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時間稍早前。


    峽穀,溪流旁的石塊上。


    泰蕾莎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和絲襪,放在了一旁,然後解下頭發上的綁帶,將白皙修長的玉足放進水流後,梳理著頭發。


    蘇墨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她。


    一直被注視著,哪怕泰蕾莎性子淡漠,也不免在意的,扭頭看著他,不由得問道:


    “請問閣下是否有什麽煩心事?為何一直看著下官?”


    “沒有,隻不過我很好奇。”蘇墨搖頭說道。


    “何事?”泰蕾莎歪頭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你喜歡‘亡靈’這個稱唿而非‘亡者’,還有‘下官’這詞我也很在意,照理說你們應該消失不見了不是嗎?最後是,你原來會說正常的話?”


    蘇墨好奇的問道。


    “關於下官會正常說話一事,還請閣下保密。”泰蕾莎向蘇墨低頭請求道。


    “為什麽?既然你會說正常話,顏可心、林雨潔還有菲菲、林曉雅她們都會更高興才對?”蘇墨疑惑的問道。


    “閣下可願聽下官娓娓道來,下官近日苦苦埋藏於心裏的心裏話?”


    泰蕾莎抬頭看著蘇墨問道。


    “可能會花少許時間,就算閣下拒絕也情有可原。但閣下若是願意,下官心裏會很感激。同時,願將下官的鞋襪贈予閣下。”


    說著,泰蕾莎拿起,剛脫下來高跟鞋和肉色絲襪,就要遞給蘇墨。


    “等下……先不說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想要這個。你給了我,你穿什麽啊?”蘇墨傻眼的問道,。


    “不要緊,鞋襪下官都有備用的。隻不過迴去的路上,恐怕要先從閣下手中借來一用。”泰蕾莎說道。


    蘇墨聽的無語了,把高跟鞋和溫熱的絲襪還給她說道:“不用了,這東西你自己留著。實際上,我個人也對你的經曆很感興趣的。”


    “感激不盡。那麽,請聽下官娓娓道來。”泰蕾莎笑了一下說道。


    她把鞋襪放在腿上,微微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首先,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下官喜歡‘亡靈’這個稱唿,而非人類定義的‘亡者’,是因為‘亡者’還有人的概念,而下官並不想再當人。”


    “為什麽?”蘇墨疑惑的問道。


    “在過去,下官曾發誓,要和同僚們同生共死,一同守護我等的主人。”泰蕾莎目視前方說道。


    “可最後,活下來的僅有下官,因此,至少身份上麵,下官希望是死去的‘亡靈’,而非活著的‘亡者’。”


    蘇墨心想原來如此,又問道:“你平時不說話,也是因為這個?”


    “正是如此。”泰蕾莎點了點說道。


    她深吸了口氣,定定的看了蘇墨一眼,接著說道:“那麽,該下官迴答第二個問題了,關於‘下官’這個稱唿。”


    “實不相瞞,下官侍奉的主人,在過去擁有王的血脈,下官一族,也代代侍奉每一任的主人。”


    “因此,在王已成為了曆史的現在,我等依舊以‘下官’自稱,也因此,並未隨著軍隊而消失。說到這裏,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蘇墨迎上泰蕾莎翠綠色的眼眸,“是關於顏可心的?”


    泰蕾莎佩服不已,“不愧是‘禦之一族’的後裔,觀察力和體貼程度是何等的驚人!”


    蘇墨愣住了,好笑的看著她,“禦之一族?”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唿。


    泰蕾莎坐直身子,“抱歉。忘了禦之一族早已隨著帝國的覆滅,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了,所以,在剛看到閣下時,有些不敢確定。”


    “所以,你現在是確定了?”蘇墨問道。


    “是的。”泰蕾莎點頭,“禦之一族和過去的我們一樣,都是侍奉一國的王。”


    “不過,我們一族大多數是女性,也就是女仆,王常常是國王。而你們則大多是男性,侍奉的是女帝。”


    “根據記載,禦之一族的男性,無一不是有著黑色的頭發和瞳色,長相姣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對女孩子比對自己要好,這點在閣下身上,早已體現的淋漓盡致。”


    蘇墨微微一笑,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對於過去的家族曆史,他並沒有什麽感想。


    但他仍舊有些好奇。


    “那我們禦之一族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嗎?比如驍勇善戰什麽的?”


    “閣下與我們並無不同。能力是從小耳目渲染,鍛煉而來的。不過,流淌在血脈裏的記憶,多少會影響到後人。”


    “閣下的溫柔體貼想必便是來源於此。”


    “但要問是否驍勇善戰,閣下一族更多是侍奉在女帝身邊,很少有作戰的機會,所以,我想這方麵應該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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