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正緊張時,外麵的動靜安靜下來。


    好像它就在門前根本就沒有走。


    黑瞎子鬆開了手,已經做好戰備狀態。


    季蘭芊也立即去摸身上的槍。


    場麵僵持了幾秒後,門外又繼續響起揉搓紙張的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是離開了。


    剛鬆了一口氣。


    窗外忽而站了一個黑影,隔著被摳開的小洞,露出一個猩紅的眼珠,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季蘭芊離窗子最近,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影嚇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連尖叫都忘記了,腿都有些發軟。


    好在落入身後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齊鐵嘴一手扶著她,一手雙指合攏夾著一張黃色的符籙,嘴裏念訣,“無極赦令,惡鬼退散。”


    符籙貼在了窗子上,外麵的黑影晃動幾下就離開了。


    季蘭芊吐出一口濁氣,真的要被嚇癱了,這些鬼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不給一絲機會反應,真的會得心髒病的。


    直到外麵徹底安靜,齊鐵嘴小聲開口,“在等三個小時天就快亮了,我們立刻走。”


    黑瞎子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希望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能平安度過。


    而後,他抬眸透過墨鏡看季蘭芊還在齊八爺懷裏倚著,他嘴角一抽,這個死丫頭,還挺會占便宜。


    懶得管了。


    黑瞎子自顧自的躺下閉眼休息會兒。


    齊鐵嘴把人推開,接著從口袋拿出不少符紙,在房間內貼了一圈。


    憑剛剛的陰氣去判斷,他們住的這個房間已經被鬼物給圍住了,在這初夏的季節裏,屋裏卻陰冷的很。


    季蘭芊也睡不著了,幹脆就和齊鐵嘴一起守著。


    或是太過好奇,她低聲詢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老人不是人?”


    齊鐵嘴見她好奇心挺重,莞爾一笑,靠近她小聲迴答,“是,雖然來的時候沒看清老人的臉,但我看見了它的紙鞋,這隻有兩種可能,一,它已經是死人,二,它是被附上了鬼魂的紙人。”


    季蘭芊渾身起雞皮疙瘩。


    齊鐵嘴見她膈應,壓著聲音繼續道,“你還記得進屋時正堂的放著的靈位嗎?”


    她點點頭,“靈位就是這個鬼的?”


    八爺“嗯”了一聲,八卦似的抬手遮住嘴,“八成是。”


    她越發覺得周圍發冷。


    好在這到天亮之前沒在發生幺蛾子事,三人在淩晨時背上裝備離開。


    臨走時,季蘭芊大著膽子抬手去掀開了正堂靈位上方的照片。


    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老人赫然出現在照片上。


    齊八爺趕緊低頭拜了拜,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緊接著上了一炷香。


    這老人叫趙目乾,死前守在了這停屍莊,死後亦是。


    “齊鐵嘴,還真是,紙人。”她眸子盯著主臥內,那床上躺著的就是昨晚拖著屍體的紙人。


    不過現在已經過了雞鳴的時間,鬼魂早就躲起來了。


    但齊八爺被她的舉動嚇的不輕。


    “季大小姐,你這膽子怎麽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


    季蘭芊挑眉反駁,“突然冒出來的東西誰不怕啊。”


    若光明正大對上,她的槍可不會輸。


    黑瞎子已經走出了房門,催促著他們道,“快些跟上,此地不宜久留。”


    他們二人這才互相懟幾句,跟著出了停屍莊。


    齊八爺在路上講道。


    這種在道上被稱為是斂屍人,但老人死了之後不願投胎,就留在了紙人的身體裏,借著紙人行動自如。


    它沒有惡意,它隻是為了收斂被隨意丟棄不能被安葬屍體。


    又被稱作是斂屍鬼。


    “斂屍鬼?那在地府是不是還有編製?”


    季蘭芊的思維很是發散,問出了這樣一句。


    齊鐵嘴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道了句,“不知道。”


    “你們就不好奇昨天晚上的屍體嗎?”黑瞎子突然插了一句,讓他們無聊的對話生動了幾分。


    季蘭芊連忙擺手,“根本不好奇。”


    她昨天晚上就是因為好奇黑瞎子在做什麽,才會被斂屍鬼連續嚇到兩次。


    現在已經總結了經驗,對什麽事情都不要產生多餘的好奇心。


    黑瞎子勾唇輕笑,黎明的光亮灑在他身上,滿身痞氣和安全感。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走出這片荒原,出了這裏前麵是一條敞亮的小路,小路通向哪,他們就不知道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


    季蘭芊嘴裏叼著狗尾巴草,大大咧咧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這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剛吐槽完,齊鐵嘴哎呦一聲,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起身。


    “嗯?”季蘭芊不滿的剛要開口。


    齊鐵嘴指著地上的石頭,麵色一變,“大小姐,墓碑你也敢坐!”


    黑瞎子剛要落座的屁股頓住,低頭一看,自己屁股底下也是個墓碑。


    他趕緊起身,眸子掃向四周,這片土地上,放置的大大小小倒下的石墩子,全是墓碑。


    季蘭芊嘴角一抽,“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


    齊鐵嘴也沒底,這一路見的東西都太邪門。


    黑瞎子出奇的膽大,挨著將墓碑都看了一遍,有字朝上的。


    他開口詢問,“八爺,都姓徐,是不是和禹州神垕有什麽關聯?”


    齊鐵嘴忽然聯想到什麽。


    一旁季蘭芊邏輯清晰的分析道,“會不會是神垕的人並不將屍體下葬,隻空留一個墓碑,將屍體送去祭祀場進行祭祀後,丟進我們一開始進入的陪葬坑。”


    “你的思維是對的,極有可能,我們的位置現在或許已經快到神垕了。”齊鐵嘴補充。


    果然。


    他們想的確實對上了,再往前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神垕的建築。


    仿古的閣樓街道,巷子狹窄,路麵鋪滿了鵝卵石,坡麵很陡,兩邊還有用於排水的傳統小溝渠。


    此時天色大亮,家家戶戶已經升起嫋嫋炊煙,路邊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盡是人間煙火氣。


    他們三人走了這麽兩日,模樣顯得狼狽極了。


    剛進神垕想找點吃的,身後就響起了車子的鳴笛聲,接著就是徐南山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過來,“齊老八你大爺的,你玩我啊?”


    他昨日去曹魏古城附近的村子找齊鐵嘴,結果連個毛也沒看到。


    這倒好,剛迴神垕就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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