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顏良領軍達到西安縣,卻見趙塵已然在城外安營紮寨。


    顏良驚訝之餘,立刻率眾前往探營。


    趙塵的大營讓顏良等人頗為吃驚。


    隻見營寨絲毫沒有傳言中將帥強者的風範,而是毫無章法、淩亂不堪。


    顏良當即嘲諷趙塵,並不顧沮授反對,定下計謀,今夜襲營。


    沮授無奈,隻好同意。


    其實當初袁紹下令由顏良領軍之時,沮授便反對。


    他曾對袁紹說過:“顏良性格促狹,雖然驍勇,但不可以讓他獨自擔任大將。”


    但是,袁紹不從,依然任顏良為大將領軍馳援袁譚。


    如今看來,顏良的性格缺陷暴露無遺,尚未開戰便輕敵,況且對麵是已經聞名中原的趙塵趙厚德。


    此刻的趙塵,正在營帳中緊鑼密鼓地安排著接下來的事項。


    張遼和陳到二人各自領二千人馬,一路向著營寨東麵而去。


    其餘將士依舊保持現狀,在營中等候明日的決戰。


    消息已然送到了顏良手中。


    顏良笑道:“尚未開戰,便有將領迴撤,豈是為帥者所為?”


    張郃與沮授二人也是不明白趙塵的目的。


    但沮授依舊勸說顏良不可輕舉妄動,趙塵此番行動恐有陰謀,以免中計。


    顏良不從,反而笑沮授膽小慎微。


    是夜。


    月明星稀。


    城中百姓已安然入睡。


    西安縣城東門,悄然打開,一支萬人大軍湧出縣城,領頭的大纛上一麵寫著“張”字,另一麵寫著“顏”字。


    兩組人馬偷偷摸到趙塵大營外。


    見趙塵大營中依舊淩亂不堪,顏良不屑一笑:“沮授目光短淺,趙塵無能小兒,今夜看我立大功,兄弟們隨我一道,殺入大營,生擒趙塵!”


    顏良一聲令下,大軍聞風而動,一萬人猛然衝向趙塵大營。


    一時間殺喊聲震懾天際。


    趙塵大營中的將士見狀,驚恐不已,慌忙棄械逃跑。


    主營帳中的“趙塵”,見營寨外來人,微微一笑,匆忙上馬。


    他左手持刀,右手握韁,與顏良一照麵,僅僅三迴合,便敗下陣來,率軍匆忙離去。


    顏良大軍殺入趙塵大營沒得任何抵抗,幾乎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大營,繳獲營中器械糧草無數。


    顏良與張郃二人匯合一處,四處尋找趙塵蹤跡。


    果然在不遠處的營寨外,見到了趙塵領軍逃跑。


    顏良放肆地笑道:“還號稱中原最強智謀者,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麵都沒見著,便敗了一陣。”


    張郃雖然覺得奇怪,似乎此事太過順利,但畢竟沒有任何損失,也不再多說什麽。


    兩人準備領軍迴城,忽然見昨天殺過來一名戰將,打著“張”字旗號,乃張遼也。


    顏良絲毫不放在眼裏,挺槍迎了上去。


    隻是三迴合,張遼敗北,匆忙朝著不遠處的“趙塵”大軍而去。


    顏良笑道:“原來趙塵安排了埋伏,可惜如此不堪一擊,豈能奈我何?”


    於是,張遼之敗激起了顏良的貪欲。


    顏良見“趙塵”與張遼大軍人數並不多,便領親信大軍追了過去。


    張郃見狀,暗叫不好,擔心有埋伏。


    隻聽顏良迴道:“這就埋伏,根本難不倒人。”


    張郃隻好領軍跟上。


    兩人兩馬,衝鋒在前,直追“趙塵”大軍而去。


    “趙塵”大軍見顏良追來,撒腿一路往北麵而去。


    北麵便是博昌、樂安二縣,乃袁譚地界也。


    顏良見“趙塵”慌不擇路,紛紛喜樂不已,興奮之情愈加濃烈。


    兩軍你追我趕,一路跑了約三十餘裏地。


    顏良偷襲趙塵大營得勝的消息第一時間便送到了沮授手中。


    沮授微微一驚,心想難不成趙塵果然名不副實?


    可他隱隱約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當即修書一封,命人忙送往顏良處。


    東方破曉,大軍自然饑餓。


    然顏良大軍已經看不到“趙塵”大軍蹤跡。


    顏良有些氣憤:“這趙塵別無其他,跑得倒挺快,若是慢些,定能在昨夜追上。”


    隨即,顏良命令大軍就地休整,生火造飯。


    張郃趁機提議:“將軍,如今趙塵大軍沒了蹤跡,不如我等先迴西安,與沮授先生匯合後,再做商議。畢竟還沒有與袁公子碰麵,主公那裏也沒法交代。”


    顏良思索了片刻,想著如今追擊似乎並不能很快發現趙塵大軍蹤跡,興許迴去確實更加合適。


    他便說道:“便如儁乂所言,等將士們填飽肚子便迴。”


    張郃見顏良同意,便放下心來,畢竟他始終不願意相信趙塵大軍如此不堪一擊。


    隻是昨夜的突襲就將一萬大軍擊潰,從行軍來看,恐怕趙塵手中隻有不到五千人,還有在減少的可能。


    兩人話音剛落,忽然,東麵殺來一將,掛“陳”字旗號。


    顏良大吃一驚,與張郃二人匆忙應對。


    “來將報上性命!”


    來者大喊一聲:“吾乃趙塵帳下陳到也!敢追我家軍師趙塵,顏良出來受死!”


    顏良一聽,怒火瞬間被點燃:“本想放爾等一馬,如今卻來受死,看槍!”


    隻見顏良挺槍上馬,直取陳到。


    兩人戰了十餘迴合,不分勝負。


    顏良來了興致,手上的槍法愈加猛烈,槍花四處亂點。


    陳到見目的達到,虛晃一槍,急忙領軍朝著北方而去。


    剛剛打至心頭的顏良豈能放過陳到,頭也不迴,追著陳到的馬衝了過去。


    張郃見狀,驚唿不好,忙領大軍跟上顏良的馬匹,一路而去。


    可惜步兵速度不及騎兵,張郃隻好先領騎兵追趕,令步兵快速推進。


    追出約十裏地,陳到大軍已然跑得無影無蹤。


    顏良隻好勒馬氣憤:“膽小鼠輩!”


    低頭一看,正好地上都是一個個燒得焦黑的洞。


    他命親兵數清共有幾個洞。


    親兵迴道:“將軍,共有五百餘洞!”


    顏良哈哈大笑。


    此時張郃正好趕來,詢問何事。


    顏良笑指地上黑洞道:“此乃大軍飯灶也,一灶可造十人飯。趙塵大軍見我等兇猛,軍中居然現逃兵。先前在西安城外大營中尚有八百灶,如今此地便隻有五百餘灶,少了足足三百灶,恐怕逃兵至少有三千人。”


    張郃再次確認,果然如此。


    顏良當即決定繼續追擊。


    恰好此時前方斥候來報,說十裏地外見“趙塵”大軍蹤跡。


    顏良大喜,命大軍舍棄輜重,又令五千騎兵三千步兵輕車從簡,隻帶兩日口糧,火速追擊。


    若是晚了,讓“趙塵”跑了,豈不是可惜?


    張郃隱隱覺得此事有蹊蹺,卻也不知問題出在何處,隻好跟著顏良一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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