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兩柄巨斧在空中相撞,碰撞產生的聲浪都可當場滅殺沒有感悟道之力的盤古之下,但言清身上有我的光罩,所以並未受到衝擊。


    兩道身影紛紛退後數裏,穩定身形後,又立馬施展出下一擊,速度快到了極致。空中傳來連續的武器碰撞聲,一時間與刑天打的不可開交,此戰持續數日,才緩緩停下。


    我在遠處看著刑天,緩緩說道


    “刑天,上次到此,我幾乎丟了半條命,今日我定要抹殺你這最後的法相”


    刑天拿起手中利斧敲了敲另一隻手上的盾,說到


    “上古時,我能殺你,今日也能”


    沒有多餘的對話,我瞬身上前,身後狂風掀起無數塵土,道之力注入巨斧,朝著刑天砍去。


    巨斧之重量,鋒利與否已不重要,法相間的戰鬥,隻是力量的比拚,但其中的力量都含有絲絲道之力。


    刑天見我襲來,揮動利斧已然來不及了,便立刻將右手的盾重重立在地上,雙腿成弓步。


    “當~~~~~~”


    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斧重重的砍在盾牌之上,其中力量之大,縱使有盾牌格擋,也是砍得刑天倒退數十裏。見他將手中利斧插進地上,那一片土地也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如此借力化力,才讓刑天緩緩停下。


    這一斧讓我有些許驚訝,如若不是知道刑天的實力,也不會如此,待刑天穩住身形後,我帶著疑問說道


    “你的實力……?”


    那刑天見我如此,在遠處說道


    “此尊法相本就隻留存一魂,加之上次與你一戰,境界早已跌落,實力自然大不如前”


    “哼哼,那今日你便不是我的對手了”


    刑天隨即頓聲,半晌後又開口說道


    “這幾日交手,若是我感應沒錯的話,你已跨入混元境了”


    我點點頭,心想那刑天如今知道我的實力,想來有些無力了,此時若是……想罷,開口說道


    “刑天,你若不想最後這尊法相消散,與我做個交易如何?”


    此時,刑天慢慢起身,緩緩向我走來,臨近時,我以為他要繼續攻擊,正要做好防禦架勢。卻見他將手中利斧“咚~~~”的一聲插入地中,又將右手的盾背在身後,看了看我說道


    “是何交易,說來聽聽,若是合理,你我此戰便可作罷。若是不合理,縱使實力不如,拚死這尊法相,我也定讓你討不到半點好處”


    刑天的話,我毫無懷疑,雖說他如今境界跌落,但好歹曾經也是鴻蒙境之人,戰神之名從來也不是虛詞。


    刑天說完後,便自顧自的盤腿坐下,見此,我也是同狀,把巨斧插入地中,盤腿而坐。突然想起被我的光球罩住的言清,扭頭看向他,此時的神情難以言表。


    本想讓他退出試煉場,但想到此事與他也無甚幹係,隨即隻是斷去他的視聽二覺,便不再管他。迴頭對著刑天問道


    “你以為我此番起來,所為何事”


    “哼哼,依然為我這尊法相,解開最後的封印,迴歸真身,危害這方大世界”


    “你錯了”我淡淡說道


    刑天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說道


    “嗯?你上次來時……也罷,那如今再來,不為法相,又是為何”


    當初答應喜之,其實我也帶有濃重的私心。


    五萬年前,我在一處上古遺跡中悟道,內海深處冥冥之中感應到刑天的其他魂魄已然轉世,後續時間我走遍五洲,其中不乏種種絕境之地,隻為尋得那刑天轉世之人,但數百年間一無所獲。隨即決定前往刑天試煉場,想要通過那刑天法相知道真相,但上次來時,隻是初入盤古境,完全不是法相的對手,險些喪命。


    此後便閉關悟道,境界的提升,使得靈魂封印慢慢解封,對於上古的記憶和自身認知,也逐漸清晰,但始終不能突破最後那一層封印,記憶也總是欠缺最重要的一塊。


    收迴思緒,我看著刑天說道


    “此次來,為兩件事,一為你轉世之秘,二為替我好友尋你的修煉功法”


    刑天聽罷,猛然站起身來,隨即掀起一陣塵土,狠狠的看著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出利斧朝我劈來,但見他隻是站起身而已,我也不做反應,又開口說道


    “怎麽說著說著還急了,你如今這法相隻有一魂,留那功法也無用,對我更是無用,我真為好友所求”


    刑天又緩緩坐下,一臉無奈的說道


    “若是境界不曾跌落,我定將你再次殺出試煉場”


    頓挫半晌,他帶有一絲憤怒的說道


    “轉世之事,恕我無可奉告,功法之事,尚且可談”


    其實轉世之秘,我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太過私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特殊,刑天自然不與我說,但總歸在功法之事上,還有迴旋餘地。


    “說說你的條件”


    “說之前,你且將其中原因告知我,如若不然,你自離去”


    隨後,我將事情原委盡數告知,刑天聽後,思慮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那上界之事,你心知肚明,為何不阻攔?”


    我迴道


    “自然是不能,他與喜之,凡有知情之人,無不驚歎。我轉世至今,隻有無妄伴我左右,我與無妄之友情,猶如你上古時與風神的交情。若是飛廉有求於你,又當如何?”


    見我突然提及飛廉,刑天的神情也有了變化。想起上古時,世人皆知刑天與飛廉的關係,二人如影隨形,一同悟道。


    猶記得那場大戰中,二人合力,讓我吃了不少苦頭。某一日,飛廉不慎被我手中巨斧劈中,身受重傷,刑天得知後,瘋魔一般向我襲來,我與他二人此戰持續數年,未分輸贏,最後還是那伏羲突地起卦,才將我二人分開,這才停下。


    此後,再想起此番大戰,心中便有了些顧忌。


    見刑天半天不說話,我又追問道


    “如此……你可願將功法借出?”


    見我追問,刑天慢慢起身,轉身躊躇著。我也不再說話,緩緩起身靜靜地看著他。


    這時,刑天突然停下說道“為何你自己不親自教他”


    聽聞,我也隻能搖搖頭說道


    “我的身份,他知道的越早,對他越不利。如今我在他麵前,隻以神武境相視,自然不能教他”


    刑天在原地也是想了想,也是無奈攤手說道


    “確實,你太過特殊。雖然我這試煉場獨成一方世界,但我也能感應到,如今這外界,大不如前,竟是一個天武境都沒有。我……又出不了此地…………哎……後世之人敬我,但我卻什麽也做不了”


    刑天說完沒有等我說話,隻是在原地思考,此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又是好一會兒,正當我要開口說話時,隻見刑天抬手,一顆黑色光球漂浮在手心,一邊開口說道


    “功法,心得皆在此中,你速速拿去”


    見他手腕一翻,那黑色光球緩緩飄到我的麵前,心中大喜,伸出一隻手收進內海中。


    拱手道“多謝”


    刑天擺擺手說道


    “你別高興太早,我還有條件!”


    “你說”我看著刑天說道


    “我見你如今封印隻剩最後一層,他日入鴻蒙,必定盡數解封。所以……我的條件就是,真到那日,你需深入混沌,替我去尋羅睺弓,我自有用”


    聽到刑天說出的條件,我也是微微一頓。深入混沌,就算是鴻蒙境,也不敢說能全身而退,但既然功法已得到,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答應下來


    “好”


    刑天見我答應,也再無他話,揮揮手示意我離開試煉場。


    我轉身,口念法訣,法相隨即消失,又化成人形,刑天也默默站在原地,我慢慢走到言清身旁,收迴光罩,對他說道


    “走吧”


    言清依舊沒有迴過神,隻是靜靜的跟在我身旁。揮手穿過壁障,自此離開了試煉場。


    就在我剛離開時,虛空中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


    “蚩尤,封印解除之日,你若再次危害人間,我之轉世定將你神魂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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