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世人皆稱女媧為人族共母,後世傳說,也多是記載女媧造人之典籍,加之許口傳伏羲之事,卻不知女媧與伏羲乃是一母同胞。


    猶記得,天地初開時,天地間陸續誕生了各路大能,華胥娘娘便是其中之一,隻是她的事跡傳頌尤為稀少。


    後來,華胥娘娘在誕下女媧與伏羲後,便隻身飛向域外,卻是入了那混沌空間。


    洪荒初成,女媧有感,創造了人族,但……凡有與華胥娘娘在混沌同生者,皆是尊稱她為人祖。


    我自轉世後,出得山間入世,見過不少廟宇,但其中多是祭拜女媧,不曾看見華胥娘娘雕像,曾經也問過無妄,得到的答案卻是令人啞然。


    無妄曾說,世人從未聽聞華胥娘娘之名,大多以為,女媧就是天地初開時,自然誕生的神靈。


    想到此處,我也隻能搖頭輕歎。


    今日得知華胥娘娘早已身死,加之後世之人從未聽聞,心中難免悲痛。


    本是至高之人,卻是無人記得。


    想罷,我也是看向羅睺,方才也好像是陷入了沉思般,雙耳封閉,不曾聽見任何聲音,迴過神來這才聽見,羅睺好像在與青玉交談著什麽。


    遂又看向青玉,這時,青玉才對我說道


    “燕執法方才可是在想知白長老?”


    我點點頭,迴道


    “確是在沉思,也在心中哀歎”


    “為何?”青玉輕聲說道


    本不想說出心中所想,但轉念間,又覺得如此空明的至高者,還需讓世人知曉才是,隨後,我才說道


    “如今這五洲之人,皆是不知華胥之名,如今她已故去多時,無人記得,心中自是悲痛的”


    青玉聽聞,臉上頓時有了些許悲痛之色,卻也隻能無奈搖頭。


    這時,羅睺也在一旁說道


    “人過留名,燕過留聲,混沌時期與華胥交好者,不過寥寥幾人,上古時期也隻有少許人知曉,更別說如今的五洲世界了”


    羅睺說完,也是一臉落寞。


    我看著眼前這位混沌魔神,雖已相識許久,今日卻是對他又多了一些認知。


    許久之後,青玉的話才打破這片寧靜,輕聲說道


    “此番事情已了,不知二位執法,接下來作何打算,何時迴神殿?”


    聞此,我迴道


    “天穹族來襲,令五洲大地變得殘破不堪,我等想暫待此間,以防天穹族再次來襲!”


    這也是我早與羅睺商量好的,無妄和有男還未蘇醒,黃天這一行,也不知安危如何,五洲也還需重建,天穹族雖在各方世界有些許動作,但還未到開戰之時。


    聽此,青玉也是點頭說道好,接著又說道


    “如此也好,那本殿就先行告辭了,若遇難事,隨時聯係!”


    我與羅睺聽聞,雙雙點頭後,青玉的虛影就瞬間消失了,我將令牌收迴懷中,轉頭對羅睺說道


    “黃天的想法,有跟你提過嗎?”


    羅睺也是輕輕搖頭,說道


    “他向來如此,心思縝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從不幹涉,隨他去吧,我相信他!”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再說些什麽,隨後,我又說道


    “案刑隊一事,皆由神殿和黃天扛下了,五洲應當是可以迎來短暫的安寧,接下來,我會把無妄和有男送去無意門,你有何打算”


    羅睺並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他站在巨石上,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天空,卻是說道


    “你說……宇宙之外……是否還有比天穹族更強大的敵人”不等我迴答,他又接著說道“是否整個宇宙,也隻是一個龐然大物的玩物,而我們,不過是一粒塵埃而已”


    羅睺的問題,令人深思,不過,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


    上古時期,我見到許多人走進混沌空間,本以為,那也會是我最終的歸屬,但與軒轅一族戰敗後,我轉世重來,雖入了混沌空間,又發現,那不過是另一個起點而已。


    得知宇宙中還有天穹族這一強大的敵人時,又覺得以前的我,如同坐井觀天一般。


    入了神殿,得知修煉盡頭不止虛無,心中又是一陣唏噓,這時,我心中就想著,無上之境是否也並非盡頭。


    倘若日後擊敗了天穹族,是否又有其他更強大的種族出現,無上境之上,是否還有更高的境界在等著我們探索。


    宇宙之外又會是什麽,神殿中的星圖所記,又是否是宇宙的全貌,這些都無從知曉。


    我不是什麽喜歡探索之人,我隻是想活成自己希望的樣子而已,但就是這看似簡單的夢想,要實現起來,太過艱難。


    想罷,我對羅睺說道


    “你我修煉到底是為何?”


    羅睺搖頭迴道


    “或是有所求,又或是無奈之舉罷了,誰說的好呢!”


    話此,我們也是結束了這如無底洞一般的深刻話題。


    隨後,羅睺又說道


    “算了,走吧,早日入無上,先天穹族殺翻再說”


    …………


    之後,我們迴到了羅睺殿,看著木床上的無妄和有男,頓時覺得,其他事情都可再說,但於我而言,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喚醒他二人。


    隨即,我將無妄和有男收進內海,又與羅睺寒暄了幾句,便辭別了他。


    出得羅睺殿來,我找了一處僻靜之地,運起功法,聯係了須意。


    就在我收迴功法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轉眼間,我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唿吸間,我睜開眼時,已然站在了那熟悉的斜月廣場上。


    須意帶著德興已在廣場上等候,見我到來,上前拱手道


    “前輩,許久不見了!”


    看著他二人,我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天玄可有聯係你?”


    須意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不知那天穹族…………”


    接著,我擺手說道


    “暫且安心,一切已處理妥當,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再襲來”


    話此,須意和德興都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時,德興在一旁說道


    “請前輩內殿敘舊”


    我點點頭後,便跟著須意和德興去到了方寸殿內殿中。


    不等坐下,我對德興說道


    “準備一間房屋,先把無妄和有男安頓下來再敘舊不遲”


    德興聽聞,也是重重點頭說道理應如此,待我將無妄二人安頓好後,我們再次迴到內殿,坐下後,須意才緩緩說道


    “天穹族突然襲來,使得五洲生靈塗炭,隻怪我等實力不足,未能保護好這片土地,還請前輩恕罪”


    這時,德興也在一旁說道


    “不曾想,域外世界居然還有此等強敵,我等自持境界已是超然,結果卻是連一招之敵都不配,哎……”


    聞此,我說道


    “切莫如此低沉,我自離開五洲世界後,得知許多信息,也都超出以往的認知,此一途也見過許多世界的滅亡和重生,我們已經算的是很幸運的了。幸得五洲世界還有諸位守護,雖不敵,但至少保全了五洲大地,這樣使得我們還有重建的機會”


    其實麵對須意和的德興的言語,我一時間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


    方才所說,也不過是在域外的所見所聞而已。


    這一路,我確實見過許多,那些世界,沒有如無意門、星辰宗這樣的修者門派,有些世界甚至還隻在經曆古早的原始社會。


    他們在麵對天穹族時,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隻能被無情的屠戮,他們在哀嚎中被吞噬,在絕望中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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