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將你們綁在我的戰車上,相反,我希望你們能繼續過這樣的生活,甚至是更好的生活。”


    賀文的話讓村長愣住了。


    這位大人......擁有絕對的力量。


    這種力量是索拉村永遠也不敢違抗的存在。


    他大可以用這種手段征服統治他們,從他們身上壓榨出所有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甚至還讓那些獸族不準靠近村子。


    而現在又獨自一人前來修好了他們的磨坊,他到底......要幹嘛啊?


    此刻村民們都被村長要求迴到了自己的家中。


    其實這是賀文的意思,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和村長的談話。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大人,但如果您......您不會對我們出手,那,那就真的太......”


    “村子裏有多少病人。”


    賀文的話題直接轉換讓村長懵了一下,但不敢怠慢賀文的他趕緊接話。


    “桑克雷鎮的聖教牧師已經很久沒來村子了,因為我們上交不起越來越昂貴的教會費......所以最近......很多人都生了病,原本可能是小毛病,但一拖就......”


    “我說的不僅僅是生病,殘疾,或者先天性疾病,受傷,這些都算上呢。”


    麵對賀文的話,村長越來越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但還是隻能考慮了一下之後老實迴答。


    “具體的我......我不清楚,大人,但我們村......經常會有紅龍騎士團的人前來,所以......”


    賀文點了點頭。


    剛才村長在說,受到紅龍騎士團壓迫的不僅僅隻有瓦薩塔森林的獸族,他便聯想到了什麽。


    隻是沒想到,村長接下來說出的話讓賀文覺得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狹隘了。


    那些騎士將獸族當作了牲畜,而人對牲畜有時候隻是一種單純的需求關係。


    而他們更加喜歡的是在同胞身上找到的那種羞辱與掠奪的快感。


    瓦薩塔森林外駐紮的紅龍騎士團幾乎每周都會集體來到附近的村子尋歡作樂。


    村子裏的女人幾乎都成了他們的玩物。


    他們不僅會當著對方丈夫的麵施暴,還會將女人赤身裸體吊在村子的中央輪流淩辱。


    村長說到這裏開始流淚。


    “我的女兒....西瑪......就是因為那些畜生施暴的時候咬了那個騎士的耳朵,所以......”


    他仿佛迴到了那個讓他悲痛萬分的日子。


    在那個陰霾籠罩的黃昏,幾名喝醉的騎士來到了村子。


    而村長的女兒正在村口打水,正好遭遇到了這幾個畜生。


    那些自稱為騎士的男人,麵對一個無助女子時竟毫無慈悲,她被強行剝奪了衣物,懷著扭曲的快感,輪番對她們施展著非人般的暴行。


    少女沒有屈服,她拚了命抵抗,最後咬斷了一名騎士的耳朵,但這卻讓她遭到了更加慘烈的暴行。


    最後她被直接帶迴了紅龍騎士團駐地。


    村長帶著麥酒和錢財來到騎士團駐地,想換迴女兒,卻得到的隻有一具已經沒有腦袋的赤裸屍體。


    賀文的拳頭攥得很緊。


    賀文聽到這裏時情不自禁地握拳緊緊,青筋在手背上暴起如繩。


    他曾天真地以為這些穿鎧甲、手持劍盾之人還保有某種榮譽感、愛護弱小之心。


    可是現在看來他想多了。


    當權力和欲望膨脹到極致之後,人性中那最原始、最野蠻的一麵便會撕裂文明所披覆蓋衣,並肆無忌憚地展現出其真實形態。


    令賀文更加震驚的是,在所有可怖與混亂中,並非精靈或獸族成了受害者。


    那些野獸最喜歡的是在自己的同胞身上開刀。


    從同族肉體上撕扯出來快感與優越感,並且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放心吧。”


    賀文最後慢慢鬆開了手,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那些騎士,再也沒法騷擾你們了。”


    在離開瓦薩塔村子的時候,賀文等人首先經過的就是紅龍騎士團的駐地。


    但這裏除了一堆被燒焦的屍體還有幾名缺胳膊少腿徹底沒有了戰鬥意誌的騎士以外便再無他物。


    賀文留下了30名獸族占領了這座駐地並作為瓦薩塔森林的前哨站。


    當老人聽到賀文的話,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間。


    他的心中湧現出一種複雜而微妙的情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這位麵前的非人類。


    賀文,這名來曆神秘且強大的存在,並不是他們村落中常見的麵孔,更不是普通意義上所理解的同胞。


    他率領著一群由獸族和怪物組成的軍隊掃平了自己同胞所建立的騎士團。


    但諷刺的是,這些怪物和獸族從沒有傷害過他們。


    相反的,正是那些聲稱保護民眾、手握聖劍和盾牌、裝扮著光明正義外衣者——自己心目中所謂“同胞”——給予了他們深重且無法愈合的創傷。


    “你們就沒想過向領主求助?”


    賀文問道。


    “你們就沒想過向領主求助?”賀文提出疑問。


    在艾力克達倫的記憶中,並未有任何關於此的村莊求助訊息傳入。


    但在老人沉重而絕望交織著無奈笑意迴答後,賀文意識到自己問得有多麽天真。


    “......夜鴞大人。”老人沙啞著聲音,“我們若不向領主報告侵害事件才能勉強保住性命。如果把暴行上報給領主...”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您覺得我們索拉村還會存在嗎?”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在權力層次森嚴分明、權勢為首要原則統治之地方。


    真相往往比殘劍還要鋒利而危險——它能輕易斬斷弱者最後一線生存希望。


    索拉村若試圖討個公道就等於直接將自身推入風口浪尖上——那將迎來更加可怕和徹底的滅頂之災。


    “夜鴞大人,您剛才問我......村裏的病人,我想起來,有一個孩子,如果聖教的牧師再不來給他治療,可能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村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


    賀文點了點頭。


    “帶我去吧。”


    賀文站起身,沒等村長詢問就走出了屋子。


    村長不知道賀文要做什麽,但他心裏有一種直覺,這個人.....不對,這位存在,應該不會給他們村子帶來厄運。


    相反,他們的噩夢,可能會在這個偉大存在的手裏得到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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