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身事件過去一個月了,江寒作為此事的最大受害者,事後又撈了一批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賠償。


    這件事情過後,園中仆從對江寒越發恭敬起來。


    琦雨走後,四行齋又來了兩名伺候的女使。


    一名是老太太派來的珍珠,一名是大夫人派來的含翠。


    珍珠長相一般,做事手腳很是麻利,一看就是一個務實的打工人。


    含翠則不一樣,麵貌長相雖不能跟江寒相比,可放在園子中也算頂尖的絕色人物。


    身若拂柳,麵若銀月,通身一股詩書氣質,出口成章,見物吟句,但凡一點東西,都能咬出一通典故來。


    司馬洛蘇原不想留著二人的,但架不住江寒請求!


    外在原因有一,院子裏人太少,沒有人氣。


    內在不能說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琦雨走後,沒有人做家務。


    雖說每日都有仆婦前來打掃、整理,但她們更像鍾點工一樣,做完事情就迴去了!


    燒茶倒水總要有人吧!


    以前琦雨沒來的時候還有一個長容在,但江寒來了之後,司馬洛蘇不知吃什麽醋,連長容都不要人家進來了!


    琦雨一走,好多活就得江寒做,他想留在司馬家就是為了這躺平的舒服日子,若真要事事動手,還不如迴了挽絲樓。


    其二是,含翠長得實在太好,司馬洛蘇雖看不上,但在江寒眼中,活脫脫極品一枚!


    現在就算沒有了家夥事,但看著美女養眼也好啊!


    所以頂著司馬洛蘇的黑臉,要死要活的將人留了下來。


    “公子,這是奴剛泡好的茶,你嚐嚐味道如何?”


    含翠正如他名字一般,不僅長得漂亮,聲音都給人一種春天到了的感覺。


    真美!


    書房內,含翠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放到司馬洛蘇的麵前。


    司馬洛蘇撇了撇眉,臉上浮現絲絲怒氣,在含翠和珍珠剛進院的時候就說過,他書房除了江寒外,就不許其他人進來一步。


    如今含翠無視司馬洛蘇的話就這麽直白白的走了進來,饒是吳氏送來的,司馬洛蘇也不想給母親一點麵子,正要出口訓斥,一旁一直看著的江寒先他一步開口道:


    “好姐姐,怎麽隻有司馬的,我的茶呢?”


    江寒半躺在一旁的椅子上,雙腳磕在椅把上麵,一臉癡漢的看著含翠,目光都快要拉出絲來。


    含翠繡眉一皺,不接江寒的話,反而又嬌聲細語的對司馬洛蘇道:“公子可累了,要不要奴給你揉揉肩!”


    本來就處於爆發邊緣的司馬洛蘇見他無視江寒的吩咐,心中火氣更甚,端起桌上的茶盞往地上一摔,怒聲道:


    “誰讓你進來髒了我的屋子的,我那日的話當耳旁風不成!


    還有,這四行齋裏麵,似玉姑娘的話就是我的話!


    你怎麽做事的,還是讓母親接了你迴去才是,我這裏可不容閑人!”


    含翠呆了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顯然沒有想到司馬洛蘇發這麽大的火,潛意識看向江寒,江寒一臉心痛的眼神落在她眼裏變成了取笑!


    “嗚嗚......”


    死直男!


    房中江寒暗罵了一句司馬洛蘇。


    狐媚子!


    院中珍珠看到掩麵而出的含翠暗罵一句。


    ......


    “對,就是肩膀那裏,輕點捏.....”


    有了女仆的日子就是好.....


    “姑娘,舒服嗎?”


    江寒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身後正在給他按肩的含翠在江寒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江寒嘴角劃過一絲微妙的弧度,這樣的日子才叫人舒心。


    娘們還得靠吼才行啊!


    自從司馬洛蘇那日發火後,也不知這含翠發了什麽顛,天天也不圍著司馬洛蘇轉了,轉而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江寒樂不可支,心中美不可言。


    “...輕點.....對....就是脖子那裏....用點力....”


    江寒正沉浸在琦雨拿捏的時候,門外的珍珠突然急吼吼跑了進來。


    “怎,怎麽了?有鬼攆來了?”


    身後的含翠手中一停,江寒也睜眼看向急吼吼的珍珠。


    “三,三,三老爺來了!”


    珍珠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噓的說道。


    “來了就來了唄!大驚小怪的幹什麽?”江寒不滿的瞪了一眼珍珠,暗罵道:“醜人多作怪,沒看到小爺正在享受私人定製啊!”


    “是,是東北園的三老爺?”身後的含翠麵上一白,聲音顫抖的看著珍珠問道。


    “不是他是誰!公子去了老爺院裏沒有迴來,他這時候跑來幹什麽?”


    珍珠小臉也煞白煞白的,就像來的是她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祖宗。


    聽著這二人的語氣,江寒察覺到來人不簡單,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呆呆愣愣的含翠,又轉頭看著麵前的珍珠問道:


    “這三老爺到底怎麽迴事,怎麽你們都一副見鬼的模樣?”


    珍珠眼含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寒,思索了片刻正要跟江寒說明緣由,身後的含翠目光一動,先她開口道:


    “沒有的事,隻是三老爺不常來咱們園子裏麵,所以我們才有些驚訝!”


    珍珠意有所問的將目光落到含翠身上,含翠瞪了她一眼又繼續道:“姑娘初來乍到,又是老太太和夫人給公子內定的姨娘人選,按理來說公子都應該出去見見才是,不要讓長輩覺得你失了禮數才是!”


    直覺告訴江寒,這人沒有那麽簡單,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去見見那所謂的三老爺,身後的含翠又開口道:


    “三老爺最是大方,每次見了新來的姐妹,不拘身上有什麽,都會拿出來賞人!


    想當初夫人院的杜鵑姐姐,就得過三老爺手中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佩呢!”


    散財童子!


    在世賈寶玉!


    那可得去見見。


    貪婪作祟,江寒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帶著兩眼放出的萬道金光奪門而去。


    “含翠,你明知三老爺是什麽樣的人,為何哄似玉出去?”


    江寒走後,珍珠不敢置信的朝含翠怒問道。


    “珍珠姐姐別氣,大夫人為何讓我來四行齋難道姐姐不知道嗎?”


    含翠麵上一笑,眉眼一挑顯出一副得意之色迴道。


    “大夫人?”珍珠腳下一蹌。


    當初她來的時候還疑惑為何是含翠?


    因為園子裏誰不知道含翠是大夫人吳氏給大公子準備的通房丫頭,如今被派到司馬洛蘇的身邊算怎麽迴事!原來是大夫人用來分似玉寵的。


    珍珠明白過來,同時心中一苦!


    她本是事外人,因為老實才被老太太派來司馬洛蘇身邊,她也沒什麽野心,隻想等幾年出府嫁人就好!


    如今卷入這些事當中來,若是江寒發生什麽意外,她知道二公子迴來絕不會放過她們。


    心中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攔下江寒來。


    含翠麵上冷笑!


    今日三老爺的到來並非突然,而是大夫人吳氏坐下的局,意在將江寒從司馬洛蘇身邊弄走。


    江寒那邊還不知道這是一個局,他心心念念就金銀珠寶那點事,一聽這三老爺是個散財童子,腳下飛快的朝會客廳奔去。


    司馬逸情,司馬家三老爺,此時正坐在會客廳四下打量房中的布置。


    他最不喜歡來這個二侄子這裏,院裏冷冷清清的,連一個像樣的女使都沒有。


    這次要不是聽說他從通州帶迴一個絕色佳人迴來,他才懶得來四行齋。


    坐了半刻連盞茶都沒有人端來,也不見那傳得仙女一般的女使出來,當下心中難耐正準備動身自己去尋,剛一起身,一個身著淡黃色衣衫,玉釵挽起一個丸子頭的小丫頭,飄飄然從屋外走了進來。


    死了,死了!


    司馬逸情心漏了半拍,眼前還未成人的小丫頭眉目如畫,白皙的小臉被一身淡黃衣衫襯托得明豔照人,最讓人難以自拔的是眉間那點朱砂痣,好似天上玉女下凡,人間難有的絕色!


    如此絕色美人,不知張開後又是怎樣的天仙人物?


    司馬逸情癡了,看著江寒的眼神目不轉睛,隨著他的身子移動,不舍漏下分毫。


    “這一臉癡漢模樣的色批是愛散財的三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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