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還未察覺到二爺話中的冷氣,仍舊作死的宣傳著春花。


    要是春花在這裏,必會老淚縱橫。


    論專業,她可不就是樓子裏的翹楚嗎!


    不然老鴇也不會將江寒拿給她調教。


    二爺心中苦笑不已,難怪這丫頭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感情是把自己當作嫖客了!


    “我說的雞是會飛的雞!”


    “飛雞?飛雞你打啊!


    難道想我給你打啊!


    變態!”


    江寒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但她去哪裏找燒雞去?


    她還想吃呢!


    索性一錯到底,逗一逗這老色批。


    “哈哈哈哈......”


    徐聰先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引得外麵樹上的猴子一陣側目。


    “死丫頭——!”


    二爺險被江寒氣死,一手按住劍柄,一手按住按住劍柄的手,生怕自己忍不了一劍劈了她。


    “好了,二爺別生氣,我逗你玩呢!”


    江寒眼睛極尖,看到他按住劍柄的手,急忙開口道歉。


    “叫師傅!”


    “好,好....師傅,你老別動氣,燒雞沒有,我去給你看看有沒有其他的!”


    說完,江寒立馬腳底開溜,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林二叔,為何一定要認下這丫頭?”


    江寒離去後,躺在榻上的許江白開口朝二叔問道。


    今日二叔的表現有些出奇,他原本就是一個性格冷清的人,就是身邊跟隨的部下對他都畏弱三分,今日竟然反常連哄帶騙的收下一個小丫頭,這讓許江白疑惑不已。


    “這小丫頭不得了!


    昨夜被徐聰挾持的而來的時候,竟然不慌不亂,最後還能根據外麵的流言判斷出你我身份來曆,可見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還有這副長相,麵若銀月,身似拂柳,眉間天生一點朱砂痣,將來必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大紀朝廷風雨飄搖,大爭之世即將到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將她帶迴北濟好好培養,將來必是我等手中一招殺棋!”


    二爺目光幽深的看向江寒離去的方向,這事自昨夜見了江寒之後就生了苗頭,跟他約定,也是考驗江寒是否有培養的價值!


    他沒想到不過一夜,江寒就探到出城的訊息,著實讓他驚豔了一番,這才連哄帶騙的收為門下弟子。


    多少曆史的見證,千萬不能小瞧女人,能助你征得天下,也能讓你一夜分崩離析!


    “你要將他培養成暗影?”


    聽到二爺的想法後,塌上許江白下意識心中一抽,他也不知為何產生這樣的情愫,許是剛才那一眼對上的明媚眸光,讓他一眼動情。


    “暗影不成!


    這丫頭腦中念頭太多,又經曆過一些事情,不合適!


    迴去讓王爺收她為義女,拿親情將她綁住,將來才好為我等所用!”


    二爺轉頭一笑,看似溫暖的笑意,卻充滿了無限算計之色,讓一旁的徐聰渾身一顫,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江寒離去的方向。


    從小院出來後,江寒並未去夥房給二爺找吃的,轉悠了一圈迴到自己的小屋,從牆縫中掏出一坨用油紙包裹出來,將裏麵的東西散到床上,全是零零碎碎的銀子。


    清點了一番後,從枕頭下麵拿出一方手帕,又將銀子包了起來,塞到枕頭下麵藏好。


    她知道今晚可能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正所謂有錢在手,天下我有。


    剛剛那二爺一看就滿嘴噴黃腔,滿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不知內心在算計什麽?


    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呢!


    不過是順勢而行,怕他們偷偷走了不帶上自己。


    如今有了師徒這層關係,自己身上又有他謀算的東西,也就不怕他們不帶上她了。


    又整理了兩套衣服出來裝上,塞上從春花那裏順出來的糕點,一切準備就緒後,就坐在床上等二爺派人來叫了。


    等候的時間最是難熬,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沉下來,四處的燈火逐漸熄滅了,才見到渾身黑黢黢的徐聰來。


    “怎麽樣?


    是不是可以走了?”


    將徐聰放進屋內,江寒湊上去低聲問道。


    為什麽低聲,因為樓上住了一個老娘們,耳朵尖得很!


    “嗯!


    王癩子的妻兒被我們控製住了,他答應將我們安全送出去。”


    黑吃黑,果然夠勁!


    江寒手臂一曲,給了一個給力的動作,急忙帶上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跟著徐聰悄悄摸去了小院。


    “人都齊了!


    徐聰,你帶著丫頭。


    青川你和楚言帶著公子。


    我前頭探路,若是情況不對,你們不用管我,先去跟子陽那邊會合,一定要把公子安全的帶迴去!”


    眾人齊齊一拱手,江寒則緊挨著楚言,接下來的路途,就全靠這小黑子了。


    夜幕降臨,幾個身影快速從挽絲樓後院的圍牆上掠過,江寒被徐聰夾在扛走肩上,一路風馳電掣的跟在眾人身後。


    說是輕功,江寒更覺得算身形靈活,翻牆的時候她仔細看過,徐聰這些人還是要助力借力才能翻過去,心中又罵了一通那滿嘴黃腔的二爺。


    出了挽絲樓,外麵的街道顯得異常安靜,時而隻有幾隻野貓從街上掠過。


    一行人順著牆腳不斷前行,等快走到一半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齊步的腳步聲,二爺腳下一頓,朝後麵幾人打了一個手勢,眾人立即躲進一處巷子裏。


    江寒偷偷看了一眼,全是渾身披掛的士兵拿著火把巡邏。


    等士兵過去後,眾人才重新迴到大陸上,依舊順著牆腳不斷向東城牆根底下挪去。


    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東城,在穿過幾個狹小的巷子後,才來到牆根底下一處小院,門口掛著一盞紅彤彤的燈籠。


    開門的是王癩子,江寒認得。


    王癩子身後是手握長劍的子陽,滿臉警惕的拿劍擱在王癩子脖子上。


    “什麽時候動身?”


    一進院門,二爺便迫不及待朝子陽問道。


    “二爺,要等子時換班的時候才有空檔,如今要等上一個時辰才行!”


    二爺抬頭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應道。


    江寒站在後麵也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入眼全是一片暗沉,不知這老色批抬頭裝什麽高深,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裝逼”


    “咱們怎麽出去啊?”


    這是江寒最關心的事情。


    “他這裏有專門下去的籃子和繩子,上麵有套馬樁,到時候將繩子栓在樁上,咱們順著下去即可!”


    子陽這前線還是不錯,將事情打探得明明白白。


    但是江寒不這麽想,扭頭看了一眼躲在牆角戰戰兢兢的王癩子,他悄悄抬頭一絲冷光掃過眾人,速度極快,卻正被看向他的江寒觸及到!


    江寒心中一緊,難道城外有埋伏不成?


    想到這裏,湊到眾人身前向子陽問道:


    “這外城下是什麽?是空地還是民居啊?”


    他初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連挽絲樓都沒有出過,更不知道這外牆樓下有什麽?


    “外城牆下是護城河!好在是冬日,已經被凍上了,咱們可以放心通過!”


    問到這裏江寒悄悄側頭看向王癩子,果然他聽到這裏,臉上動了一下。


    江寒心中一凜,暗道這護城河應該有問題,於是指著王癩子,轉頭對二爺道。


    “咱們下去那誰在上麵看著他啊!


    要是最後一人被他割掉繩子怎麽辦?


    他借機叫人怎麽辦?”


    幾人聞言一怔,紛紛投目看向王癩子,嚇得王癩子匍匐在地,連連磕頭保證道:


    “諸位爺放心,小人做這行已不是兩三天了,必然讓幾位爺安全出去!”


    不知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江寒是不信的!


    瞎子騙,麻子賴,癩子做事把路斷!


    老輩的口前話,那都是有道理的。


    “不是用繩子下去嗎?


    你先和子陽下去打個樣,我們後麵在跟著來!”


    王癩子聽到這話渾身一凜,忙磕頭求道:


    “小姑奶奶饒命啊!


    小的每晚要負責這段城牆的火燭,子時有人前來點卯的,若是不在,小的小命不保啊!”


    王癩子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心眼比這幾個男人還多,趴在地上嘴裏不斷求饒,眼睛則暗暗的剜了一眼江寒。


    江寒在來時的路上,順道從牆上摸了不少牆灰抹在臉上,連帶著眉間的朱砂痣也遮蓋起來,在加上夜色光線不好,饒是王癩子見過她,此時也認不出來。


    眾人不明所以,二爺在江寒和王癩子麵上不斷的轉換,沉默了半響一錘定音道:


    “我們安全離了,你在順著繩子迴來便是!”


    王癩子還想說什麽?


    但二爺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眼神看向子陽,後者立即明白過來,手中長劍直接橫在他的脖子上。


    “這還不行!


    要是城樓下有埋伏或者暗手怎麽辦?”


    江寒雙手一探,前世古裝劇上演的那些陰謀詭計很多都是根據曆史改變而來的,事關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做下完全保障。


    “子陽,這醜八怪不是還有妻兒在嗎?


    你去將人給姑奶奶帶出來,姑奶奶給他們吃個糖丸子!”


    眾人聞言一愣!


    子陽也是一懵!


    看了看二爺,得到對方點頭後,叫上青川去了偏房,提留出一大一小被捆成粽子的兩個人來。


    見人被提留了出來,江寒從身後的包裹中掰一下一小塊糕點,用手指捏成圓球狀拿了出來,湊到王癩子麵前拿給他看。


    “這乃是我那老色皮師傅秘製的“芭比qq丸”!”


    老色皮師傅一出,許江白和徐聰下意識看向一臉便秘的二爺。


    什麽時候製的?


    我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手段?


    二爺清了清嗓子,眼神隱晦的看了江寒一眼,但後者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越過他繼續講道。


    “采用了九名小兒第一次屎尿,婦人最後一次月事精,在配上五十年的肺癆口中老痰,三十年煙鬼牙垢黃,搭上奇花異草輔製而成。


    一丸吃下去,不消一個時辰先是屎尿橫流不受控製,再是渾身精華如水泄而出,最後滿腹內髒化為膿血,筋骨皮甲化為煙塵。


    全程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不斷的消亡,不斷溶解,堪稱世間最變態最惡心的毒藥.......”


    說到此處,江寒麵上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讓在場眾人不由得渾身一顫,仿佛見到鬼一樣。


    “別,別....求求姑奶奶放過我一家老小!”


    王癩子因為長得太醜,好幾個娶來的媳婦都選擇了自盡,好不容易留下一個不嫌棄他的,還跟他生了一個兒子,豈能眼睜睜看著被江寒給害了,磕頭如搗蒜一般不斷祈求著放過。


    “城牆下是不是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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