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吳刀疤把二人引過來坐下後,他就出去幫著接客了,留下二人獨自坐在大廳中,麵對一群探究的眼神。


    二人埋著腦袋當鴕鳥,靜和先忍不住這種氛圍,往江寒身邊挪了挪:


    “師叔,這些人也太可怕了,一個個看著比師父都恐怖!”


    江寒不置可否,頭也不抬的低聲對靜和傳授了一句:


    “你莫虛,我們也是有名號的,眼神給我放狠一點瞪迴去。若是有人敢挑釁,你不是帶了磚頭嗎?咱有家夥是咱不怕!”


    嗯——


    靜和上身一迴,一副你莫哄我的表情看了江寒一眼:


    “師叔你確定我們這樣能把這些震懾住?”


    江寒點頭如搗蒜,


    “放心便是,這事師叔有經驗,你隻要把磚頭往桌子上一放,保證他們不敢再瞪你。”


    靜和悄悄抬眸瞥了一眼還直勾勾看著他們的一群人,覺得江寒的話有些道理。


    本來就是黑幫大聚會,她們要是不放兇一點,這些人還真是會把她們當軟柿子捏。


    但隨即她感覺有些不對,重新湊到江寒身前低聲問道:


    “師叔,你怎麽不瞪迴去,讓我瞪?”


    完了,這娘們不好騙了!


    但江寒是誰,耍起靜和來那當玩一樣。


    眼珠一轉,立馬有了應付的話堵靜和:


    “我又不擅長打架,你給我取的諢號都叫毒手觀音。但你不同,這天下間,論起下黑手的本事,還沒人能出你左右,你虛什麽?


    給我上,若是他們敢下手,我帶著藥呢!保管他們一會兒就跟死豬一樣任你收拾。”


    靜和點了點頭想想也是。


    的確,論起打架來,師叔還是趕不上自己。說起下藥的本事,自己也的確比不上師叔心眼多。


    那茶鋪老板兩口子,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被江寒這一吹,靜和頓時心中有了底氣,身板一正,醞釀出一個兇狠的眼神朝周圍掃了一圈。


    有那膽小的不願惹事的觸及到她的目光後,立馬就轉頭過去,但也有一些膽大看不上二人女子身份的,對上她的眼神更兇橫了幾分。


    有效果——!


    見嚇走一波後,靜和心中一喜,眼中的狠意又加大了幾分,眼睛鼓得跟牛眼一般,對上那些看不上她們的人。


    “臭娘們,看什麽——?”


    在靜和越加兇橫的目光下,先有人控製不住,拍桌怒起,指著靜和喝罵道。


    “上板磚——!”


    江寒在一旁頭也不抬,隻低聲提醒一句。


    靜和眼睛一瞪,從懷中掏出一塊板磚拍在桌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看你怎麽的——!”


    板磚一出,頓時引起整個大廳的人看了過來,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就是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見過稀奇古怪的兵器,還沒有見過拿板磚當兵器的,姑娘,你莫不是拿來砸核桃用的吧!哈哈......”


    “哈哈哈.....不是砸核桃的,估計是留在教訓自家男人找小娘子的武器,哈哈哈......”


    “哈哈哈......姑娘,今日是胡幫主的大壽,可沒有核桃給你砸!哈哈哈......”


    “哈哈哈.......”


    靜和麵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氣鼓鼓的看著眾人:


    “磚頭怎麽了?有本事你腦袋伸過來讓我砸一下,看看能不能超度你去見佛祖!”


    眾人聽了這話後,又是抬起一笑。


    靜和氣急了,俯身在江寒身旁憤憤低聲:


    “師叔,下藥吧!把這些王八蛋都送去見佛祖!”


    江寒腦袋又低了幾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姑娘,來,來,來,我跟姑娘比劃比劃!哈哈哈.....”


    這邊江寒還沒有迴應,那邊剛剛起身喝罵靜和的漢子哈哈大笑著上前求戰。


    見江寒沒有迴應,知道被她拿來當出頭鳥了,靜和心中又怒又急,看著大漢上前,索性心下一橫:


    “我,我告訴你,我師叔人稱毒手觀音還怕你不成!”


    說著,也不管江寒還縮著當烏龜,一把扯將她扯了起來:


    “師叔,你下手可要輕點,到底是人家的壽宴,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我操——


    江寒被強製提了起來,心中將靜和的祖宗罵了一遍,狠狠的剜了一眼她,目光一轉,看向叫囂的那人道:


    “這位大哥,今日乃是胡幫主的壽宴,咱們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那大漢嗤笑一聲:


    “你這小娘們愣是話多,咱們這一行講的就是一個排頭,你們兩個女流之輩,有甚本事跟我等平起平坐,坐在這大廳中用席?


    這在座的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你們要是不拿出一點真本事來,我看你們盡早的滾到外麵找你們的男人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他這話一出,江寒恍然大悟!


    原來是不滿她們坐在大廳之中用席,症結原來在這裏啊!


    看來吳刀疤也是不安好心,他難道不知道這規矩,丟下二人就跑了,看來也是想看看她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理清了由頭,本來她們就是被逼著來這裏的,別說大廳了,就是這壽宴都不想參加了。


    江寒心中慌得一批,正想說些軟話借此脫身出去,可一旁上頭的靜和卻攔下了她想跑路的想法。


    隻見她恨恨的剜了一眼那大漢,推了一把江寒:


    “師叔,上,給他的厲害瞧瞧,不然他們還當你這毒手觀音的諢號是自封的呢!”


    江寒想罵娘!


    這名號可不就是自封的嗎?


    不動聲色的伸手在靜和腰上掐了一把,麵上從容的看向大漢,不鹹不淡的說道:


    “原來是這個緣故,既然這位大哥如此說,我姐妹二人原本也是慕名胡幫主的為人前來拜壽的,既然如此,我姐妹二人離去便是!”


    那大漢顯然不想放過她們,幾步攔在大門口,盯著二人聲帶不屑的喊道:


    “想走是不可能的,既然進了這裏,要不憑本事留下,要不跪下給我們這群兄弟磕上幾個響頭,我們就放你們走!”


    靜和一開始就是口嗨,如今見大漢咄咄逼人,她心下惶恐,縮了縮身子,將江寒推到了前麵。


    江寒心中暗罵一聲,知道今日這些人是擺明了要刁難她們,麵色也冷了下來:


    “我們不過兩個弱女子,這位大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她的聲音很冷,垂下的眼眸隨著話語緩緩抬起,像一把利劍一般盯在那大漢的身上。


    那叫囂的大漢渾身一窒,心下升起一絲慌亂來,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但眼下大廳中的賓客都看著,局勢已經被他挑起,若是現在低頭放她們離去,今後如何在眾人麵前抬起頭來!


    隨即心中一橫,給自己壯了壯膽氣:


    “少廢話,咱們這一行不看男女,隻看手上功夫!”


    但江寒的目光看著的確有些瘮人,大漢摸不清江寒是不是真有本事在身,心中一轉,又接話道:


    “我看你是女子,讓你幾分,咱們隻比比拳腳,若是你在我手上走上十個會和,我就認你能坐得這大廳之位!”


    江寒眼睛一挑,冷冷的眼神環顧了一圈大廳的賓客,淡淡問道:


    “你能做各位的主?別我贏了,又跳出幾個人來一個車輪戰吧?那我可比不了,索性還是先認輸的好!”


    她的聲音很輕,透著一股輕蔑的語氣在裏麵,那大漢聞言一愣,視線在大廳賓客中遊走。


    “小姑山袁大當家自然能帶我們!”


    “姑娘放心,若是你在袁大當家手下走上十個來迴,我等絕不為難姑娘,還為我等無禮向姑娘賠罪!”


    “諸位說是不是——?”


    賓客中,一身著白衣長衫,手揮蒲扇,麵容白皙的男子站起身朗聲接道。


    江寒不知這人是何身份,但看能坐到主桌左側的席麵上,料想身份應該不低!


    果然如她所料,他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齊聲答道:


    “是,曹三公子的話不錯,我等絕不為難姑娘,還給兩位姑娘賠禮道歉!”


    江寒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片刻後,才收迴目光看向麵前的袁大當家抿嘴一笑: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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