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際乘車迴了臨州。


    在他的背後,是一地雞毛的首都。


    這一次,那些世家是真的被狠狠震動了一迴。


    魏家和林家,都是這三十年才冒出頭來的新興家族,而且崛起的過程並沒有那麽的光彩,他們雖然底蘊不行,可實力還算湊合,尤其是在金融圈子裏,多多少少有點影響力。


    魏高浪和林錦澤被抓的消息,很快便傳的沸沸揚揚。


    而調查局這次比以往更加強勢,直接把抓捕通知貼在了兩個家族的主宅大門上!


    據說,當晚,兩家的家主暴怒,一起坐車去了調查局的大門口,想要找宋鶴鳴要個說法。


    然而,他們什麽人都沒能見到。


    宋鶴鳴狡猾的要命,直接把手機關了機,躲到了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同時,他還“無意間”通過某些熟人傳出話去,說此案由行動處長嶽冰淩負責辦理,任何人都不得說情。


    外界認識嶽冰淩的人並不多,可是,她的名字在首都的世家圈子裏卻是無人不曉。


    首都是個人情社會,但是嶽冰淩卻從來不講人情。


    她的鐵麵無私是出了名的,比這個更出名的,則是她的家世。


    …………


    “冰淩,你能不能歇歇?”嶽同宇說道。


    “不能。”嶽冰淩的麵色仍舊有些蒼白。


    她坐在輪椅上,單手翻看著平板電腦上的審訊報告,目光極為專注。


    “你說說你,為什麽非要主動介入這案子?家裏的電話都快給打爆了,我的手機簡直都不敢開機,嚴重影響正常生活。”嶽同宇沒好氣的說道,“又累,又得罪人,兩頭不討好,你圖什麽?”


    嶽冰淩卻說道:“誰打你的電話的,都記下名字來,這些人八成不幹淨。”


    “跟你說不通,我就不該多嘴說這句。”


    嶽同宇實在是受不了妹妹的腦迴路,搖了搖頭,吐槽道:“還有,這個宋叔叔可真是夠意思的,把你推到最前麵當擋箭牌了,自己倒是逍遙自在的玩起了失蹤。”


    嶽冰淩頭都不抬的迴應道:“他上專案了。”


    “也就你信他上了專案。”嶽同宇忍不住地說道:“他在非洲一線這麽多年,那麽多同期特工都犧牲了,他還活的好好的,你以為他靠的是鐵麵無私和冷漠威嚴嗎?”


    嶽冰淩仍舊沒抬頭,問道:“那他靠的是什麽?”


    嶽同宇說道:“是狡猾啊,我的妹妹。”


    嶽冰淩沒迴應。


    她在看人方麵,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隻是偶爾才會受他人影響。


    這個偶爾,叫蘇無際。


    “不過,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嶽同宇端著一杯咖啡,靠在牆上,似乎開始有點迴過味兒來了。


    “哪裏不太對勁?直接說,簡略點。”


    嶽冰淩著對待老哥的態度,也完全像是在對待下屬。


    “蘇無際這小子,不是故意在利用你吧?”嶽同宇說道,“利用你,替慕千羽把臨慕銀行進首都這事兒掃平障礙?”


    嶽冰淩的眼光一閃,反問道:“他怎麽利用我?魏高浪和林錦澤兩人的出現,他事先並不知情。”


    “可他萬一猜到了呢?”嶽同宇還是覺得蘇無際的腦子有點陰險。


    嶽冰淩把平板電腦放下,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蘇無際發現了跟蹤,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給了宋局。嶽同宇,你當時也在車上,去首亦開發區也是宋局長臨時指揮蘇無際去的,而調動行動組出麵是我下的命令,你覺得,這裏麵誰是狼人?”


    按照嶽冰淩的這個邏輯,好像真的隻有蘇無際是無辜的。


    嶽同宇沉默了一下,道:“被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宋叔叔才是幕後黑手。”


    嶽冰淩眉頭微皺:“嗯?”


    這一聲裏,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還包含著對於嶽同宇這種“瞎幾把推理”行為的蔑視。


    “我聽說,宋叔叔年輕時和魏家林家的關係並不好,說不定他也順手在借刀殺人。”嶽同宇說道,“雖然我找不到因果聯係,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之後,你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嶽冰淩抬起唯一能動的手,一指大門:“嶽同宇,你出去。”


    嶽同宇:“我是你哥,你能不能稍微客氣點?”


    嶽冰淩沒理他,而是拿起手機,給同事迴了一條語音消息:“繼續深挖,把林錦澤的嘴巴撬開,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了他,勒索四十個億,還真敢開口。”


    這句話讓嶽同宇聽著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地說道:“冰淩,華夏是個人情社會,首都更是,體製裏辦案子,都是劃定範圍,點到為止,哪有深挖到底的?你到底想波及多少人?”


    嶽同宇從小耳濡目染,太知道什麽叫關係網了,紀檢部門在查案子的時候,隻要挖得深,兩個看起來八杆子打不著的人都能成同夥。


    所以,往往在辦貪腐案件的時候,上麵會劃定個調查的深度範圍,到了這條邊界線,就不再往下查了。


    嶽冰淩沒理會老哥,繼續拿著手機布置著任務。


    “喂,嶽冰淩,我在跟你說話呢!地方官場,因為一兩件不起眼的小事出現集體塌方,這可不止一次了!但這裏是首都,你不能這樣瞎搞!”


    “嶽同宇,你出去,立刻。”嶽冰淩聲音冷冷,“未經我允許,以後不許再進入我書房。”


    “行,我走。”嶽同宇忍不住的丟下一句:“反正,你辦這個案子的時候想一想,首都有多少潛規則的高壓線是你不能碰的,凡事要有個限度!”


    嶽冰淩:“如果我碰了,會怎樣?”


    “老爸會很頭疼。”嶽同宇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正出在關鍵一步的時刻,你不要拆他的台。”


    嶽冰淩的聲音冷冷:“嶽同宇,爸爸沒讓你從政,是有遠見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


    嶽同宇簡直氣得鼻子都歪了,憤憤丟下一句,快步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類似的討論,也在白家發生著。


    白牧歌洗完了澡,穿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衣睡褲,嚴嚴實實,隻有修長的脖子露在外麵。


    甚至,連她的臉上都貼著麵膜。


    “老姐,你說你天天保養的那麽好,又不找男人,那不是白保養了?”白旭陽湊過來:“哎,我給你介紹個男朋友怎麽樣?”


    白牧歌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都沒看老弟一眼:“又是你的好兄弟蘇無際?”


    白旭陽立刻點頭:“他多好啊,行俠仗義,正氣凜然,簡直挑不出毛病來。”


    白牧歌:“所以,你就一定得把你姐嫁給這種夜夜笙歌的渣男?”


    “誰說他是渣男了?”白旭陽說道,“他一直都是單身,社會主義五好青年。”


    “白旭陽,你想把江晚星搶迴來,大可不必用把我犧牲的方式,簡直蠢透了。”白牧歌舉起遙控器換了個台,“不過,話說迴來,你的腦子還真比蘇無際差得很遠。”


    白旭陽頓時找到了新的切入點,一拍手:“是啊,老姐,你那麽聰明,蘇無際也那麽聰明,你倆要是生個孩子,不得是妖孽啊。”


    這貨已經三句話離不開嫁姐姐了。


    “說到妖孽……”白牧歌若有所思,隨後說道:“這一次,蘇無際迴了一趟首都,是主動入局,一石三鳥,確實是越看越妖孽。”


    “一石三鳥?”白旭陽有點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微微皺著眉頭:“你是說,無際這次是主動被抓迴來的?他不是因為東洋人的抗議才被抓迴來的嗎?”


    白牧歌懶得跟自己弟弟解釋,她淡淡說道:“蘇無際本來就想迴一次首都,隻不過采取了這種方式而已,但我不確定,他這次主動迴首都的最大原因是什麽。”


    白旭陽隨口扯道:“總不能是想要振興老蘇家吧?”


    白牧歌沒說話,還在沉思中。


    白旭陽伸出手來,在白牧歌的眼前晃了晃:“姐,那你說一石三鳥,到底哪三鳥啊?我是不是其中一隻鳥?”


    白牧歌纖手輕扶額頭:“白旭陽,你總是跟秦桂林在一起,看樣子是真的被他傳染了。”


    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那長袖睡衣也遮不住這優美的身段,濃濃的女人味道從她身上每一處曲線散發出來。


    白旭陽像是想通了,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蘇無際應該是聽說了你的美名,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折騰出那麽多事情來。姐,你也是他籠子裏的一隻鳥!”


    白牧歌差點撞門框上。


    她扭過頭,沒好氣的說道:“白旭陽,你上次腰疼,去醫院打封閉,醫生是不是紮針的時候打偏了,把封閉打你腦子裏去了?”


    白牧歌說完,重重把臥室的門關上了。


    砰!


    白旭陽看著老姐的房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廢話,我又沒有秦桂林那麽傻,我就是試試你對蘇無際到底有沒有感覺。”


    說完之後,白旭陽覺得任重道遠,無力的歎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白旭陽的微信上收到了一條消息,發件人是——火鍋味……阿不,火雞味鍋巴!


    消息的內容是——把你姐的聯係方式給我一下。


    白旭陽一下子興奮起來了!


    他立刻打字:“好的,我現在就發給你!”


    火雞味鍋巴催促:“快點。”


    “稍等。”


    白旭陽興衝衝的把老姐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全部發給了蘇無際!


    他又說道:“你稍等,我直接拉個聊天群!”


    緊接著,白旭陽把蘇無際和白牧歌的微信,全部拉到了一個群裏。


    “你倆好好交流,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白旭陽在群裏說完了這一句後,他自己居然選擇了退群!


    這個群隻剩下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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