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陡生。


    一旁的劉二,想要去攔,卻已經來不及。


    看到祝彪捂著襠部倒地,鬼哭狼嚎,他慌忙去扶。


    一眼卻看到,祝彪褲子上的一灘血跡,越滲越大。


    知道他受傷不輕,劉二大驚。


    絲毫不敢耽擱,趕緊叫人過來幫忙。


    一邊差人趕緊去請郎中,一邊指揮著眾莊丁,手忙腳亂將祝彪抬了出去。


    隨著地牢門重重地關上,楊哲也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隻是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不太妙。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剛剛祝彪說,準備將他送入州府。


    以他梁山五頭領的身份,到時必死無疑。


    尤其是,剛剛自己拚盡全力這一撞,祝彪估計得斷子絕孫。


    祝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在將自己送往州府之前,恐怕,還會對自己百般折磨。


    那些雇傭兵的手段都挺過來了,楊哲自然不怕祝家的手段。


    不過,既然重生了一場,怎可就此稀裏糊塗地斷了性命?


    他,不甘心。


    他必須,想法子自救。


    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他開始搜尋起腦海中原主的那些記憶,希望能夠找到破局的法子。


    隻是,世道如此,人命如草芥,想要求得一線生機,並不容易……


    當初前身走投無路初上梁山,王倫見他屢次落第,跟自己經曆有些相似,一時嗟籲便讓他留下跟在身邊。


    前身兢兢業業為山寨出謀劃策,對王倫忠心耿耿。


    官軍圍剿山寨,他屢獻奇策,不顧危險,奔走於前線,多次救山寨於危難之間。


    可隨著他威望漸高,被眾人推著坐上山寨第五把頭領交椅之後,王倫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總會找各種由頭尋他的不是。


    若不是三頭領雲裏金剛宋萬對他十分照拂,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隻是,前身覺得王倫對他有知遇之恩。


    即使知道王倫心胸狹窄,容不得人,即使總是無辜受氣,他卻也無怨無悔,任勞任怨。


    或許,他到死都想不到,他的王倫哥哥,會完全不顧江湖道義,要致他於死地。


    前身身陷祝家莊,那羸弱的身軀根本受不起祝彪的折磨,方才給了自己穿越到這裏,鳩占鵲巢的機會……


    想到這裏,楊哲不禁替前身不值起來。


    王倫跟祝彪勾結,暗害楊哲還不算,居然還想鏟除宋萬和那些忠於他們的兄弟……


    叔可忍,嬸不可忍。


    楊哲更不能忍了……


    宋萬為人耿直,對前身很不錯,這人值得處。


    可即使知道宋萬有難,自己此刻身陷囹圄,想要脫身都難,如何去救?


    “敢問,可是梁山好漢楊哲哥哥?”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旁邊角落響起。


    楊哲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地牢裏麵居然還有室友……


    角落的位置,擺著一個大鐵籠子。


    裏麵蜷縮著一個高瘦漢子,麵容清秀,一縷劉海搭在額前,正一臉興奮地看著自己。


    楊哲微微一愣,看著那人道“在下正是楊哲,不知兄弟高姓大名,為何失陷於此?”


    “小弟乃是高唐州人士,姓時名遷,久聞哥哥大名。” 漢子笑道“前段時間小弟造訪梁山時,正遇哥哥和三當家的領兵在外,未曾得見,一直覺得遺憾,卻不想在這裏遇到。”


    楊哲聞言大驚“兄弟莫非是,江湖上人稱鼓上蚤的時遷兄弟?”


    “哥哥居然知曉小弟?”聽到楊哲報出自己名號,時遷有些驚訝,更是有些得意“請恕小弟禮數不周,不能給哥哥行禮了。


    楊哲,自然知曉時遷。


    前世看水滸的時候,他還一直覺得,時遷是個被埋沒了的大才。


    他是一個能飛簷走壁、踏雪無痕,在高牆大院內悄無聲息地來去自如的高手。


    梁山上諸多情報都是他打探迴來的。


    就因為他上山之前喜歡偷雞摸狗,掘墳盜戶,幹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勾當,所以在梁山大聚義中才坐了個倒數第二的位置。


    確實有些埋汰了。


    “兄弟一身本領,怎麽也會被困在這裏?”楊哲疑惑地看著時遷道。


    時遷一臉羞愧“唉,不怕哥哥笑話,俺這次是陰溝裏麵翻船,該倒黴了。”


    原來,數月前時遷惹上官司,被官府下了海捕文書,捉拿於他。


    情急之下,他便投了滄州小旋風柴大官人莊上。


    後來,官府搜捕得嚴密,時遷害怕連累柴進,便欲離開。


    臨行前,柴進言他跟梁山有舊,寫了封書信推薦,讓他投奔梁山入夥。


    時遷拿著柴進書信來梁山,卻不料王倫聽他是個偷兒,心中十分不喜,多有輕薄。


    礙於柴進麵子,在斷金亭設宴招待,拿了些銀子搪塞,讓他下山。


    時遷本就是慣偷兒,若是想要使錢,哪個富戶家裏取不得,豈會在乎那幾十兩銀錢?


    見那王倫輕視自己,心中憤怒,當夜便下了山。


    當時,楊哲協助宋萬,領著嘍囉下山了,所以兩人不曾遇到。


    時遷下山路過獨龍崗時,腹中饑渴難耐,便順手偷了隻雞裹腹。


    卻不料,給祝家莊守夜的人逮了個正著,將他抓進了莊子裏。


    以時遷的本領,又哪裏是能被關得住的主兒,當夜便撬鎖逃了出去。


    可是,他怎麽也沒料到,要出莊子容易,可是莊子外圍的那片樹林卻是邪了門。


    整整一晚上,不管他怎麽繞,就是繞不出去,最後又被逮了迴來。


    來來迴迴一個多月,時遷逃了四五次。


    終究未曾走得出那片林子,被抓迴來了四五次。


    時遷一時也鬧不明白那林子的蹊蹺,便幹脆不出去了。


    楊哲聽聞,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依稀記得,原著裏麵時遷跟石秀、楊雄三人投奔梁山,路過祝家莊時,時遷偷了莊上報曉的公雞,又燒了店家的客棧,被祝家莊給捉了,方才引起梁山三打祝家莊。


    如今梁山還是王倫做主,晁蓋宋江估計還窩在鄆城縣內,時遷卻還是因為偷雞被朱家莊給捉了。


    或許,就如自己這個梁山第五頭領並未在傳記中出現過一般,因為自己的到來,讓原本的軌跡都出現了一些偏差……


    “莊外這片林子,是祝朝奉請高人設計,融入了奇門八卦之術。若是沒人帶領必會迷失其中,兄弟走不出去也是正常。”楊哲道。


    “莫非,哥哥有法子走出去?”時遷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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