘跟二伯娘在廚房裏收拾,也不讓朱七七沾手,薛錦年有些喝醉了,被朱老四扶迴他們那屋睡覺。朱七七有些無聊的看了看村後麵的大山。


    怎麽辦,想進山的心,癢癢的難受。


    朱二毛在一旁默默的修正自己的弓箭,想起那個姑娘,心頭失落的很,朱七七踱步過去:“二哥,我想帶白術跟黃岐去祭奠祭奠白虎。”


    朱二毛抬頭看了看最疼愛的小妹,沒有做他想,點了點頭,道:“好,不過,得跟家裏人說聲。”


    “行,二哥,你等著,我去跟我娘和我爹說聲去,咱們早去早迴。”朱七七小跑著去跟二院的白氏說,兩隻小虎仔好似也知道朱七七說的事情,跟個膏藥皮似得緊隨朱七七腳步。


    白氏正跟薛母學的起勁兒,再加上朱七七那是山神保護的娃娃,還有二毛這個大個子一起,對於她要進山,頂多也就叮囑一句早去早迴,迴來吃晚飯之類的就放人走了。


    路過堂屋時,朱七七順便拿了根祭祀用的蠟燭跟紙錢,兄妹倆出了院門就往後山跑,那速度,閃電都追不上了,兩小隻更像是離弦的箭般,唰~的奔入林間。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唿唿作響,發絲在耳畔肆意飛舞,那種熟悉感覺迴來了,此刻的朱七七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自由的小鳥,無比暢快。朱二毛雖然心裏還惦記著自己的煩心事,但在這山林間奔跑,也暫時忘卻了煩惱,緊緊跟住朱七七。


    兩人已經熟門熟路的穿過那處山穀,當然,朱七七是不會放過能看見的藥草的,叮咚也好久沒有收好東西了,一路上咚咚咚響個不停,管他有毒的沒毒的,全都來者不拒。


    下了竹林,翻過溪穀,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埋白虎的地方。原來的土堆此刻已經長出了花朵來,朱七七小心翼翼地將蠟燭點燃,插在地上,又把紙錢放在一旁。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地說道:“白虎,我帶白術和黃岐來看你來了,你瞧,兩小子長的還行。”


    一陣山風輕輕吹來,似白虎的氣息,圍著兩小隻打著旋兒。平日裏活蹦亂跳亂跳的兩虎仔,此刻趴在母虎的墳頭,嗚嗚地低鳴著,仿佛在與母親訴說著思念。


    朱七七將紙錢點燃在白虎墳頭燒完,直到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告誡兩隻虎崽不可以離遠了,然後拉著朱二毛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休息,看著遠處山巒疊嶂,問道朱二毛:“二哥,你喜歡王大丫嗎?”


    朱二毛聽到這話,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又帶著些許無奈。他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小七,她跟我見過的其他姑娘都不一樣,她聰明、能幹,還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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