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懷上了,男人卻跑了,找咱們找人?”


    來人正是撈糞幫的人,收糞的看到江寒給的指示後,立馬將事情報了上去。


    因為胡家賭酒一事,江寒的名頭在望京府夜幕之中聲名鵲起了起來,隻是她自己還不知道。


    在加上胡江海的放話,望京府內大大小小的暗勢力,都知道這裏住的是毒手觀音和奪命陰手。


    一般宵小都敬而遠之。


    消息一傳到撈糞幫內,主管望京府的舵主問明了地址後,眉目一皺,為表尊敬,特派了身邊的撈糞二使之一的擔糞使者上門。


    靜和以為是吳刀疤派來吊唁的人,本想裝著一副痛哭流涕的悲傷模樣,但男子身上的味道著實有些迷人!


    讓她壓不住胃裏的翻湧,這才有了麵上哭兩聲,又嘔兩聲的奇葩動靜來。


    靜和一直被迷人的味道攻擊,沒有聽清擔糞使者的話。


    擔糞使者滿腹疑惑的掃了一眼她,托腮沉默了片刻,又拱手道:


    “敢問姑娘可是毒手觀音春十三娘?”


    靜和擺了擺手正欲迴答,一張口,那股迷人的味道立馬被吸入口中,扶著門框又嘔吐個不停。


    如此無禮的舉動,擔糞使者並未放在心上。


    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幹的是低賤的活,但是來錢多,就一點不好,身上的味太大。


    但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還陶醉的往鼻孔中扇了扇!


    哦,就是這個味,正點!


    江寒一直聽著外麵的動靜,見靜和還在嘔個不停,放心不下跟了出來。


    腳還未跨出門來,迎麵而來的過堂風夾雜著一股迷人的味道撲鼻而來,胃裏被這股味道一衝擊,掀起滔天巨浪,彎腰埋頭就狂嘔個不停。


    “嘔——”


    “靜,靜——和,你——嘔——他麽的——嘔——拉在——嘔——門口了!”


    實在忍受不了,江寒急速從門口撤離,逃到沒有風的位置,指著門口跳腳大罵道:


    “靜和,你他麽的臭娘們是不是拉在門口了?


    你他麽的吃屎了,拉的都這麽臭!”


    “撈糞幫擔糞使者上門求見,敢問誰是毒手觀音春十三娘?”


    靜和沒有出聲,一道高昂的男人聲音從院外傳了進來。


    撈糞幫?


    擔糞使者?


    江寒一喜,沒想到對方來這麽快,急忙捂住口鼻強忍著異味衝了出去。


    還不待門口的擔糞使者反應過來,就被衝出去的江寒拉住往外衝出了百米遠。


    “抱歉,我就是,剛剛——嘔——”


    出了小院範圍,江寒深吸一口氣,就自我介紹道,但是話剛出口,那股更顯濃厚的迷人味道撲鼻而來,險些將她熏死過去。


    擔糞使者歉意的笑了笑,抬手抱拳:


    “十三娘抱歉啊,咱們這一行身上味都重,多聞聞就習慣了!”


    江寒捂著口鼻,嫌棄的看了一眼,但到底有求於人,也不好抽身而走,連連擺了擺手:


    “理解,理解——!”


    擔糞使者無奈的笑了笑,


    “十三娘大名如雷貫耳,不知這次找我們撈糞幫有什麽事?”


    江寒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將事情講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我需要救出幾人,還請使者開個價?”


    擔糞使者眉頭輕皺,若有所思的看向江寒:


    “十三娘可知,景王對齊眉山是誌在必得,你要我們去救人的話,這個價格可不低?”


    江寒挑眉一笑!


    知道擔糞使者的意思,是怕她出不起錢!


    “多少,報個價?”


    “真救?”


    江寒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救!”


    “好,這個數,一次性付清,概不賒賬!”


    擔糞使者伸出五根手指。


    他麽的還真被她給預估到了,幾個人就要她五千兩!


    心中雖然在滴血,但她還是答應下來:


    “五千就五千!救出來就給。”


    “爽快,那十三娘等著咱們的好消息便是!”


    擔糞使者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也不久留,笑著對江寒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


    迴了小院,靜和還是一臉悲切的坐在院子中,看到江寒迴來,立馬湊了上來弱弱的問道:


    “師叔,來的是誰?你可把禮金收了?”


    江寒擰了擰眉,好笑的看了一眼靜和。


    這娘們,還記掛著辦喪事撈一筆呢!


    事情有了結果,江寒心也落了下來,心中泛起惡趣味,扯過靜和低聲道:


    “這辦喪事都有流程,你這啥都沒有就下帖子請客,別人一看就有問題。


    你這樣,聽師叔給你好好安排哈!”


    靜和感激的盯著江寒。


    還得是師叔知我啊!


    江寒心思一轉,展眉一笑:


    “都說要想辦喪事就得見哭聲!


    你剛剛嚎那兩嗓子就不錯,要保持住不能停,我這就去叫上韓初他們兩兄妹,去采買東西。”


    音落,還不帶靜和反應過來,叫上韓初兄妹二人,出了院門揚長而去。


    “江姐姐,咱們真的要辦嗎?”


    出去的路上,韓初拉住江寒問道。


    “辦?


    我給她辦個錘子,人家人都沒有死,辦什麽辦!”


    韓初一愣,不明白那江寒為什麽給靜和支招,一旁的韓冀笑眯眯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傻姑娘,江姑娘是在整靜和姑娘呢!”


    韓初:“........”


    江寒帶著二人美曰其名逛街,實則是帶二人晃到府城大牢外麵。


    撈糞幫答應的痛快,這讓她心裏沒有底,專門來此看看大牢情況,也想看看撈糞幫有沒有什麽動作。


    府城監牢設立在府城衙門的後麵,一條幽暗的街道穿行而過,但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全是禁衛森嚴的守兵。


    江寒他們沒辦法進去,在外麵晃悠了一圈後,就在府衙對麵找了一個茶樓坐了下來。


    韓初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吃著桌上的糕點。


    韓冀則不同,跟著江寒站在窗口,看著街對麵的府衙若有所思。


    二人駐足看了片刻,


    “自朝廷失勢後,望京府徹底被景王所掌控,現在的府衙全被他掌握在手中,不似以前那般政宗分離。


    你若是想救人,難如登天!”


    韓冀還不知道江寒找了撈糞幫的人,望著守衛森嚴的府衙幽幽說道。


    江寒讚同的點了點頭。


    她剛剛圍著府衙看了一圈,還真如韓冀所說,憑她們幾人,救人真如登天之難。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這辦法耗時耗力,別等計劃還沒有實施,煙西他們就被人噶了。


    整個府衙被單獨獨立了出來,周遭不跟任何民居接壤,四周又被圍得水泄不通。


    這樣的局勢,江寒看了都直搖頭,就是不知撈糞幫該如何救人。


    三人在茶樓坐了一天,見府衙沒有一絲異樣,江寒也摸不清撈糞幫的救人計劃,索性迴了住所等消息。


    迴到小院,還未進門,門外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唉喲,可憐啊!聽說年紀輕輕男人就死在外麵了,屍骨都找不到!”


    “可不是,嚎了一天了,哭得我都跟著抹了幾把眼淚,咱們也不認識,也不好進去勸,可憐啊......”


    ......


    聽著外麵看熱鬧的眾人議論,三人都想轉身走人去外麵重新找個客棧住了,實在是——


    ......


    “我的郎——啊——你怎麽就走了——啊.....”


    未亡人靜和的哭聲不斷從院中飄來,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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