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數日前,陳到得到趙塵軍令,領軍一萬從函穀關出發,返迴雒陽城而後繞道南崤道,一路朝著西涼大軍的背後出發。


    南崤道途徑宜陽,沿著洛河一路向西,經易穀、豫西大峽穀轉向北上,穿過燕子山和娘娘山兩山之間,出澠池到達北崤道。


    此路麵上看似有山有水,但對於大軍行軍卻是巨大的困難,恰似噩夢。


    原本隻需兩天的行程,趙塵給了陳到四天。


    陳到到了南崤道才明白,為何趙塵會有這樣的決定。


    他下令大軍放棄所有輜重,每個人帶了七天的口糧,便順著南崤道而行。


    直到第五日,陳到大軍才到達澠池。


    這一行,紮紮實實讓陳到感受到了什麽才是難行的山道。


    後來陳到重新迴到函穀關之時,趙塵開玩笑地說道:“簡單的行軍之路都已經走完了,從現在開始,之後的行軍大部分都是這樣的道路。”


    陳到啞然失笑。


    趙塵雖是玩笑話,卻乃當前劉備大軍的真實寫照。


    曆史上很多進程的推進都是從西往東,從北往南。


    這不僅僅是因為古時候西邊的人更加強悍,長安等地又是最為重要的政治中心,更關鍵的還是牽涉到整個華夏的地勢和地理。


    兵者,居高臨下便可勢如破竹,從第二階梯到第三階梯便是很自然的居高臨下。此外,鐵騎能夠在山川峻嶺、河流峽穀中稱霸,到了平原地帶更加無法阻擋。就憑這兩點,從西往東統一中原便是主流。


    從最初的秦始皇到漢高祖劉邦,向來都是如此。


    迴顧曆史,也隻有明太祖朱元璋來了一波從南往北的大統一。


    其他的皆失敗而告終。


    如今的劉備已經占據了中原東麵最肥沃的土地,也是最多的平原之地。今後無論向西還是向北,都需要翻山越嶺。


    所以趙塵才說,如南崤道的場景,今後將是家常便飯。


    陳到靠近西涼大軍的第二日,趙塵盤算著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便點起了狼煙,給陳到信號。


    遠在西涼大軍營寨外陳到見函穀關方向升起狼煙,心中歡喜,當即準備入夜偷襲。


    而此刻,張飛和趙雲的兩路大軍也趁著夜色悄悄靠近西涼大營。


    午夜時分,四月底的函穀關已經帶有濃濃的暑意。


    馬騰氣衝衝地從韓遂營帳中出來,準備迴自家大營好好準備一番,以便明日起兵再次攻打函穀關。


    可誰知剛走進自家大營沒幾步路,忽然身後的營帳中殺喊聲四起。


    護衛匆匆來報:“將軍,劉備大軍殺過來了!”


    馬超大吃一驚,忙問:“劉備大軍從函穀關殺來了?”


    護衛驚慌失措地迴道:“不是不是,劉備大軍從天而降,猶如天兵天將,從長安方向殺來,如今已殺入營寨當中。”


    此言一出,馬超和馬岱二人驚訝不已。


    “這劉備大軍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我軍身後,難不成是長了翅膀飛過去的嗎?”


    “不會,定然是將士慌亂中看錯了。”


    馬超根本不願意相信劉備大軍從長安方向殺來。


    除非長安城已經落入劉備大軍手中。


    倒是馬岱,也不管是否是劉備大軍,立刻組織人馬前往營寨後方而去。


    他們口中的劉備大軍,正是陳到率領的一萬人馬。


    陳到見時機成熟,便從黑夜中殺出,一連射了數輪火箭,直接將西涼大軍的營寨全部點燃。


    營寨的後方本就是輜重為多,遇到明火便燃起熊熊大火。


    守護的西涼將士根本沒有料到此地會出現敵軍,小小的北崤道被大軍當道紮寨,沒有人能從雒陽方向傳過來,所以他們僅僅警惕了數日便放鬆下來。


    如今陳到領軍殺到,直接殺了眾多西涼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西涼大軍損傷慘重,營地西很快就血流成河。


    韓遂大將馬玩第一個領軍殺到,剛與陳到照麵便打了起來。


    二人交手十餘迴合,馬玩根本不是陳到的對手,很快就被陳到生擒。


    張橫見狀,立刻前來援救。


    陳到不慌不忙,提槍上去迎接。


    僅僅三迴合,陳到便已經知曉結果,眼前的戰將根本不如他。


    果不其然,又交手了數迴合,張橫便被陳到一槍刺傷左臂,手中的兵器也應聲而落。


    張橫匆忙駕馬離去,方才留住了一條性命。


    大火燒了約莫一刻鍾,陳到領著大軍從末端的西涼大營一路殺到了營地中部地區,原本營寨中的西涼將士不得不後撤,沿著北崤道朝東麵而去。


    營寨兩邊的張飛和趙雲見營地裏火勢正盛,明白這邊是信號,立刻領軍殺入。


    二人各自領軍五千人,如同出籠的猛虎,直接撲向營地中的西涼大軍。


    剛剛從陳到大軍的突襲中反應過來的西涼大軍,又在背後遇見的張飛和趙雲。


    兩人都是萬人敵,驚慌失措的西涼大軍根本不是對手,紛紛敗下陣來。


    馬超從人群中發現了張飛的身影,立刻提槍上馬,喊道:“燕人張飛,吃我一槍。”


    張飛聽到熟悉的聲音,也來了興趣,轉頭辨明方向,提著丈八蛇矛便殺了過去。


    兩人再次交手。


    此刻,張飛大軍占盡了優勢,很快就把馬超逼入了角落。


    領軍去阻攔陳到的馬岱,此刻也與陳到交上了手。


    馬岱雖然勇猛,但終究不是陳到的對手。


    兩人過了二十迴合,馬岱敗下陣來,領著大軍緩緩撤離。


    兩兄弟的後撤,也標誌著馬騰方西涼大軍的全麵落敗。


    另一邊,韓遂得知劉備的大軍殺來,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抵抗便在閆行的掩護下,朝著西麵撤去。


    剛走不遠,便被領軍殺來的趙雲追上。


    戰將成宜自告奮勇,挑戰趙雲。


    可惜根本不是趙雲的對手,僅僅數迴合便被趙雲一槍刺落馬下。


    眾人震驚,慌不擇路。


    趙雲趁勢掩殺,韓遂一路西涼大軍慘敗。要不是閆行出來抵擋趙雲,恐怕韓遂根本走不了。


    這一次突襲,整整經曆了數個時辰。


    劉備大軍大獲全勝。


    韓遂領軍向西撤離,馬超和馬岱在陳到和張飛、趙雲三人的前後夾擊下,不得不向東朝著函穀關方向撤離。


    未來等待馬超的,將是一次新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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