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棲樓紅飛翠舞,賓客如雲。


    其實好多都不是打著春棲樓所謂的美人來的,全都是為了樓裏別具一格的服務來的。


    但這並不影響江寒的出場。


    當——


    一聲清脆的鍾響,舞台之上無數花瓣落下,台下眾人紛紛抬頭看去。


    隻見半空之中一匹飛練掛著一個白衣美人緩緩下落。


    隻見那美人,一身白衣飄飄,眉黛遠色,傾國傾城難擬容。


    身似拂柳動春處,麵若芬芳百花羞。


    自空而來,如九霄仙子臨凡間。額間朱砂,似蓮花真身渡世間。


    怎一個沉魚落雁能說,難一個閉月羞花能比。


    繁鬧的春棲樓霎時之間落針可聞。


    男子舉目不敢閉,女子捂臉不敢見。


    江寒眉眼帶笑,扯著樓上飛練在空中盤旋了一刻又飛了迴去。


    就這一趟,不僅牽住了一眾花客的心,還牽住了三個牽連的人。


    許江白剛從外麵迴來,得知江寒在春棲樓,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剛進門,就見到江寒現身的那一瞬間。


    二樓包廂內,司馬洛程更顯黝黑的麵上在看到江寒的那一刻大放光明。


    他才從外麵曆練迴來,得知帝王駕崩的消息,賠著朋友前來享受封禁前最後一次歡愉。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


    司馬洛蘇賠著幾名好友坐在一樓的大廳中交杯換盞,從他的似玉消失後,他的眼裏一片死灰。


    直到今夜,那個從天而降的女子顯現身形,他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人。


    是她!


    是她!


    就是她!


    那個嵌入他骨血的女子,那個帶走他靈魂的女子終於迴來了。


    三個男人同一時間向著江寒的落腳樓層奔去。


    包廂內,韓績從江寒身上收迴失神的目光,看向身旁正處於呆愣的吳大當家:


    “吳老板,五十萬兩,連帶著這姑娘的一同賣給你。”


    吳大當家失魂落魄,晃未聞言。


    韓績臉色一黑,起身站在吳大當家的麵前:


    “吳老板,吳老板....”


    被他一擋,吳大當家迴過神來,連連擺手:


    “買,買.....”


    先不說春棲樓這個消金窟,就光論外麵那驚鴻一瞥的美人都不止這個價。


    亂世之中,這樣的美人不要說區區五十萬兩,就是拿一座城池交換都行。


    韓績的麵色又黑了幾分,伸手出去:


    “先給三十萬兩的定金,明天簽訂合同。”


    吳大當家連連點頭,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數也不數的遞給韓績:


    “明天帶上那位仙子一起來哈——”


    韓績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他這邊剛一結束,正出門找江寒迴家,就看到三道身影朝著江寒的房間奔去,後麵還跟著一大群人。


    心裏微微一沉,轉身下朝著反方向下了樓,出了門右拐上了一輛馬車。


    “怎麽樣?錢到手了沒有?”


    裏麵的人正是江寒和韓初二人。


    “到手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走!”


    韓績從懷裏將一疊銀票塞到江寒懷裏,扯著韁繩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春棲樓的三人撲了一個空,將整個大樓搜了一個遍都沒有尋到江寒的人影。


    許江白沒有看到江寒的身影,立馬騎馬趕迴了他們住的小院,隻是進門一看,裏麵空空如也不見半個人影。


    “來人——!”


    他朝黑幕之中大吼一聲,頓時出來七八個人影。


    “世子!”


    許江白麵色不善:


    “他們人呢?還沒有迴來?”


    這些人是他留在這裏保護江寒的暗衛。


    走出一人躬身道:


    “如花姑娘去了春棲樓,韓家兄妹也過去了,都還沒有迴來。”


    “沒有迴來?”許江白氣極而笑:“我才從春棲樓迴來,他們已經從那裏離開。


    我讓你們保護她,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他眼中殺氣騰騰,聲音如幽冥而起,陰沉得可怕。


    眾暗衛麵麵相覷。


    江寒也經常去春棲樓查看,但每次都有韓績陪同,也都按時迴來的。


    所以他們除了一開始派人跟蹤保護外,後麵就沒有再去人跟隨保護。


    如今見自家主子這副樣子,一個個料想著應是出了什麽事情,嚇得齊齊跪倒一片,口唿世子饒命。


    “饒命!”許江白冷冷一笑:“立馬去給我找!要是找不迴來,你們就提頭來見!”


    好不容易找迴的人兒,一轉眼又給弄丟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齊眉山的事情,就喝了口湯,連肉都沒有吃到人又給跑了。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司馬府後宅一處荒僻的院落,江寒三人找的臨時落腳點。


    “姑娘,你怎麽對司馬府這麽熟悉啊?”


    收拾了一番,韓初對正在清點銀子的江寒問道。


    呸——


    江寒沾了一點唾沫在手指上仍舊埋頭清點所得的銀票,漫不經心的迴了一句:


    “我以前在這裏上過班,能不知道嗎!”


    上過班?


    兄妹二人詫異的看了一眼她。


    “上班是什麽意思?”


    韓績莫名的問了一句。


    “上班啊!就是給他們當牛馬。有事做事,沒事做人,反正不是好事!”


    她這莫名的迴答,讓兄妹二人微微一愣。


    牛馬?


    難道她還給司馬家拉過磨盤?


    江寒可不管兄妹二人的發愣,清點完手裏的銀票後,起身朝韓家兄妹道:


    “這地也不能久待,等風聲過去一段時間後,咱們就去南邊。”


    她想好了,北境是不能待了,得罪的人太多,稍不留神就會碰到一兩個冤家。


    一番考較後,覺得還是跑去南邊比較好。


    南邊!


    韓家兄妹神色微變。


    天地會的勢力就在南邊,他們要是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了想,韓績沉著道:


    “每逢天下大亂,南境必是最先動亂的地方,你確定咱們要去?”


    他這話也沒錯,南境最為天下最富庶之地,現在四處硝煙彌漫,戰火紛飛。


    江寒蒙了蒙!


    她一直以為南境會比北境太平,沒想到她想叉了。


    “那我們去哪裏?”


    韓績沉思了片刻心裏有了主意:


    “去北濟!”


    北濟?


    那不是許江白的大本營,去了那裏還不被吃幹抹盡。


    搖頭:


    “不行,不行.....北濟不能去。”


    韓績兄妹愣了愣:


    “為何不能去?”


    江寒橫了韓績一眼:


    “許江白那小子對我虎視眈眈,去了他的地盤還不得被他吃幹抹盡啊!”


    腦袋擺得像獅子:


    “不能去,說什麽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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